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何必如此呢,更不必说谁不知道士农工商里面,商字排最后啊!”
“在贵人眼里,只要是做生意的,就算是泼天富贵,都还是不入流。”
德叔语重心长的劝着赵盼儿。
三娘却是看不过眼。
“呸,负心薄幸,悔婚不娶,在你这儿还说的头头是道。”
随后三娘转头看向坐在台阶的赵盼儿道:“盼儿,我们这就去告官。”
德叔闻听此言若有深意的说道:“赵娘子,你想这事闹得天下皆知,你想让人都知道你是官伎吗?”
赵景同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了了。
“呵,可真是一位忠心的老奴啊。”
“可是赵娘子把这事闹大,最受损失的不是你家主子吗?怎么到你口中却好像还是为了赵娘子好?”
三娘一听立即明白德叔话里的意思了。
“好啊,你个老东西,我非得把你扔进水里去不可。”
“好了!”赵盼儿在一旁制止道。
随后对着德叔神情激动的说道:“你们知道我最在意这个是不是?!”
“我在籍时清清白白,没有以色事人,脱籍后以卖茶为生,也没有自甘堕落。”
“既然你们瞧不起我这个贱籍出身,可以,我认命就是。”
站在身后的赵景同看向坐在台阶虚弱的赵盼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德叔听到赵盼儿如此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把事情闹大就好。
随后走前去,将身的包袱取了下来递给赵盼儿说道:“主人自知对不住你,只能用这八十两黄金聊表心意。”
赵景同心里忍不住讥讽道:“呵,八十两黄金,真的是个笑话。”
德叔继续说道:“主人还有一块同心佩,在你那里。”说着还一脸期盼的望着赵盼儿。
赵盼儿觉得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她,于是一把打掉德叔手的包裹,金块散落了一地。
赵盼儿捡起一块金块放在手中观看着。
“当年欧阳落地流落到杭州,是我替他置办的田产,让他可以落下民籍重新在两浙参试。”
“可惜......”
“三年的深情,也比不过八十两黄金。”
赵盼儿眼眶通红的呢喃着,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旁边的三娘此时都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想要拿钱收买我,可以。”
“但你告诉他,八十两黄金不够,想要同心佩,拿五百两黄金来。”赵盼儿看向德叔,语气坚定。
“五百两!太多了...”德叔瞪大了双眼。
“只要钱货两清,我就和他一刀两断。”此时的赵盼儿无比坚决。
德叔见赵盼儿这幅决绝的样子,也知道不用再劝,只得前捡起地的黄金,对着赵盼儿说道:“赵娘子,珍重。”
三娘一脸心疼的看着赵盼儿。
“盼儿,你没事吧?我去给你买些去寒的药。”
赵盼儿摇摇头,随后说道:“三娘,把店关了吧。”
“好...”三娘哽咽的答道。
走出去后,茶坊关了茶坊的大门,眼里满是哀伤。
屋内,赵景同默默的背靠在廊柱,没有说话。
屋外,赵盼儿坐在台阶遥望着远处的湖面,想着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脸满是泪水。
......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盼儿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些许,随后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屋内。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倚靠在廊柱旁的赵景同,赵盼儿抹一下眼角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赵景同摇摇头没有说话,赵盼儿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室内,赵景同沏了一杯热茶给赵盼儿。
“喝点热的吧,你昨日受了风寒,刚刚情绪又大起大落,这样容易把自己病倒的。”
赵盼儿接过赵景同递过来的茶水,双手捧着微微喝了一口。
随着茶水进到身体里面,顿时感觉好受了许多。
这时,三娘买药回来了,看到赵盼儿坐在椅子,脸色变好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
赵盼儿喝过药后,突然对着三娘说道:“我要进京。”
“你要进京?”三娘讶异看着赵盼儿。
“我和欧阳好了三年,他绝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就算他迫不得已要另娶他人,以他的性子,至少也该给我有一封书信说清缘由,而不是让他人带个口信。”
“万一真的有人使坏,要破坏他仕途呢?给他安一个薄情寡义的名义。”
“又或许那高家的确看了欧阳,但他一再拒绝,他们就背着欧阳威逼利诱德叔,想先从我手中骗走同心佩,再骗欧阳说我已经变了心。”
听到赵盼儿的话语,赵景同心里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那探花郎说话,那老奴之前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明显不像是受到了威逼利诱,唉,这丫头得是多傻,
一旁的赵盼儿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还要五百两黄金,为得就是稳住德叔和他身边的人。”
“反正现在生意也不做了,德叔以为我伤心欲绝,闭门不出,多半一时也不会怀疑。”
“哦,对了三娘,你还得帮我演个戏,每天撞着去看我的样子,等他们发现不对,我人早就到了东京。”
“他们不是说在谷雨后成亲吗,只要在这之前见到欧阳,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看着赵盼儿下定决心的样子,三娘担忧的说道:“可是钱塘距离东京千里,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路都走不稳,你能挺的过去吗?”
“所以我准备坐船走,船至少还能躺着休息,就算病死在路,我也毫不后悔。”
“我就是不甘心,我看男人的眼光竟然能差到这种地步,除非我见到他,别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赵景同心想道:“得,不愧和那宋引章是姐妹,两个人面对感情竟然如出一辙的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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