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仁听了面色一僵,刚要发怒,但见到她那泪沾美人腮的楚楚可怜模样,又禁不住心一软,好声好气地将人搂在怀中,安抚道:“霁含小姐莫要伤心,林某人不是这个意思”
“自打那夜灯节,林公子就一直与含儿书信往来不断,含儿、含儿还以为您是真心要与含儿交往,可没想到终究不过是含儿奢望了。”李霁含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依旧抽抽噎噎个不停。
林成仁这下完全被她弄得昏了头,一心只想把这怀中库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给哄好,心一横便启唇道:“好了好了,含儿就莫要再哭了,小爷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林公子此话当真?可莫要再耍弄含儿了。”李霁含当即惊喜地抬首,正巧对上林成仁那壮士断腕般的脸色,趁热打铁地追问道,“那含儿母亲的事”
“令堂之事,含儿大可放心,”林成仁满口答应着,“小爷我已经将她安置在了京郊外的一处宅子,十分安全,只要你想,虽是可与令堂相见。”
李霁含闻言喜出望外,破涕为笑道:“含儿就知晓林公子是真心相待,林公子的恩情,含儿永世难忘”
“好说好说,只要含儿你肯乖乖的”林成仁听了她的话,狂妄地扬了扬唇角,一双鹰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那娇嫩欲滴的唇瓣,刚想要趁机吃点豆腐,却被心思敏捷的李霁含用一只小手给捂住了口,娇羞地摇摇头:“含儿虽是个庶小姐,但家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林公子您占了清白,实在是愧对家父的教诲”
林成仁三番两次地没有得手,眼中已经闪过一丝不耐之色,将她的手拉开,抿着唇道:“也罢,小爷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之人,若是含儿不愿意,那小爷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
这李霁含着实比他预料的要难搞许多,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庶小姐,只消他一番甜言蜜语的哄骗再加送些金银珠宝,还不将她给治得服服帖帖,可没想到他一点便宜都还未占到,只是摸了摸小手和细腰,就已经答应了她一对要求,方才那言下之意又是在暗示他给她一个名分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如是思忖着,林成仁似是冷静了些,对她的态度也没有方才那般热情了,淡淡地松开了她:“好了,眼见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含儿还是快些回去罢,免得惹人怀疑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翻上那后门的琉璃青瓦屋檐,准备离开。
李霁含是何等心思细腻之人,怎会没有发觉他的态度转变,又急又气之余更多的是惊慌。她如今无权无势,又只是个不受宠爱的庶小姐,若是再抱不牢林成仁这颗大树,那她和母亲真的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思及此,李霁含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开口唤住了他:“林公子,且慢”
林成仁的脚步停顿了下,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含儿”李霁含面上满是羞怯,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近了他,从腰间解出一个常挂的香囊,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林成仁,“这是含儿一心一线绣的香囊,里头装的是安神的药草,也是含儿的贴身之物,如今送与林公子罢。”
林成仁接过,放到鼻间嗅了下,的确有一股清新怡人的淡淡香气充盈着,面色也缓和了不少,但他还是想要拿乔,语气不冷不热地道:“含儿这是何意?小爷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这些女儿家家的。”
“女儿家的这种贴身之物,只会赠与心爱之人”李霁含咬了咬唇,朝他赧然一笑。
林成仁这下满意了,将那香囊收入袖中,邪气地看着她:“哦?那如此说来,含儿是真的将小爷我当成了心爱之人?”
“林公子这话说的,倒是伤了含儿的心了”李霁含怎会不知他是在故意耍弄自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是自己如今无依无靠,又怎会去招惹他这样的纨绔子?这么思忖着,李霁含心一横,踮着脚往他面上亲了一口,又飞快地离了,红着一双美目道:“如今可是足以表明含儿的心意了?”
林成仁被她那猝不及防的动作给惊了惊,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望着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你这丫头,小爷我不过是与你开上两句玩笑,怎的如此经不起调笑?”
李霁含红着眼眶,举起粉拳就是往他胸口一下,嘟着红唇,委屈地道:“含儿不是林公子那些个红颜知己,能够挥之即来,喝之即去,若是林公子抱着这样的态度,那含儿还不如就此作罢。”
说着就要伤心离去,林成仁见状哪里肯,长臂一揽便将她楼在了怀中,软着嗓音道:“是小爷我错了,含儿就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小爷是个粗人,怎会想这么多?含儿放心,你说的事儿定是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当真?”李霁含心中窃喜,但面上还是一副凄婉神色,怯怯地抬眸道,“她可是几日后便要回宫的,若是让她回了宫,想要教训她可就难了”
“含儿放心罢,小爷我省得的。”林成仁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凶狠,唇角轻勾,“最多三日,三日小爷便可将她给毁了。”
李霁含大喜过望,似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有把握,这样一来她悬着的一颗心也似是落下了不少,娇滴滴地靠在他怀中,敛去了眸中的狠意,柔声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含儿就知晓林公子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
“想不到小爷我竟然也有为博美人一笑,不择手段的一日”林成仁听着她的夸赞,心里觉得熨帖极了,难免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神色,狂妄地仰天笑道。
李霁含与他又娇声软语了好一会儿,才哄得林成仁心花怒放地离去。
李霁含满面笑容地目送着离开,直至瞧不见他的身影,才将那一副虚假面具给换了下来,神色冷漠地拐入了一条无人幽静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