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以后,她的人生如同坠入地狱,天天如梦魇一般。她试图挣扎,她不甘心一直过这种日子,但无奈苏瑾有权有势,她动不得他,只能忍受着他长期的欺辱。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求能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鲤鱼平静地看着封小锦询问道,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多年的痛苦消磨她的棱角,她依然痛恨,仍旧忘不掉曾经,但那些事仿若过眼云烟,在她的心里再激不起丝毫涟漪。她忽而一笑:“可没人能帮我们,我们也没办法,他就是恶魔!”
封小锦见她情绪异样,和顾淮安相视一眼,为她倒一杯热茶,等她抚平心情。
“如果你如果你愿意把事情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脱离苦海。”封小锦试探道。
“不可能!”鲤鱼嘲讽道,“这些年,我一直没办法放下,你一介外人又怎会懂得我的痛苦?”
封小锦看她仍然不愿向他们敞开心扉,不由得轻蹙黛眉,嗓音放柔,试图让她慢慢放下戒备:“你为什么不尝试着相信我们?说出来,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想办法。”
鲤鱼沉默许久,神色怀疑地瞥一眼封小锦,半信半疑地开口道:“苏瑾确实是黎瑜杀的。”
“我们饱受煎熬,真的撑不下去了,只有杀了苏瑾才是脱离苦海的唯一方法。”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的街景,眼里透露出惘然,又一次陷入回忆中。
那日,苏瑾一如往常地强迫他们和他翻云覆雨后,潇洒得意地撒下一把钱,穿好衣服离开。
她赤裸着躺在床上,全然哭不出声,只能呆呆望着天花板,心底里一股无力感油然而起。
天色还未大亮,屋子里黑漆漆的,她盯着看不清的黎瑜的脸,嘴角扯出一道凄凉绝美的笑容,轻声道:“我觉得我要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好累。”
人性被遭到反复的蹂躏,她无法看到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唯一能支撑她努力活下去的是和黎瑜在一起,但苏瑾又怎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坚持住!”黎瑜咬牙起身,为鲤鱼穿好衣服,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搂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他秀气的脸上出现不相符的恨意:“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摆脱他的控制的!”
“不可能!我们和他对抗,没有任何胜算。”鲤鱼带着哭腔道。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只能是他的傀儡!”
“我去杀了他!”黎瑜一气之下脱口而出道,“只要他死,一切都解决了!”
鲤鱼花容失色,慌忙摇头道:“杀人是犯法的!进了警局,我们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我们将他杀了就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黎瑜紧拽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他,眼睛里迸发出执着的光芒,“这也许就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了。”
“我们当时一时糊涂,对苏瑾起了歹心,打算将他骗到夜总会再偷偷将他处理掉。”
鲤鱼抿一口茶水,幽幽道:“我们享受着自由的乐趣,却忘记他背后势力的可怕。”
街道上是家家户户齐团圆的日子,灯火通明,处处洋溢着过佳节的热闹。
但做好一切准备的她仍然心有余悸,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地被解决。
黎瑜像是看出她的担心,安慰她道:“只要我们能跨过这个坎,就不用再受他的欺辱了。”
“可我们真的能成功吗?”鲤鱼惶惶不安道,还是放不下心。她了解的苏瑾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他生性多疑,一旦被他察觉到他们的异常,他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苏瑾拎着一壶酒走进来,上挑的眼角里满是色咪咪的笑意。
“我们不得不做!”黎瑜飞快地看一眼门口,对鲤鱼搁下一句话,立即松开她的手。
苏瑾挨个盯着他们的脸看过去,伸手轻挑起鲤鱼消瘦的下巴,朝她的脸颊啵了一口:“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主动邀请我来过节,我今儿高兴,我们一定要来一个不醉不归!”
他从壶里倒出烈酒,兴高采烈地举过头顶,仰着头一口喝尽。
见鲤鱼在一旁无动于衷,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强迫着将一碗酒灌入她的口中。
鲤鱼被烈酒呛得不停地咳着,小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楚楚动人,令苏瑾更是乐得开怀大笑。
“苏少爷可有和别人说你来这里了?”鲤鱼一边说着,一边撇过头,强忍住眼里的泪水,却看黎瑜焦急地朝她使眼色,她抿白了红唇,佯装娇媚地匍匐在苏瑾的胸膛。
她的指尖轻轻地在他的胸膛打圈,无意似地挑逗苏瑾:“这可是我们的秘密。”
“你叫我不要说出去,我当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苏瑾心满意足地享受着两人的服务,朝鲤鱼的脸吐出一口烟,“搞得这样神秘,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有什么花样!”
