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淡声道:“父皇需要静养,让他不必候着了。”
“是。”
小内侍出去传话,宁王却没有离开,御膳房的小太监和太医,虽然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但如此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纰漏。
没多久,大家从殿内出来,看见宁王还在,容九勾唇浅笑,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
魏峥还要挑选禁卫,朝容九拱手一揖,随即离开。
容九站在阶前,一双眼清幽带笑:“宁王怎么还在?”
宁王阴着脸,问道:“父皇如何了?”
容九扬眉一挑,似笑似讽:“中了绝魂散,宁王以为父皇能如何?”
那沉静的目光太过清锐,一眼就能看进眼底深处,宁王瞬间心乱惊慌起来。
绝魂散是岭南王府秘制的毒药,中了毒,也跟耗尽心血一般,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
宁王目光飘忽不定,强自镇定道:“竟然有人给父皇下毒,如此胆大包天,你可查出些什么?”
容九深笑:“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宁王觉得所有的事情,在她带笑的目光下,全都无所遁形,一旦被她顺藤摸瓜,查出证据,他就彻底地完了。
宁王心里怨恨岭南王太过自负轻敌,害惨了他,正要去驿馆商议对策,魏峥迎面而来,身后跟着大批的禁卫。
宁王心头一跳,僵滞地站在那里,魏峥上前,朝容九拱手道:“公主,这些禁卫都是精锐,随时等候公主吩咐。”
宁王心慌意乱,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厉声叱问道:“禁卫是父皇的近卫扈从,什么时候听从你的命令,朝堂上,你牝鸡司晨,如今趁着父皇昏迷不醒,又手都伸到皇宫里来,莫非你是想取而代之?”
沈丞面容峻冷如雪,清冷道:“阿九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公主,宁王出言不逊,肆意构陷,不知按照律法宫规,该如何处置?”
云王爷淡淡道:“以下犯上,胡言陷害,当废黜皇子尊号,贬为庶人。”
“若是知法犯法,又该如何算?”
“斩立决!”
宁王面色大变,目光阴毒地剜着几人:“你你们”
“宁王出自皇族,曾是太子之尊,岂会不知宫规律法?”沈丞锋锐的唇角,似带着寒意,话一出口,冰冷而低沉,“阿九是镇国公主,有摄政之权,何来牝鸡司晨一说,你以下犯上,莫非是对陛下的决断不满?阿九既有摄政之权,统领禁军,又有何不妥之处?你诬陷她有不臣之心,又是居心何在?”
宁王被堵得哑口无言,怒火憋在胸口。
从来只有他拿身份压人,他堂堂皇子,即便被废了太子之位,也是尊贵无比,竟然被一个村妇压在了头上作威作福。
宁王只要一想到,楚帝有可能会立这个村妇为皇太女,就更加怒恨,狰狞着神色,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就将本王治罪,废本王的尊号,拿本王的命,父皇昏迷不醒,你便对本王下手,本王倒要看看,人人称颂的镇国公主,该如何向朝臣交代,如何堵天下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