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佑对着劈头而来的一刀,并未反击,只是微侧身子,轻巧地躲了过去。
蒙面男子眉梢一挑,黑布掩盖下的唇角一勾,便要再出手去。
“叮!”
就在此时,一阵近在咫尺的金属撞击之声响起,那蒙面男子一惊,不知何时眼前竟是多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祁佑与蒙面男子之间,单手仅以一把细长的银剑,便抵住了蒙面男子的大刀。
文坤在黑色面巾下的脸一阵紧绷,心下暗叫一句不妙。
方才文坤的那一刀,是使了全身力气劈下去的,而来者竟用一把长剑,单手便挡了下来。
况且他出现的速度之快,连文坤都没注意这人是何时而来,从何而来。
定睛一看,来者只是简单的玄布扎衣,短靴包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装饰,只有腰间佩的另一把长剑。
双剑?文坤只一愣神,便听耳边响起了动静来。
“纯钧,”祁佑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个不留。”
文坤只觉心头一凉,不详的预感接踵而来,果然见这被称为纯钧的男子剑锋一转,寒光印入他的眼帘。
糟了!
文坤毫不犹豫,丢下大刀转身便跑。
他轻功甚高,身姿轻巧敏捷,转眼已在百米之外。
祁佑嘴角一勾,这世上竟还有身手这么好的山贼,真是屈才了。
“别管他了,”祁佑依旧安稳地坐在四分五裂的马车之内,轻描淡写道,“叫上所有人,解决干净。”
“是!”纯钧闻言,便从脖子里掏出个银哨来。
一阵独特的悠长哨声响起,瞬息之间多了六个暗卫出现在祁佑的身侧,与那纯钧一道,朝七个方向杀去。
文坤已是跑得很远,回头喘息之间,看着一群手脚发软的将兵正努力扛着山贼的进攻。
而正杀得眼红脖子粗的山贼,却被突然冲入人潮的杀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祁佑的七个暗卫专注凝神,只认着山贼,一剑封喉,干净利索。
百余人竟是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一片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努力扛着进攻的将兵,见状亦是士气大增,强撑着精神来大吼着杀敌。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罢了,百余山贼竟无一人生还。
“主子。”转眼之间,纯钧已经带着其余六个暗卫跪在祁佑身前。
祁佑无话,站起身来,只挥了一把宽大的袍袖,七人便一抱拳,随即消失不见。
已经战斗得精疲力竭的将兵亦是拖着疲倦的身躯慢慢聚到了祁佑的眼前。
原躲在车架中瑟瑟发抖的文官,听着外头慢慢静下来的厮杀之声,也渐渐地一个个探出头来。
“殿下……”
“殿下!”
他们也突然意识到,躲在车里,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却也是没有挺身而出去保护三皇子。
于是这一会儿倒是歇得不错,竟成了最快跑到祁佑身前嘘寒问暖之人,一个个都心急如焚得很。
方才还面无表情的祁佑,此刻面对这些迟来的虚伪问候,却是绽开一片温和如旭阳的笑容来。
“我无事,诸位可有伤着哪里?”
“没事没事……”
“这可真是多亏了三皇子殿下,救了我们大家的命啊。”
“是啊是啊,臣等多谢三皇子殿下救命之恩!”
一个人跪下,便是齐刷刷的一片人跪下,谢起恩来。
这头是一片和乐融融,兵将亦是互相鼓励着,搀扶着,点着幸存的人数来。
好在祁佑的七个暗卫出手早,兵将多是受伤之人,死亡的倒是屈指可数。
这边算是松了一口气下来,而躲在密林之中的文坤,却是依旧不敢喘粗气,紧紧盯着那群人中,风姿翩翩的祁佑。
今日的一切,原都是在文坤的计划之中,而唯一没有算到的,便是祁佑身边的暗卫竟有如此能力。
他昨日假意离开,待虎峰寨的老大孤身一人之时,便又与他见了一面,商量的便是今日之事。
其一,便是给虎峰寨的老大赠了一种奇香,让他连夜着人去给城外驻扎的那几百随行将兵下了香。
那香有使人浑身乏力之效,却不明显,只会让人觉着自己是没有睡好罢了,故而那么多人一时都未起疑心来。
而等到两边交战之时,这些将士才会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得很,手中的刀剑也拿不稳了。
其二,文坤美其名曰为了让虎峰寨的老大放心,他会佯装山贼的一员加入其中,与他们一起劫财。
这二处与那老大一说,那老大的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至少不会致弟兄于险境。
文坤自己的考虑,不过是想试一试祁佑,看看能否逼出他身边的秘密势力来。
况且那群山贼的本事,大约是杀不到祁佑的面前,所以他才自己出手。
万万没想到,暗卫是试出来了,可却是七个剑术顶尖的杀手,以七敌百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这当真是让文坤意外得很,看来祁佑果然有瞒着五皇子的暗中实力。
一个无法继位又不参与储位之争的皇子,何须准备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
更何况五皇子对此事一无所知,从未了解过祁佑身边竟是有那么多的暗卫。
文坤见着祁佑那头并没有再着人来找自己的意思,也渐渐放下心来,朝着虎峰寨去了。
虎峰寨的人死光了,文坤觉得自己也是为民除害,这五百两的银票,自然也是要拿回来的。
往虎峰寨去的路上,慢慢缓过神来的文坤依旧细细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丝一毫。
每一个细节他都仔细琢磨着。
他总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迅猛,自己又是死里逃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应。
如今想来,却是觉得总有哪里说不上的不对劲。
暗卫,纯钧……
纯钧是把名剑,那人又是使剑高手……
剑……剑!
文坤脑中回想着纯钧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个纯钧挡下他的一击之时,乃是单手执剑,而他腰中还佩着第二把剑。
期初文坤以为他是一个执双剑之人,却不想在祁佑要他杀自己的时候,他便是因为先放下了腰间的剑,这才给了自己逃跑的机会。
转瞬便是百米,这才没有来追自己。
后来文坤拼命地跑,也便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如今想来的蹊跷,难道那一把剑,不是纯钧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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