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1 / 1)衣子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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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没有同意我父亲的退婚?”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进阮云飞耳里,虽早有防备,却依然如同载满巨石般千斤重的推车,无情的碾压在他心上,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他颓然转过身,留给江挽歌一个寂寥的背影。“这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他阴沉的说道,玄色长衫在风中飞舞。

“这婚事我家姑娘事先并不知情,更何况,她与你,也只是萍水相逢。”白芷激动的说道,言之凿凿,字字珠玑。

江挽歌竖起右臂,示意她少数两句。又对着阮云飞的背影款款施礼,道:“劳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白芷见状,愤然离去。

江挽歌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怅然说道:“这世间情事贵在两情相悦,更何况我早已心有所属。”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花间影翩然若尘的身影,立在满地月色下,带着如同初阳般的笑款款而来。

“心有所属?好一句心有所属。”阮云飞黯然失魂,忧郁的转过身来,目光泠然的望向江挽歌,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

江挽歌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眸中一抹蓝将他的忧伤渲染的恰到好处。难道他对我动了情?江挽歌大惊失色,慌乱的低下头,不敢再去触碰他眼里稠密的忧伤。

真可笑,阮云飞眸中噙着泪,从小到大,向来都是他呼风唤雨,趾高气扬,今日竟被一小小的女子左右。四面八方涌来的愤怒将他层层包裹,他紧紧攥住双手,浑身微微颤抖着。眼角的青筋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心有所属?那我就叫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他凶狠的说道,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抚上她光洁的面颊,滑过她如秋水潋滟的眸,最后落在她一点朱唇上。美人如玉,他终究经不住诱惑,用气的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骤雨般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江挽歌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自己在那绵长的吻里沉沦。。。。。。

不可以!江挽歌猛的清醒过来,试图推开那魁梧的身躯,却只是徒劳。她只好运转灵力,原本醇厚的灵力却忽然如同深井里即将枯竭的水一般,堪堪翻不起任何风浪。她只好狠下心,狠狠咬住那游走在唇齿间的霸道舌尖。

阮云飞疼的呼出声来,被迫离开唇间的香滑。

明明是他错在先,为何我如此难过,心头涌过千思万绪,“对不起,对不起。。。。。。”她絮絮念叨着,一双手慌乱的无所适从。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落进阮云飞眼里,叫他心生怜悯,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齿间残留的香滑,举起手想抚去她眼角的泪痕,却又停在了她光洁的下颔上,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滔滔怒意逐渐占了上风,将那一丝柔软挤兑的无处容身,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将那吹弹可破的凝脂捏碎了。“想退婚?你做梦罢!”他仰天长笑,余音回荡在藏香苑皎洁的月色下,经久不散。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江挽歌气结,冷冷说道:“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阮云飞桀然一笑,面含愠色,又愤慨的说道:“我若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我何时成了东西?江挽歌凄然一笑,“既然话不投机,那便就此别过。”她微微作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他狠狠拽住了皓腕。

“你能去哪?这摘星宫四处都是我的眼线,你还能翻出那结界不可?”事已至此,阮云飞不再隐瞒。

果然是他,江挽歌怅然若失,先前存留的信任轰然坍塌,如云烟般尽数散去。她苦涩的呢喃道:“我真是瞎了眼,看不清那笑里藏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明明心里如千军万马厮杀而过,阮云飞却还是安然自若的说道:“你就在这藏香苑呆着吧,大婚之后,安心做我的王妃”他转身朝月色中款款而去,直至消失在黑暗中,泪水才抑制不住的自那湛蓝的瞳孔涌出。

月色如霜,树影横疏,落一地寂寥,江挽歌呆呆的望着,黯然失魂。花间影,为何你我竟缘浅至此,才相见,便是分离。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莫相识。

“什么?那阮云飞竟知晓摘星宫布下的结界?”白芷惊呼道,见江挽歌一副笃定的样子又疑惑的摇头道:“他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懂那高深的术法?”

江挽歌垂眸深思,脑海中浮现一抹红色的倩影。“想必身后必有高人指点。”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白芷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目光深远,越过高高的宫墙,仿佛又来到宫外那片杨柳岸,晓风残月,人声鼎沸的繁花街头。“若当初不是我任性,非要见识那人间浮华,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她失落的责问道。

江挽歌笑意氤氲开来,温柔似水。当初若不是她任性,非要见识人间浮华,她又如何见到那心心念念的男子,虽只短短片刻温存,却也心满意足。“宿命罢了。”

短短四个字,虽是安慰,飘到白芷耳中,却异常突兀。“我们是妖,何来宿命?我只知是劫是缘随我心。”白芷铿锵说道,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似是认命般,江挽歌哀婉一叹:“或许吧。”

白芷却恼了,抓着她的肩用力摇晃,仿佛要把那些颓废的思想摇散了才肯罢休。“江挽歌,你要振作,你若倒了,我们如何有信心逃出这偌大的宫门。”

“如何逃?”江挽歌反问道,她曾多次透过神识预言那些形形色色或悲悯,或圆满,或肝肠寸断的结局,那些结局她也曾疑问,也曾彷徨,甚至不惜教给那些他们预防之道,可那些结局无论过程如何,却都沿着既定的轨道殊途同归,如今叫她如何不信宿命之说。

“取悦他!”

“如何取悦?”

“那阮云飞既对你有情,你便取得他的信任,叫他为你痴狂,为你沦陷,一个人若真的用情到了极致,自然会对你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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