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慕容老爷子收回手,道:“以后每日,老夫给你请个平安脉。”
慕容老爷子没再说什么,沈丞便知道无大碍,心口松一口气,容九浅笑应下:“多谢老爷子。”
楚帝气血亏空,需好好调养,两人对药方探讨了一番,赵公公看了一眼天色,在一旁提醒道:“公主,该上朝了。”
“好。”
容九和沈丞去了太极殿。
昨夜有刺客闯进悦来客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百官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正议论纷纷。
沈丞从殿外进来,百官心知容九也到了,纷纷站回各自的位置,片刻后,容九从偏殿过来,身后跟着赵公公。
百官安静下来,纷纷拱手行礼:“见过公主,”
等百官直起身子,容九开口道:“昨夜之事,想必诸位大人已经都听说了,贼人闯进悦来客栈,不为刺杀,而是为了火器的图纸,这当中,不乏有乱臣贼子,但亦有各国潜伏在长安的细作。”
一些心思转得快的老狐狸,已经猜到了,但听容九说出来,还是惊了一惊。
各国之间,都会相互安插细作,以收集情报,南楚在其他各国也安插了细作,但像昨夜那般明目张胆地,却是少有。
百官纷纷猜测,容九这是要拔出各国安插在长安城里的细作了。
容九淡声道:“神虎营的大将军何在?”
之前,临州城疫症一事,李将军替宁王顶罪,被楚帝治罪,如今的神虎营大将军,是苏家的人,宋云。
宋云出列,拱手道:“臣在,”
“神虎营负责京畿守卫,要加强戒备,各城门都要严加盘查,若发现城中有可疑之人,一律抓起来严审,但不可胡乱抓人,以免人心不安。”
“是,臣明白。”
说完这事,容九目光掠向百官,落在阮靖身上:“阮大人,”
容九已经识破了他,阮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下惶惶不安,躬身垂首:“臣在,”
容九脸上淡静无波,看不出情绪,淡淡道:“昨日,驿馆里死了一个岭南士兵,岭南王借机发难,你也亲眼所见,鸿胪寺卿和少卿重伤休养,鸿胪寺暂时由你接管,这其中出不得半点差错。”
阮靖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只得小心谨慎地应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甚好,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本公主唯你是问。”
“是。”
阮靖脸色微变,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容九这是在敲打他,一旦岭南王有所异动,或者是萧家兴风作浪,所有的罪名,最后都会算在他的头上,容九昨日之所以答应得那么干脆,也是为了今日吧。
每次,他以为容九的谋算到头了,可最后都会发现,她谋算甚深,局中有局,一环扣一环。
阮靖后背惊出了冷汗,容九却已经和百官商议起了其他大事,下了朝,容九本想召见云王爷,但又担心会打草惊蛇,坏了他和沈丞的布局,便静心批阅奏折。
快晌午时,容九揉揉酸疼僵硬的脖子,打算去一趟楚帝的寝殿,一个小内侍兴冲冲地疾步过来:“公主,陛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