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乔翠花的眼珠子一个劲地往她家将军身上黏?
听不出他们字字句句都想巴结她家将军?
还一家人?
呸!这个时候倒有脸说是一家人,当年乔大柱和杜氏有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伸出援手?
她脑海中有段记忆,依稀是乔怀安三岁的时候,生病高热不退,村子里的郎中治不了,让乔大柱赶快将人送到城里来。
正好那时候乔大柱刚将家中所有的积蓄拿去买了毛驴,根本拿不出钱来给乔怀安治病。
乔大柱没办法了,只能到手足兄弟乔大田家去借银子,结果这夫妻两坚称家里没钱,说什么也不愿意借。
后来,乔大柱是求了村里好多户乡亲,才凑够了二两银子,将乔怀安急急忙忙送到信阳。
药铺的大夫说,再晚半个时辰,就是大罗金仙在世,乔怀安也治不好了。
等乔大柱背着退了高热的乔怀安回到杏花村时,却听说乔大田家在张罗盖新房。
因为这事,乔大柱与乔大田一家彻底断绝了来往。
即便是在同一个村子里,碰见了也绝不会互相寒暄半句。
冷冽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乔瑾瑜轻轻勾起嘴角,吐出的字仿似蹿着凉气。
“一家人?你们也配提这三个字?”
话落她转身看着杜氏三人,神情认真。
“爹,娘,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这些日子他们吃了多少米粮,用了多少东西,你们合计合计,该算的,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什么?!
算钱?
他们哪来的钱?!
一听乔瑾瑜说要跟自己算钱,乔大田和田氏的脸都白了。
再看杜氏真的去找纸和笔打算清算这些日子他们的花销用度,两人的脸都有些青了。
乔大田哆嗦着唇,想让乔瑾瑜算了,不再追究这些琐事。
但一想到她现在是公主,虽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碍于她身上的气势,他不敢再和乔瑾瑜说话,转而将目标对准了乔大柱。
“三弟,都是自家人,有必要闹得这么难堪吗?我跟你大嫂还有翠花不过是在你这里小住了几日,能吃掉你们多少米粮?大不了,回头我给你送两袋米过来。”
乔大田话音刚落,乔怀安就愤愤然道:“你们还偷了我家的银子,偷了我阿姐的嫁妆!”
吃的东西要还,偷的东西更得还!
乔瑾瑜怔了怔,随即眸子沉了下来。
好啊,不仅赖吃赖喝,还干起了顺手牵羊的勾当。
看来,她得好好招待招待这三位“家人”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括,脸色也沉了沉。
他不蠢,一开始便觉察出乔大田一家子在有意奉承他巴结他,甚至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塞给他。
他是觉着乔瑾瑜似乎有自己的打算,这才一直八风不动地立在那里,跟个雕塑似的。
现在,有人动了他准夫人的东西,他没办法再继续做雕塑了。
“怎么回事?”平静的语声,却有一股让人打心底里惧怕的寒意。
“没有,没有的事。”乔大田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赶紧辩解。
“这个我三弟妹硬说她给瑾不是,是公主,给公主准备的嫁妆里丢了些首饰,是我们拿的。可我们真的没拿啊,还请将军和公主一定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