三人喝酒至深夜,在两人不停的劝酒下,饶是苏瑾这般千杯不醉的人也喝了个半醉。
“古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苏瑾吟着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鲤鱼往床上一抛,看她垂眸蹙眉,见我犹怜的模样,顿时兴致大发,一下撕破她的衣襟。
大片的雪白丰满隐隐约约地露出,刺激着他的神经,忍不住压倒在她的身上。
“不要着急!”鲤鱼半推半就,脸上的羞涩突然变成冷若冰霜,“我们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苏瑾饶有兴趣地一挑眉,刚要说话,蓦然觉得胸口处有异物感,一阵剧烈的疼痛迅速扩散至他的全身,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没撑住身子。
他机械般地低下头,只见一只匕首刺透他的胸口,鲜血浸湿衣裳,绽开朵朵妖冶的花。
“你们竟敢………………”他怒不可遏地瞪着鲤鱼,双眼充血,充斥着杀气,宛若从炼狱来的修罗。
“去死吧!”黎瑜怒喝一声,狠狠地抽出匕首,鲜血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鲤鱼还未反应过来,目光直愣愣地转向苏瑾,看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溅了她一脸,奋力挣扎着却最终无力地倒下,屏着最后一口气对两人低吼道:“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我们将他的尸体丢到城外的乱葬岗,但纸包不住火,事情很快败露了。”
“警察找上门,我作为夜总会的掌事公主,第一个受到怀疑。”鲤鱼回过神,向来放荡不羁的眼里满是痛楚,“我们虽从苏瑾的魔爪中逃出来,但是又落入另一个地狱里。”
她苦笑道:“我们每天都活得不安心,甚至会不断地梦到那晚的场景,梦到他来复仇。”
“我们承受不了警察天天找上门做调查,计划着逃到日本,隐姓埋名地活下去。”她的语调一转,神情悲伤道,“但我万万没想到此番前去日本,竟是我和黎瑜最后的一别。”
听她说到关键点,封小锦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他为什么会死?”
“我真的不知道!”鲤鱼摇着头,嘴里喃喃道,“我一直在寻找原因,至今都没有任何线索。”
“她好像不愿意说实话。”封小锦一眼看破她的隐瞒,凑到顾淮安的耳边低声道。
正当两人暗中交流,鲤鱼猛地跪到封小锦的脚边,抬起一双含泪的双眼,祈求道:“我知道你们有能力,求求你们帮我找到害死黎瑜的真凶,我愿意今后为你们做牛做马!”
“我们愿不愿意帮你,就要看你肯不肯说出实话。”顾淮安冷声道,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他像小鸡般把鲤鱼拎走,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回凳子上:“继续说!”
鲤鱼生怕他发怒,立刻爬起身道:“我发誓我对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假!”
“可你和他一直在一起,你又怎会对他的死毫不知情?”封小锦怜惜她是一个可怜人,但无奈她她听出她的话里有许多破绽,便一一指出,声音也越发冰冷。
鲤鱼小心翼翼地看顾淮安一眼,轻轻低下头,垂散的发丝遮住她的脸,摸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她吁出一口气,摇摇头,欲言又止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和你们明说了。”
“如果你不愿意对我们说清事实,我们不仅不会帮你,”顾淮安显然不相信她的措辞,他顿了顿,忽然对她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还会让你连死都不知道怎样死的!”
鲤鱼知道他说的话不假,被他散发出的寒气吓得害怕地往后一缩,想逃离他紧追的目光。
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扼住她纤细的脖子,顾淮安的指尖微微用力,鲤鱼的脸色便由惨白变成酱紫色,她渐渐呼吸困难,下意识想挣脱他的手。
但顾淮安不给她机会,更是使劲一掐:“若你不说实话,你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没有用处了!”
“我真的没有……没…有。”鲤鱼被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