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王这样穿真的很美,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若兰、若雪猛点头,段公子若是见了大王一定会为大王的美貌所倾倒。
听到若兰若雪的赞美,帛卿罗掀唇深笑,看向身后,“段郎此刻还在琅轩殿吗?”
突然好想他,真想马上就见到他。
“启禀大王,段公子一直都在琅轩殿,没有出去过。”宫人如实回禀。
难道他还在生气那天她惩治了帛夕塔?
这个帛夕塔不给点教训不行,整日里缠着他,她喜欢的男子岂可随便让她人靠近,即使是身为皇妹的帛夕塔也不行。
“段郎这两日在做什么?”
已经两天了,她刻意忍着没有去看他,就是想给他个惊喜,想不到对他的思念早已是牵肠挂肚,今日方明白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到底要不要说呢,大王似乎不喜欢段公子和王爷走的太近,可是王爷老是来找段公子,宫人垂首不语,两头她可都开罪不起啊!
不用说一定又是帛夕塔,该死的,对于她的警告,帛夕塔怎么充耳不闻?
帛卿罗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向着殿外走去,若兰、若雪忙唤她,“大王,大王,那个,哎呀,那个……”
“什么那个这个的?若兰,若雪,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这两丫头,没看见她正着急去见段郎,她们怎么还这般的磨叽。
“大王,您现在穿的是南人的服饰,自然是要有南人的柔婉,淑秀才显得……”
对呀,她怎么就忘了呢?
帛卿罗拍了若兰肩头一记,“若兰,真有你们的,孤王回来一定重重赏赐你们!”
呃!
若兰盯着肩头玉手,柳眉凝起,“大王,斯文,斯文呐!”
段公子不睬大王,估计就是因为大王的暴烈脾性,金陵的男子应该都喜欢那种温柔婉致女子,大王要是想博得段公子欢心,那就得改掉身上这些陋习才行。
帛卿罗面色微微泛红,悻悻收手,“呃,孤王记住了,斯文,斯文,呵呵……”
眼前突然浮现那个似水般温柔的美丽女子,若兰、若雪说的对,男子应该都喜欢像她那样柔弱的女子吧!
一袭梨白纱裙完好的熨帖着纤美身姿,裙裾下摆逶迤于地,发出“沙沙”轻响。帛卿罗只想着马上见到他,她走的很急,可是这南人的服饰就是不同于他们北人的简约,她踩到了裙裾险些摔倒,好在身后的若兰和若雪及时扶住了她。
“大王,您慢点,正所谓步步生莲,大王应该是这个样子才是。”
若雪为帛卿罗做了下示范,住在汝阳王府的那段日子,若兰、若雪经常看见那两个舞姬紫烟和如月似乎就是这么走路的,腰肢柔软似若柳扶风,惹人怜惜。
“禀大王,云麾使大人和阿史那将军回来了。”一个宫人匆匆来到近前伏地禀报。
“阿史那赫真见过大王!”
帛卿罗看了看左右,居然没有见到云麾使墨白石,“赫真,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墨白石人呢?”
“禀大王,那会子刚进城,云麾使大人说是先回府取什么重要物什,说是很快便会返回……”
一阵风拂来,纱织裙袂下摆翻飞如羽,阿史那赫真抬眸瞥见了身穿南人服饰的帛卿罗,阿史那赫真呆住了
这是他们尊贵的大王?
原来大王也可以有金陵皇后那样柔婉,秀美的时候!
然而面前这位看似温婉、柔雅的女子却在这瞬间变了脸,眸色冷凝:“大胆墨白石,竟然敢忤逆孤王的意思,孤王让你们能待多久便待多久,为什么去了这么几天你们便返回了,墨白石回到龟兹首先不来朝见孤王,居然敢如此藐视孤王,他到底有没有将孤王放在眼里?”
帛卿罗气急一个跺脚,正好踩在了地上鹅卵石堆砌的莲花石块上,她的脚底板登时磕得生疼,俯首恨恨的看着脚下,这才忆起自己今天穿的是南人女子才穿的丝履,并非是鹿靴。
帛卿罗吃痛,脸颊蓦然一红,向左右吩咐:“来人,马上去将墨白石给孤王押回王宫来。
若兰、若雪蹙眉,大王怎生又忘了这女子家该有的矜持,练习了这几日岂不都白费了!
