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指着画:“季大师,你确定要花五万买下?”
季常山:“没错,虽然这画一看就是拼接的,不过我看半部分立意还可以。”
“小伙子你几亿交都不心疼,我花个几万又算什么。”
叶鼎笑了笑:“您想捡我漏的决心还挺大,确定这画只值五万?”
藏友和看客们的嘴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合拢过。
难道说,这幅破画还有什么来历?
季常山:“小伙子,你说笑了,鉴定字画,最先看的就是纸质的年代。”
“这张画不管是半部分还是下半部分,都是现在常见的宣纸。”
叶鼎:“季大师,您花五万,也是在赌,赌这半部分到底是不是如你所想的内有乾坤?”
说着,不顾季常山瞠目结舌,
“刺啦”一声,撕掉了轴头,抓着破画的一头又是一扯。
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下半部分被应声撕碎,
半部分却再表层撕开后,里面还有一层。
叶鼎将纸屑扬手一挥,鹅毛大雪般飘落。
大家的视线随着纸屑下落,最终停在露出的那半幅画卷。
图案和内容和覆盖其的一层一模一样,
但如果说覆盖层是立意不错,
那么里面这层则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篇幅。
高耸入云,白雪覆盖,无限凄冷。
山长满了灌木丛,状若覃菌。
山腰挂着瀑布,如银河倒灌,伴着白雪飞落,溪声在山谷间回荡。
景物逼真且苍茫雄壮。
盯着画的众人都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嘶,好冷!”
再往下看,依稀能看到一主二仆在寂静荒原行走。
可惜下半部分不知所踪,只能凭借想象剩余的内容。
叶鼎:“季大师,可认得这是什么画卷材质?”
他的声音将人们从画的意境中惊醒,
大家抬头看了看毒辣的日头,
奇怪,大热天里,自己刚才却觉得好冷是几个意思?
这么恐怖的意境和感染力,简直可怕!
等等,
刚刚说画卷材质,
咦,覆盖层是宣纸,怎么里面这层不像纸?
叶鼎:“传世书画材质无非两种,绢本和纸本。”
“比较而言,绢本的成本要高得多,不仅可以画错了洗掉,而且保存时间也很长。”
“在古代,有钱人才玩得起绢本。”
“在唐朝,丝绢制作工艺已经到达了新高度,材质十分好辨认。”
“捣熟或搥如银板,这种绘画用的绢帛硬度增加,经纬度不容易变动,绘画时可以晕染叠加,画作就会更加有层次感。”
“这种特殊技术使得唐朝绢本很好辨认。”
“季大师,您说是吧?您的平板电脑里一定有唐朝绢本画的研究资料,放大了一百倍的材质细节图片调出来,对比一下便知。”
大家的目光“唰”一下看向季常山。
季常山的身体已经抖成了摆子,他死死盯着左下的落款。
嗯?写的什么?
戊戌辛丑...
摩诘...
下面部分的缺失,使得两行字都只能看到一半。
“摩诘?好耳熟啊!”
“没错,总觉得很熟悉。”
“我靠,我千度了下,第一个关联词条是摩诘居士!”
“摩诘居士,天哪,王维?!”
“盛唐大诗人,大画家的王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王维吗?”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王维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王维吗?”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王维吗?”
“我的个性签名还是他写的: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不是说他没有书画传世吗?”
“仅有的一副疑似真迹,还特么不在国内。”
“我了个去,这画难道真是王维真迹?”
不管是在现场还是在直播间,都演了一出王维知识大赛。
不怪大家这么激动,
龙国水墨画的开创者,诗画双绝,名动千古。
如果这幅画是真的,哪怕只有半幅,也是了不起的发现。
叶鼎:“王维出身名门,唐朝士族中‘五姓七望’中的龙城王氏,与琅玡王氏并称双王。”
“一生显赫,官至右丞相,从来都是不差钱的,所以他作画基本都是绢本。”
“再来看这个落款时间,尽管没写到底,但我推算,应该是安史之乱下诏狱后重新为官不久,这也对的。”
“另外,再看诗画,也是全唐诗中能查证得到的。”
“可惜收藏印戳和印章在下半张,现在无缘得见。”
“但就凭面这几点,再加立意和笔法,这半幅画,就是唐代王维真迹无疑!”
“剩下的半幅,我一定要拿到手,那将是全世界唯一一副真迹。”
“在大和国的《伏生授经图》那副绢本压根不到代。”
“甭管他们坚称是王维亲笔手书,我们龙国文博考古顾问团压根不认可!”
说完,
叶鼎看向季常山:“大师,您还觉得可以用五万块买下我这半幅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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