慕容白面露犹豫之色，触到凌云夙峻冷清寒的目光，心底颤栗了一下，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王者之气，带着威严霸气，凌然得让人不敢违抗。

慕容白嚅了嚅唇，说道：“我可以说出真相，但殿下要保我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若你所说属实，本王定然在父皇面前，替你求一个恩典，饶你不死。”

“多谢殿下，请诸位随我去一趟慕容山庄。”

慕容白带着众人前往慕容山庄，几人从暗道进入一间密室，慕容白从暗格中，拿出账册和密信：“这些年，我帮着郯王走私军械，为防他杀人灭口，所以暗中将这些藏了起来。”

“想不到真是大哥所为。”凌云湛接过账册，随意翻了几页，发现他们竟然向北燕走私军械，怒声质问慕容白，“你们走私军械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向敌国提供大量军备？将士们在沙场上浴血厮杀，才护得一方安定，最终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实在让人心寒，你们百死难赎其罪。”

慕容白在他的怒视中，冷汗直下，惊慌道：“殿下息怒，一切都是郯王授意，我也是听命行事。”

“息怒？”凌云湛脸上怒意不减，冷笑道，“你们无法无天，叛国通敌，简直死不足惜，何以饶恕？”

慕容白面如死灰，扭头看向凌云夙，激动道：“殿下答应要护我周全，毫发无损，不可言而无信。”

凌云夙想起沙场上，将士不畏生死，无惧苦寒，以一腔热血镇守边关，浴血御敌，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紧握成拳，他冷冷地看着慕容白：“叛国之罪，罪无可赦，你们走私军械，助北燕连夺数座城池，更令叶老将军战死沙场，还有何资格安然于世？”

慕容白心头一颤，涌起一阵绝望，凌云夙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头。

慕容白突然放声大笑，目光怨毒狠戾：“既然殿下心中已有决断，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凌云夙心中突地一跳，便见慕容白突然扼住裴琰的脖颈，拖着他，往后退了数步：“是保我周全，还殿下清白，还是送他上路，我们鱼死网破，殿下自己选。”

凌云夙黑眸微凛，肃声道：“你有今日，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试试不就知道了。”慕容白狞笑一声，忽然转动墙壁上的机关，“殿下莫不是以为，我会束手就擒，不留后招？”

凌云夙看着缓缓降下的石门，唇角泛起一抹讥诮冷笑：“你已穷途末路，即便今日让你逃脱，又能安然几日？”

“能活几日，是几日，殿下不用再多费唇舌，自古人心难测，连殿下你都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生死当前，更是难有真心，我谁都不信，我的命，不能交到任何人手上。”

说罢，慕容白凝聚内力，一掌拍向裴琰的后背，在石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将他震了过去。

暗道里，响起慕容白癫狂的笑声。

凌云夙眉间紧蹙，立刻让人四处查探慕容白的行踪。

若是不能将慕容白绳之以法，即便有这些证据，仍不足以将凌云郯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