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在这负责什么?”
“回大人,民妇张芬,负责这里的后勤供养。”
“您的日常生活也由民妇负责。”
妇人回道。
“你?”
“太老了,我要年轻的!”
沈洛摆手道。
妇人一下傻了。
其余女仆一愣,随即干活更卖劲了。
这新来的公子着实嚣张,一下子把雷家两位老人得罪死了!
那妇人还在愣神中,沈洛就指着刚才被责备的女仆。
她正跪在地上努力擦拭地板,从沈洛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侧面。虽不见正脸,其粗布衣下的轮廓倒是大小得当、泾渭分明。
“我喜欢这个!”
“就让她负责伺候吧,你去擦地!”
那女孩身子一抖,头都没抬,继续擦地。
其余几名女仆都是如此。
见此情景,妇人神色得意。
说道:“她就一打杂的,可做不来……”
嘭~!
妇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半个苹果直接砸在嘴里,门牙都被砸断。
人跌在地上,呜呜地低声哀嚎。
怎么也拔不出来!
“聒噪!”
“这里我是管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洛突然发难,吓得所有人动都不敢动。
明明是个翩翩公子,突然就成了暴徒!
议论过他的几个女孩,此刻都开始颤抖起来。
“都出去,留她在这打扫!”
“今天不给我擦干净,就一直在这里擦!”
其余女仆闻言如蒙大赦,赶快离开,只留下妇人和之前被点名让伺候的女仆。
“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沈洛语气稍微缓和一些。
“小……小雨!”
不知怎的,沈洛看到她,想起来小玉。
差不多的年龄,名字也是同音。
“你之前是滕姗小姐屋内的女仆?”
这是刚在册子上看到的信息。
“你,你不该那样对张妈,她是雷家那里出来的!”
女孩怯生生的说完,就再也不吭声了。
站在那,一直低着头。
小雨有些怕,既心疼滕家,更心疼自己。
她的身子是要换钱的,可这少年人这么跋扈,恐怕不会守规矩。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沈洛一下,算是对滕姗的回报吧!
沈洛知道是女孩提醒自己赶紧补救,自己打的是雷家的人!也不再难为她。
心知不打掉那两个带头的,其余人应该都不会支持他。
既然问不出什么,他索性半躺着闭目养神。
滕姗房中那奇怪的奶香味,就在这个叫做小雨的女孩身上,味道虽然很淡,还是让沈洛捕捉到了。
这不是体香,也不是长期待在屋中沾染上的,而是被刻意施加上去的。
既然暂时搞不清楚滕姗的动机与立场,先将这女孩带在身边再说……
半个小时后。
有人来叫沈洛说晚宴准备好了。
沈洛带着小雨一同前往。
果然是按照他的要求,在药田旁摆的露天席。
此时天色已黑,百支火把却将夜晚映亮的如同白昼。
沈洛一眼扫去,有3人未到,与名单人数不符。
雷全堆笑道:“大人一路辛苦,请上坐!”
沈洛站在桌前,也不入座。
其它人陪着他,都只能站着,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突然,他手指一人。
“熊队长,把这人拉出来砍了!”
熊忠瞪大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那人一脸惊吓,看向雷全。
雷全也没料到沈洛默然站半天,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为何?”
熊忠最先忍不住问道。
“我明明通知所有人必须到,不许告假,他竟敢传达不到!”
“我看了名册,这人是卖身给滕家的,身为滕家特使,我有权代替家主处置他!”
那人一听,赶忙跪下求饶。
雷全上前拱手道:“大人息怒,他的确完整传达了您的吩咐,只是这几人都有特殊情况,向我请假了!”
沈洛盯着雷全:“这样吗?”
“那敢问我若代表药行解除与他们的合同,可算违规?”
面对沈洛的目光,雷全没来由的一阵胆寒。
那少年眼中似有钩子,哪像个18岁未经人事的人。
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不算!”
雷全顺着沈洛的意思,想赶紧把这事了了。
反正也就嘴上说说,过了今晚就行。说实话,这小子有点能折腾,他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哪知沈洛从怀中拿出一叠合同。
“那好,我这有家主盖好印章的空白合同,去让他们把名字填了,填完滚蛋!”
“其余想走的,都可以过来!”
这下不只是雷全,其他人也都愣了。
这新来的管事做事有点虎,家主还给了这么大的权利!
拿出的合同,是代表药行解约,不是滕家。就是日后雷家掌权,也不能再雇佣他们。
如今局势不稳,工作可不好找……
这新来的管事行事如此霸道,就是滕曼婉亲来也不敢如此吧?
“这……”
雷全不知道说什么,他刚才的确是答应了。
可哪想到沈洛有这一手。
“你去办吧,我先开吃了!”
“等办完了,你们再开始!”
如果到时还有剩的话……沈洛心中补充道。
他大大咧咧坐下,也不管其它人。
雷全无奈使了个眼色,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拿着空白合同跑开了。
熊忠气的叉着腰,干脆扭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这小子虽然霸道,但没有一件事违规,的确不好发作。
倒是下边那些人,此刻已经开始畏惧沈洛了。
就这样,沈洛一人大吃。
周边上百人举着火把围成一圈,场面颇为诡异。
沈洛没料到这两个家伙这么能忍,估计是憋了什么坏水儿!
“去厨房拿把菜刀来,要能剁肉的那种!”
他朝一旁侍立着的小雨说道。
熊忠翻了下眼皮,继续扭脸到一边。
他怕自己忍不住拍死这混蛋!
一个刚晋升的奇人,还真把自己当根大头葱了?
底下的人虽然害怕,更多的是好奇,不知道新来的管事要做什么?
雷全没来由的烦躁。
心道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处处透着邪乎!
刚在屋里打伤张妈,还留她在那羞辱着擦地,他都忍了……
就想着按照老爷的吩咐,说这人弱鸡的不行,这次来文斗,随便让他犯点事好下手!
他却觉得老爷这次绝对看走眼了,这少年没想的那么简单!
罢了,赶紧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