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呢。”
希尔芙双手托住下巴,看着那只大鹅。大鹅翘着屁股踱步,在班长这边打量几眼,又在希尔芙这边打量几眼。
“喂鹅。”班长用微笑回答了希尔芙。
风无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大鹅思量再三,还是跑到了风无的身边,用着异常智慧的眼神抬头看着他。
“小白。”班长张开双手轻轻呼唤,白色的身影像是羽毛球一般飞进了班长怀里,“还记得他吗,要打个招呼吗?”
白色的小猫瞄了一声,对着风无挥动小爪子,粉色的肉球外翻,让人足以热血到流出鼻血。
希尔芙默不作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风无也挥了挥手掌:“你给他取名叫小白啊。”
“是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名字方便一些。”班长甜甜地笑着,“尽管你说这名字是不是太随便了一些。”
大鹅舒舒服服地找了个极好的位置躲在风无的影子里蹲下,打着瞌睡闭上了眼睛。
希尔芙皱了皱眉,也许是跟着风无学的一手异次元口袋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了一把稻草,不远处的羊驼咩咩叫着撒丫子跑了过来,一边高兴地驴叫一边甩口水。
她握着稻草塞给羊驼咀嚼,班长抱着小猫抚摸他白色的猫毛,大鹅蹲在风无身下,嗯........这场面确实有点太怪了。
“风无。”班长轻轻说着。
“在。”
“那你有时间请我吃饭吗?”
“他没时间。”回答班长的是希尔芙,她拿着稻草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的晚饭已经归我了。”
“我是说午饭哦。”
希尔芙和班长同时看向风无,风无低声叹气:“应该有时间的吧。”
“那能煮面条吗?”
“不能。”希尔芙抢先回答。
风无觉得此时的自己头发一定掉的很快。
“我是说到我家去煮面条啊。”班长摸着小白的脊背,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圣女殿下要一起来吗?”
“他要给我煮面条。”
二人再次同时看向风无,风无的视线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琥珀色亮光,迈开脚步:“我先跟白学姐去找校长汇报了,失陪。”
他光速离开的背影非常的潇洒非常的优雅,留下大鹅原地满脸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班长与希尔芙相隔一段距离同坐在一张石凳上,中间的间隔就像东非大裂谷一般深不见底。
大鹅嘎嘎两声无趣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两脚兽,光速下水找自己的同类去玩了。
“风无会去班长家吗?”
“不知道,他可能会来。”
“他不吃辣。”希尔芙突然说道,话题切换之迅速让人反应不过来。
“他喜欢喝可乐。”
“他喜欢看轻小说。”
“他还喜欢买黑胶和听音乐。”
“他很喜欢坐在阳台上。”
“他想过平凡的生活。”班长终结了这次没头没尾的对话,一击毙命,“圣女殿下。”
希尔芙用双手搓了搓羊驼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班长也变着法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第二瓶可乐与第三瓶可乐:“要喝吗?”
“你也喜欢喝可乐?”
“他喜欢喝可乐。”班长静静笑着,将可乐递给了希尔芙。
“谢谢班长。”
“要干杯吗?”
“.........干杯。”
希尔芙拧开盖子,二人同时将可乐举到了半空中,互相碰在一起。
“你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
“也许吧。”
白梓潼与风无并肩而立走进了电梯。她的身高比风无的肩膀还要稍低一点点,好像放学时的领家学妹。可她明明才是那个大一届的学姐。
“手。”
“怎么了?”
白梓潼翻起他手腕上的袖子,西海尔的西服非常修身,用料也颇为上等,柔软的内衬向上翻折,风无的的手臂上清晰可见两个红点,还有那若隐若现宛如毒蛇的青筋。
“检查一下啊。”
“血族咬人还需要检查吗。”
“这可是我第一次咬人啊。”
“.........要开香槟庆祝一下吗。”
白梓潼的脸上比出一个颜文字表情:“你是机器人吗。”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大厅熟悉的油画熟悉的绿植,此时的中控枢内人来人往,夏殇和穿着黑色的西服,充满了雷厉风行的气场。肩章标明她的身份,显然她早已再此等候多时。
“校长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你们了。”
“林清河呢?”几人即将擦肩而过时风无冷不丁问了一句。
“喝茶。”
夏殇和的几个字简洁明了地告知了林清河现在的状态,风无心想此时的林清河一定在高呼快哉快哉,搞不好旁边还有个人准备摘下眼镜解除封印,给他猛灌昏睡红茶。
“你们来了啊。”
校长面朝落地窗背靠在那张红木制成的椅子上宽大的像是王座,整个人充满了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他缓缓转身,露出了那张银背大猩猩的脸。
“你还是不要转头比较好。”风无很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可惜不行。
“听证会进行的很顺利,不过白梓潼你下午还要准备一下,会有一场专门的血脉测验等着你过去,具体事项等会儿邓教授会过来帮忙解决。”
“感谢校长。”白梓潼恭恭敬敬地鞠躬。
“你嘞?你不鞠个躬?”校长一脸咂舌地看着风无。
“什么时候把银行卡工资结一下?”
“咳咳你等一下。”校长抽出来一份文件资料摆在桌面上,“这是对约翰·加勒特的审讯记录,你们可以查阅一下。”
风无没有深究,拿起文件夹翻开资料的第一页。
“经过审讯,约翰·加勒特的身份为眼镜蛇组在现世安全部门的主管,此番前往翠城酒吧主要是为了负责交易第三件灵祭品「没有沾水的羽毛」。别问我名字怎么这么怪。”
“他称以他的权限他并不清楚与他交易的对象到底是谁,不过按照他的描述,结合风无你提供的语音来看,我们的画师最终画出了这样一副肖像。”
粗狂的毛孔狂野的体型,壮硕的肌肉彰显着足以扭曲钢铁的澎湃力量。校长又回头看了一眼,将照片切换到了下一张:“不好意思刚刚那张是我的........这张才是。”
高耸的礼帽,黑色的西服........为什么又是西服.........微微积蓄的深色胡须,面孔藏匿在阴影之中。
风无注视着那张肖像,无数的画面从他眼前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