若雪一声清咳,瞥向帛卿罗身上的行装,好言相劝:“咳咳,大王不是要去琅轩殿嘛,咱们还是早些过去,至于如何处置云麾使大人也不急在这一时。”
对呀,她现在是要去看段郎,都怪这个墨白石,好端端的扰了她的雅兴。
捋了捋鬓边发丝,缓和了眸色看向阿史那赫真,“起来吧,随孤王一起去琅轩殿。”
段郎如果见到赫真回来,应该会很开心才是。
“对了,到了琅轩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明白?”
“臣……”
阿史那赫真懵了。
大王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该说什么叫不该说,这个云麾使也真是的,早不回家晚不回家,偏偏这个时候不在这里,这让他说什么呀?
转眼已经到了琅轩殿外,一行人走了进去。
若兰眼尖,远远地瞧见了花厅里正面朝她们而坐的墨白石,眸色登时一喜:“那不是云麾使大人!”
帛卿罗此刻也看见背对她而坐正在斟茶的段奕宸,而这段奕宸的正对面正是一身儒衫打扮的墨白石。
该死的,未经她的允许,墨白石怎可私自前来见他?还让她的段郎亲自斟茶给他。
墨白石,这个可恶的家伙!
“大王到”
听到了宫人的通禀,甫抬首,瞥见了一袭白色纱织裙衫的帛卿罗,正喝茶的墨白石在见到帛卿罗时,一时忍俊不禁。。
“噗”
“墨白石,你好大胆,你敢嘲笑孤王你……”
说话间,帛卿罗卷起云袖,手叉腰已经站在了墨白石身边,真恨不能马上将墨白石给大卸八块,这个无礼的家伙非但藐视她,见到她不行礼也就算了,居然敢嘲笑她。
墨白石强忍笑意起身向帛卿罗恭敬见礼:“咳咳……墨白石见过大王。”
“赫真,将这个目无尊上的家伙还不快给孤王拿下!”
眸色骤寒,帛卿罗怒从胸起,向着一边惊凝了眉眼的阿史那赫真扬声怒喝。
“大王,还是先待云麾使大人汇报……”
“难道连你也要违抗孤王的命令不成?嗯?”
幡然转身冷冷瞪视着阿史那赫真,将他即将出口的话给逼了回去,阿史那赫真无奈看向兀自一脸笑意的墨白石,心中嘀咕开了,瞧,他说啥来着,大王一定会治他的罪,这不啥都还没说,他就将大王给激怒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是。”
阿史那赫真走向墨白石。
若兰、若雪可给急了,大王这火爆脾气呀,啥时候能改改呢!
“大王,大王……”
若雪悄声唤她,帛卿罗此刻被墨白石那莫名的一笑给气的胸脯起伏不迭,转身一声呵斥:“谁也不许求情,否则孤王当连做论处。”
“哎呀,大王,不是啊,那……那个啊……”
该死的,她方才似乎出洋相了哦!
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好不容易建立的完美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帛卿罗登时僵在了原地,怎么办?段郎一定全看见了她方才凶神恶煞的样子了!
哎呀,怎么搞的嘛,说好不发火,一定要温柔,现在可倒好,非但与温柔没沾上边,还凶巴巴的,这脸面是给丢尽了!
偷瞥向身侧正拿着茶杯凝神静思的段奕宸,心里多少有些释然,瞧他这幅聚精会神的样子方才一定什么都没看见才是,呵呵,好在他没看见哦,否则让她这脸都不知该放哪!
心中突然也有几许失落,她特意穿给他看的,可是他却始终不曾转身来看她,哪怕一眼也好啊!
悄悄的将云袖给褪了下去,看向左右为难的阿史那赫真,不耐的向他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现在孤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此番出使金陵任务完成的如何?孤王要的东西你可有带回来?”
帛卿罗在石桌边坐下,翘着二郎腿,若兰忙上前一步将她的裙袂下摆帮她捋好,帛卿罗蹙眉,做什么穿这劳什子南人的服饰,真是有够麻烦,无论她做什么似乎都是不对,她不着声色的拿下高跷的二郎腿,端然挺直了身躯,可是她绷直的身体让她看起来身体更加僵硬,呆板。
墨白石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不止,笑的简直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帛卿罗终于忍到了极限,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不许笑!”
