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皇帝能忍,但只是他们无可奈何而已,咱还是能奈何的了你的。”
老朱神色淡然,在阐述一个事实。
无论哪朝开国皇帝,权势都是处在最巅峰,没有臣子可以抗衡。
不存在无法奈何一个臣子。
只存在想不想,值不值而已。
“忠哥,起来吧。”
朱标拍了拍李文忠的肩膀,他知道,老朱唱了红脸,该自己来唱白脸了。
徐达和李文忠看到的历史本质不是他们本身的问题,老朱只是想稍稍借此敲打一下而已,毕竟两人功劳太大,对于功臣,他不会亏待,但敲打是必须要有的。
但李善长就是本身的问题了,从大明开国之初,他就站在大明政治巅峰之处,李善长本身就功高权重,又是淮西集团的首脑,深受老朱的忌惮。
按道理老朱本身就是淮西的人,他才是淮西集团的首脑,可他当了皇帝,淮西集团的人就自发团结到淮西集团副首脑李善长的麾下。
李善长、冯胜、徐达、汤和、邓愈、常遇春、李文忠……都是属于淮西集团的人,不过徐达,李文忠这种属于淮西集团的人并没有和李善长同流合污。
这样庞大的集团势力,老朱怎能不忌惮?
而李善长本人又居功自傲,不懂谦退,老朱多次暗示他该急流勇退了,可他却将视暗示为无物,不甘心隐退,想要在老朱勉强刷存在感。
再加擅权跋扈,结交党羽,党同伐异,暴毙亲属等事,加胡惟庸谋反一案的牵连,全家被株连。
朱标认为,假如历史自己没有早死的话,李善长未必会被诛杀。
朱标的去世,才为淮西勋贵们敲响了丧钟。
也只有朱标才能在老朱驾崩后镇得住这帮人,最终朱标没能熬到自己继位当皇帝就早逝了。
接着老朱选的接班人却是仅有15岁的皇太孙朱允炆,这时的老朱自然可以预见,在自己百年之后他的这个孙子是绝对压制不住这群勋贵的。
老朱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固,为了皇权顺利交接,到这时才真正要痛下杀手,下定决心清除淮西集团,淮西集团首脑李善长首当其冲。
“李善长,你自己想想,徐达的功劳不比你弱,为何他不跋扈?”
老朱说了最后一句,背负双手走到殿门前。
朱标笑道:“放心,父皇怎么会为了还未发生的事情治你们的罪呢?”
“这是明末时空,不是大明时空,这里记载的历史只是我们人生可能的某一个轨迹,但我们的人生轨迹未必会按照所记载的发展下去。”
“比如常遇春,常大将军,他本来应该已经暴毙了,现在不也活得好好地?”
“再比如我,史书记载我洪武二十五年病逝,活了三十七岁,可是我学了张三丰的养生功法,不说活一百多岁,活个一百岁不难吧。”
常遇春拿起记载李善长的史书,连连点头:“不难不难,张三丰那老家伙,老当益壮,一把年纪还那么能打,我都怀疑要成仙了。”
这货迅速扫过史书,看到李善长全家被诛杀,瞪大了双眼,看了看史书,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李善长,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抖的那么厉害。
合着今天主要被敲打的就是他?
“把心放到心里,父皇让你们看到自己的历史记载,可不是为了治你们罪,你们要做的就是引以为鉴。”
朱标目光落在李善长身,笑容温和:
“对吗?李卿。”
“对对对。”
李善长额头冷汗涔涔,后背完全湿透了,一阵风吹来,遍体生寒。
“胡惟庸此人,有才无德,用不得,找个机会,拿下他。”
朱标又说了一句。
胡惟庸此人确实有能力,有野心,但德行不行,骄横跋扈更甚李善长,心术不正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再重用他。
大明有才之人何等之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李善长点点头,现在胡惟庸已经是太常卿,因为能力出众,因为和自己是同乡,因此很得他看重,认为他有资格接替自己丞相的位置。
但现在,李善长心里恨死了此人,下定了决心回去就找机会拿下他。
胡惟庸这种人,虽然还没做丞相,但身为二品太常卿,权势不小,以权谋私,招权纳贿的事情肯定做了不少,只要挖出了几件,足以拿下他。
朱标白脸唱完,四人心情已经差不多平复了,老朱这才步入正题:
“你们都是智慧通达之人,应该知道,能够穿越两百多年来到明末时空是多么大的一个机缘,单单一个以史为鉴,给大明的帮助有多大。”
四人若有所思点头。
大明开国两年,很多政策都是在摸索中前行,但谁也不知道,那些政策,是否对大明有利。
无论什么政策,短则数年,多则十几年数十年才能看到效果。
但是来到明末时空,就能看到两百多年前的政策有利有弊。
那些政策短期有利,长期有弊,甚至是毒瘤。
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到几十年,几百年后的发展。
而现在,有了明末这个参照物,可以打造一个更好的大明。
朱标拿出几本记载卫所的书,开口道:“我先抛砖引玉,比如卫所制度,史书记载,洪武十七年设立,到了大明中后期,成了大明的毒瘤弊端,可是在我认为大明开国初期,卫所制度是很适合大明的制度!”
徐达,常遇春等人一人拿了一本仔细看,看完一本互相交换。
卫所制度是朱元璋创立的军事制度,吸取了各种屯兵经验,寓兵于农,守屯结合,老朱曾经自豪无比的说:“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
元末战乱,北方很多地区百里无人烟,打下来也很难守得住,如果要布置大量的士兵防守,势必会对大明造成巨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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