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死死的攥住苏远的手,还没等苏远反应过来,那只大手用力一拽,将苏远拉了一个踉跄。
“罪人苏远,跟我走一趟吧!”
沉重的铐子直接拷在苏远的手上,捕快冷声说道。
当苏远站起来时,这才看清楚这个捕快的样貌。
中年捕快身材并不魁梧,但一双大手却苍劲有力。将苏远拷上之后,中年捕快转过身看向铁匠:“他来你这儿打了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个奇怪的铁棒!”
铁匠乖乖的说出了苏远打的东西,不过因为也不知道苏远做的到底是什么,铁匠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那玩意儿,应该是个铁棒吧?
“不用给他打了!他用不上了!”
铁棒?
难不成是凶器?
捕快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让铁匠不用再给苏远打造铁棒了。
对捕快的话,铁匠自然是听的。
见状,苏远连忙说道:“你该做你的做你的,钱不会少你!”
说罢,苏远将手中的三两银子扔给了中年捕快,捕快见状倒也没有将那三两银子抢走。
只是等着铁匠将钱捡起来后这才看向苏远。
“小子,你杀了人了。还想着打东西?等着被流放吧!”中年捕快冷哼一声,拽着苏远就像是拽牛马一样往前走。
铁匠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后决定还是继续做!
毕竟是收了定钱嘛!
就算这小子真的被抓了,有这三两银子在手也不亏。这个铁棒子做出来也就三两银子的成本!
工钱?时间?
没活干的时候还不是在那歇着?
要是这家伙真能活着从衙门里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能赚到七两银子?
这可相当于两个月能赚到的钱了!
捕快带着苏远来到了衙门大牢,找了个空房间后直接将苏远给推了进去。
“明天县令老爷升堂,好好等着吧!”
说罢,捕快就准备离开。
苏远不解问道:“不是,你不是该严刑拷打我的吗?”
电影里不是都是这么演的吗?
什么木驴、鞭子、烙铁、竹签子......
“严刑拷打?那是证到你小子确实有罪但你却不认罪的时候,现在还没升堂,这么急着打你做什么?”捕快转过身看着苏远,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刑具:“等到时候了,有的是时间折腾,现在你还是先想法子找人吧!”
找谁?当然是找状师!
古代的衙门审案也不是县令的一言堂,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不知道到底出了多少冤假错案。
在没有定罪之前,犯人是可以请状师来为自己进行辩护的,即使是定罪了,犯人也可以进行翻案。
只是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做到。
请状师就和日后请律师是一样的道理,状师虽然不至于颠倒黑白,但也可以在升堂之后为犯人说话。
很多事情普通人根本不了解,可能直接就被人牵着掉进了坑里!
“难不成是那个女人的事情被人给发现了?可不应该啊!那个时候应该没人看见我的!”
苏远心中思索着。
七侠镇的牢房没有床,只有破稻草,牢房中满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臭味,就像是有人在里面吐了之后那些呕吐物发酵一样。
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等着县令升堂。
大不了到时候开法相打出去!
晚上,芸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找来的,在听完了苏远的讲述之后,芸娘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县令升堂。
一群人围在衙门外,兴致勃勃的进行围观。
吃瓜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智慧生命们最爱的事情,小到家长里短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能够围观吃瓜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小镇已经很久没有类似的案件了,昨天苏远被抓之后没过多久他的信息就被穿的沸沸扬扬。
一大早就有人搬了小板凳来到县衙门口。
县令高坐台上,牌匾上挂着明镜高悬几个大字。师爷坐在一旁,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苏远手上锁着镣铐,走到了台下,老丈人则站在一旁,恨恨的看着苏远。
状师站在老丈人边上,静静的观察着苏远和堂上的变化。
“苏远,苏明英之子。家道中落,父母双亡...”
县太爷拿出卷宗看了一番,说出了苏远的信息后突然大声喝道:“有人指证你三天前下午潜入赵家,杀死赵家丫鬟顾玲儿。你可认罪?”
果然是因为那个家伙...不过她叫顾玲儿吗?
“当然不认!这是有人在诬告!我只在数日前去过一次赵家,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赵家!更别提杀人了!”苏远当然不认,直接反驳道。
见苏远大声反驳,县令下意识就要治他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让捕快上来打板子。
“老爷,您先别急!”见状,师爷连忙起身小步跑到县令身旁低声道:“这个苏远是黄老的学生,虽然还没考中秀才,成为黄老的弟子,但您也知道。黄老现在任兵部侍郎......”
作为六部之一,兵部虽然并不主管官员的选调、任用,但也是非常有权的部门。更别提兵部虽然并不负责选调官员,但这并不代表兵部没有手段影响官员选调。
县令有些惊讶的看了师爷一眼:“这么说,他和你都是白马书院的学子?”
“小人没能拜入黄老门下...”
师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书院读书时,他家里穷,一直默默无闻。
不过好在他成功考中了秀才,虽然没能继续往下考,但总归也算是考中了秀才,能靠这一手出来赚钱。
相比之下,苏远就不一样了。
虽然苏远现在父母双亡,但过去在书院读书的时候,苏远的父母花了大功夫这才将苏远送入黄老门下。
只要苏远中举,将来至少能入兵部为官。
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县令挥了挥手示意跃跃欲试的捕快退下,然后让证人上台。
一个小丫鬟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一脸害怕的看着县令老爷。
“你说那日你看到了这人,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