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连临淄郡的圣贤庄也收服了。”
“长公子羽翼渐成。”
“你蒙家只怕水涨船高,有望成为大秦第一世族啊。”
距离扶苏、冯劫等人较远的另一边。
也有两人正在关注着扶苏。
一人年岁稍长,皮肤黝黑,锐意精悍。
大秦通武侯,王贲。
一人年岁稍轻,低调沉稳。
卿,蒙毅。
说话的是王贲。
他王家和蒙家都是军中巨擘,战时互不相让,比拼军功,现如今依然如此,朝堂对垒。
大势,自蒙家联姻皇室,看似蒸蒸日。
但实际,王家一门双侯,岂肯低头。
蒙毅垂着眼帘。
这些年,他兄长镇守边关,他弃武从文,留守朝堂,也越发的沉稳,让人琢磨不透了。
他淡淡说道:“岂敢与王家争锋。”
“我听说你前夜入宫?”
“是想将幼女嫁于公子河图?”
“你这么做……老侯爷知道?”
“他刚刚出世,不确定再看看?”
王贲顿时脸黑。
他入宫觐见,陛下身旁并无一人。
哪怕是寸步不离的赵高也特意屏退。
蒙毅又是如何得知?
他扬唇讥讽:“你倒是消息灵通。”
“但王家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我倒想好心劝你几句。”
“陛下对诸子百家,尤其是儒家的态度,你应该清楚。”
“陛下可以接受淳于越那些人,但圣贤庄这些人……”
“居心叵测,莫过江湖。”
“你要有些分寸。”
蒙毅眼神深邃,并未反驳。
他不知道扶苏是如何收服的圣贤庄。
也不知道扶苏和伏念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但王贲说的不错。
说到根子,伏念和淳于越并不相同,江湖的儒家……不足信。
……
章台宫恢弘的大门前。
赵高双手叠在小腹,望着台阶下的众臣,他淡漠喊道:“时辰已到。”
“众臣殿。”
“早朝,起!”
一时间。
所有人都下意识整理朝服,梳理胸前两侧长长的红绸。
直到这时。
才终于有人反映过来。
“丞相何在?”
“不错。”
“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丞相?”
说话间。
队列最后,忽然传来几人的声音。
“丞相来了!”
“不对,他身边怎会还有一人?”
“那人好像是……”
“公子河图!”
“公子河图?”
“他怎么来了……诸公子除了长公子,谁能早朝?”
“可他确实来了!”
在极短的时间里。
两列朝臣纷纷扭头。
很难说得清他们各自的神情,也很难想象他们所有人的意外,震惊。
蒙毅微微皱眉。
王贲倒是坦然自若。
淳于越不可思议。
冯劫脸色极为难看……他刚刚强调,公子河图,没资格早朝。
扶苏回头,饶有兴致。
……
就在这所有人各种复杂的目光下,李斯和河图步步走来。
李斯颇为无奈。
他看着身旁河图,叹了口气:“公子,到了。”
河图缓缓睁眼。
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哪怕闭目不看路,六识也足以确保他不会走错。
更何况还碰到了李斯,有李斯带路。
他模糊不清的回应一声,示意知道了。
李斯苦口婆心。
“臣知道您不想朝议政。”
“也不在乎满殿朝臣。”
“但既然来了……哪怕做做样子,也至少端正态度。”
“不然参您一条不敬朝堂,陛下也会陷入两难。”
河图神情恍惚。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突然,他毫无征兆的停下了脚步。
李斯疑惑,先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这个时候。
两列朝臣正登御阶,往章台宫而去。
他实在不知道,这一幕有什么必要,值得驻足察看?
然而。
河图忽然轻笑。
他信手指着那两列朝臣,玩味道:“你看他们像什么?”
李斯不解。
“像什么?”
河图意味深长。
“衮衮诸公,像不像辛苦攀爬的蝼蚁?”
“只不过,蝼蚁是为求生。”
“他们又是为什么?”
李斯心神俱颤。
片刻。
他艰难笑道:“公子这个说法……有趣。”
河图随意看了他一眼,一笑置之。
尔后再不停留,大步向前。
李斯连忙跟。
老实说。
他知道陛下为何坚持要公子早朝。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陛下凭什么认为公子能应对伏念二人?
这又不是比修为。
朝堂,唯一能决定结果的,只有口舌之争。
可问题是,论口舌,天底下有谁能跟儒家山主一较长短?
一点都不含糊的说。
哪怕是他,哪怕他也师从荀子,可面对伏念,李斯同样毫无信心。
因为儒家……原本就是思想的巨人!
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也根本看不到公子河图有一分胜算。
“陛下这个题目……超纲了!”
“公子又非圣人,哪能样样精通?”
李斯摇头叹息。
只怕今日过后,这位公子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威势……付诸东流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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