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归期待,守株待兔这种事,终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一连三天。
毫无异常。
就连每天进出东城门的小贩,走卒都逐渐失去了热情。
再也没有一群人围着旗杆指指点点了,相反,越来越多的人也只会感觉晦气,避之不及,匆匆离去。
别说江湖人了,江湖的影子都没摸着。
章邯终于忍无可忍。
他本就性子急。
再加这几天他麾下将士无数次询问,问的他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他到底还是决定去劝劝那位。
女墙,云梯口,那位公子懒懒的靠在城墙,哪怕白白等了三天,他依旧气质出尘,好像在欣赏脚下的苍茫景色,淡然惬意。
章邯叹了口气。
“不都说面相俊秀者,心思必慧?”
“怎么这位公子的心思全是尘埃?”
他走城墙。
“公子……要不然算了?”
“末将觉得,只怕不会有人来了。”
河图随意看了他一眼。
“你凭什么这样觉得?”
章邯一阵气结。
再没脑子的莽夫都能看出来好不好!
江湖人是莽,但又不是蠢,谁会自投罗网?
他无奈道:“盖聂都快风干了……要来也不会三天毫无动静。”
“末将方圆十里都布置有人手。”
“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
河图笑了笑。
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章邯。
“你知道墨家、农家、儒家、流沙……他们主要活动的区域在哪?”
章邯莫名其妙。
他统率影卫,这些情报当然有数!
他咬牙道:“墨家机关楼大致在庐江郡一带。”
“农家多活跃于泗水郡。”
“儒家圣贤庄位于临淄郡。”
“可他们在哪,和眼下您做的事情有一丁点关系?”
河图不骄不躁。
“怎么没关系?”
“这说明他们都在关外,距离咸阳也有段路程。”
“从他们得到消息,到赶赴这里……当然需要时间。”
“耐心等着吧。”
章邯彻底无语。
他竟然还是信心十足!
偏偏他自以为是的推论也有一定道理,他也无法反驳。
没法子。
章邯又看了他好大一会,最终只能悻悻离开。
他到这会儿,是真觉得他实在不应该痛快的答应这位公子,听他调遣。
然而。
还没等他走下城墙。
身后再次传来那道淡然随意的口吻。
“对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他们就快来了。”
“你要不要增加人手?”
“虽说面对他们,不一定人多力量就大,但至少能避免残月谷的惨剧再次演。”
“你也不希望你麾下将士再次全军覆没?”
章邯险些一头栽下城墙。
还增加人手?
干脆调一支大军驻扎这里岂不更好?
那样一来,就更不会有人来了。
“这哪叫陷阱?”
“简直胡闹!”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已无力吐槽。
……
第四天。
如一滩死水的东城门总算来了一场意外。
但跟章邯他们没有关系。
要等的人没来,没等的人却不请自来。
公子将闾。
他一身铠甲,威风凛凛,骑在马,仰视着城墙的河图,他整个人都流露一股暴戾的气息。
他阴鸷喊道:“小十一,好久不见,可还认识?”
嬴政公子十八位。
河图排行十一。
他懒懒的看向城下,并不意外将闾的突然到来。
前几天听说他外出狩猎去了。
既然他的母妃遭受了屈辱,他自然会急忙返回。
但河图并不认为,他有必要把将闾放在眼里。
他随口道:“兄长啊。”
“怎么能不认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将闾陡然举起他手中长槊。
暴跳如雷。
“既然认得,还不下来见我!”
“你肆意羞辱我母妃,欺压采菽,当真以为我会忍气吞声?”
河图撇了撇嘴。
将闾的确不负猛将之勇。
他显然也听说了他如今修为,但不知道是他不信,还是他自恃兄长身份,以为河图不敢动他,他依然霸道。
他漫不经心道:“下去又如何?”
“莫非你还想打一架?”
出乎意料。
将闾竟然决然吼道:“不然你以为我过来只是为了看你?”
河图是真有些意外。
他知道将闾自幼习武,也跟盖聂修了两年武道,天资不错。
但再刻苦勤奋,如今不过五品修为,他凭什么?
只是一腔血勇?
河图简单一想,也懒得跟他啰嗦。
“你确定?”
将闾毫不犹豫。
“下来!”
骤然间。
河图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城墙。
紧接着,他已然出现在了将闾头。
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他于空中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
顿时。
人仰马翻。
将闾直接栽倒。
而这个时候,河图已经重新回到了城墙,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二品打五品,怎么打就是蹂躏。
河图无聊的问他。
“打完了。”
“然后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寻常人甚至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看到一道蓝影落下,公子将闾不知为何,就栽倒在了地。
一旁。
围观过来的章邯等一群锐士目瞪口呆。
章邯还好。
但其余人都是直愣愣的看了看将闾,又扭头看向城墙的河图,茫然而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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