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毫不客气的话一出口,文官集团就炸锅了。
那个叫田光的礼部侍郎,痛心疾首地催泪哀嚎道:
“太孙殿下,老臣和诸位大人一片忠心,何来的居心叵测啊!
臣等只希望殿下不要再听信逆臣贼子的蛊惑,辜负了我等逆耳忠言,辜负了陛下,辜负了大明江山社稷啊——”
田光白发苍苍,以泪洗面的悲痛忠臣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奸佞之臣祸乱朝纲了呢。
文官集团纷纷出列附议,武勋们就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热闹。
朱棣沉声喝道:“肃静!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
众人这才告罪回到位子。
礼部侍郎见自己属下被怼了,出来冷笑着问夏炎:“殿下既然说雷击之事与你无关,是一种自然现象,你能为我等解惑吗?”
朱瞻基刚要站出来解释,夏炎却已经出列。
夏炎面对如此高官的逼问,却丝毫不觉得畏惧。
“天的云层,通常都带电。如有一块云层接近地面物体,或有两块带异性电的云层互相接近时,会因感应而产生火花放电的现象,称为闪电。
闪电产生高热,周围空气因受热而急速膨胀,发出极大的响声,称为雷。
二者合称为雷电!”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因为这已经严重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荒谬!”
“胡扯!”
“我名教经典,何时这么解释过!你这是哪里看来的,还是自己胡编乱造的!”
夏炎淡淡笑道:“尚书有云,有云然后有雷,故云雷相托,阴阳之合。而淮南子也曾有记载,阴阳相薄,感而为电,激而为雷。敢问可有误?”
这话引经据典,顿时让以圣人门徒自居的官员们哑口无言。
吕震作为礼部尚书,一直将维护儒家的正统地位作为自己的至高使命,面对儒家叛徒的夏炎,他自然会想尽办法除之后快。
吕震微微一笑:“这些可不算是我孔孟之言,你非说是也没关系——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你说雷电不是天意,那你可能当众演示一下?”
吕震话一出,文官集团就都乐了。
“雷霆岂是人力所能干涉!”
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下子算是死定了!
那些文官都向吕震投去赞赏的目光,吕震也露出了洋洋自得的笑容。
朱瞻基面露焦急之色,犹豫道:“皇爷爷,孙儿曾和夏炎做过雷电的实验,他曾说过,假如时机恰当的话,他能把雷霆引下来。”
啧!
你这是觉得朕好哄是吧?
朱棣不悦的看着朱瞻基,要是换做其他人,他的怒火早就喷薄而出了。
朱瞻基不服气的道:“皇爷爷,启明兄从不妄言!”
那些文官武将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好小子,那不过是夏炎哄骗你的把戏罢了,你还真当他是能引雷放电的仙人了?!
子不语力乱神啊!
他们再望向夏炎的目光,就跟看死人一样。
朱棣本想和稀泥,替夏炎和朱瞻基糊弄过去,朱瞻基这么一说,朱棣就没法子了。
还是太年轻气盛,没有官场斗争经验啊!
朱棣叹息了一声,看向夏炎道:“你意下如何?”
夏炎看了一眼文官们趾高气扬的众人,内心也在骂娘希匹,
可此刻已经被人逼到墙角,刀都架脖子了,不狠狠打他们脸,就不对不起系统那边给自己提供无数支持的阿祖!
夏炎深吸一口气,用泰然自若的语气道:
“既然诸位都想看看,我也就勉为其难,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此话一出,众人眼睛都直了。
礼部侍郎田光立刻怒斥道:“你可知当庭欺君是什么罪名!”
夏炎淡淡笑道:“诸位可愿跟我打赌,就赌我能不能把雷电引下来?”
田光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无礼!我堂堂陛下臣子,岂能和你一样如赌徒一般?”
夏炎讥讽道:“那就是你不敢喽?”
田光反唇相讥道:“我担心这个?笑话!”
“我看你就是色厉内荏之徒!
敢不敢跟我赌!
我如果输了,我就捐出我全部身家,再进昭狱吃十年牢饭。
你如果输了,不要你捐家财,你进昭狱安度晚年就可以了。”
“你敢不敢!”
“我——”田光被夏炎镇定自若、嚣张跋扈的姿态给弄的心里没底了,被夏炎逼得直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文官们急的直跳脚。
他们都恨不能替田光答应赌约,反正赢了大家一起受益。
输了,那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朱棣看着台下滑稽的一幕,心里竟然隐隐有些畅快。
这些抱团的文官,的确得找个恶人磨一磨了。
朱棣直接拍板道:“朕准了!夏炎和田光签订赌约,就依照夏炎所言!”
田光顿时脸色惨白,他可是记得当日热气球成功天,国子监那群人光着身子在全城人的眼皮子底下裸奔的场景。
而文官集团却齐齐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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