“大王息怒,息怒,且听墨白石说完,大王再治墨白石冒犯之罪也不迟。”
听到墨白石似笑非笑的声音,帛卿罗略带疑惑,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凝悌着墨白石,仿佛要洞悉他的所思所想,微微垂下眼帘,强压下心头怒火,犹听得到她粗重的呼气声。
“好,你说,你要是敢说错半句,孤王一定治……”突然瞥见正一副悠闲自得摇着折扇浅笑盈盈的墨白石,帛卿罗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转身,声音已经不复先前的强硬。
“……孤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呵呵,大王个性天真率直,果勇无双,试问墨白石又怎敢嘲笑大王,墨白石只是觉得一个人美貌与否,与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否拥有圣洁之心,大王丽质天成,着实没有必要如此勉强自己。”
墨白石轻摇折扇频频颔首,眸光瞥向身侧眸色胶凝的段奕宸,含笑道:“段兄以为呢?”
“段兄,段兄”
“呃,先生何事?”
段奕宸被墨白石拉回心神,颇感讶异。
“段兄难道没发现今日大王有何不同?”
听墨白石方才一言,帛卿罗回首看向段奕宸,眸色娇羞异常,垂眸,抿唇,不时偷偷瞧向他那俊朗脸颊,娇美脸腮浮现微微一抹笑意,粉面含情,心中欢喜不已。
“段某觉得没什么不同。”
帛卿罗脸上笑容登时一僵,眸色黯了下去,嘟起红唇一脸挫败,手指搅着罗裙上垂着的流苏,心情低落,墨白石将她失落的神色瞧在眼中,翕然含笑不语。
瞄了一眼身后的随护,明白他的意思。随护将怀中托盘内盛放的卷轴呈上。
“大王,墨白石幸不辱命,已经顺利拿到了金陵皇后娘娘亲笔手书,请大王过目。”
持着茶杯的白皙手指微微一颤,段奕宸欣然抬首望向墨白石,看着他将卷轴双手献于帛卿罗,那真的是澜的手稿?
接过墨白石呈上的卷轴,帛卿罗迟迟不予打开,这个多事的家伙居然真的拿到了那个女人的手稿,怎么办?当初她只是为了多留些他时日,才会一时戏言想得到那个女人的手稿,现在真的拿到了,难道她真的要履行当初的诺言放他归去?
久久未见帛卿罗有任何动作,段奕宸心下着急,难道她想反悔?这个女人,他真的是搞不懂,也不想懂!
幽怨的眼睛凝望着他,瞅见那双墨玉黑瞳中期待的眸色,帛卿罗深深闭眼,紧咬下唇,展开卷轴。
睁眼一观,神情凝滞,愤然阖上了卷轴,狐疑的目光看向段奕宸,复瞟向一脸讳莫如深笑意的墨白石,恨恨的声音挤出齿缝:“墨白石,你敢戏弄孤王?”
“大王此话怎讲?借墨白石十个胆子也不敢戏弄大王呐!”
“孤王要的是明澜的亲笔手书,你给孤王的是什么?你耻笑孤王不识字吗?”
帛卿罗大力的将卷轴扔在了石桌上,卷轴顺势展开,就在那一瞬间,段奕宸瞥见那展开的卷轴,登时站了起来,如获至宝般将卷轴拿在了手中细细观赏,随之将其摁向了心口,心花怒放,喜逐颜开。
瞅着那俊脸上突然展露的如花笑靥,帛卿罗呆住了。
一道婷婷丽影孤立于瑶阶之上,裙袂翻飞如蝶翅,侧面稍显朦胧,单单仅是一个侧影,压抑许久的那份思念如潮涌来,段奕宸捂住了疼痛难当胸口喃喃轻唤:
“澜”
端详着画中女子侧影,眸中有着一抹惊喜,亦有着浓浓爱恋,更有着数不尽的殷殷深情。
他在笑。
那抹熟悉的清瘦身影,令他心疼不已,心中的那方柔软再度牵痛,眸中有着滚滚晶莹闪烁,颤着手指抚着那清瘦身影,眼角有一滴温热顺着俊美脸颊长滑而下,而他却依然对着那画中女子在笑。
那样的笑让帛卿罗莫名一阵心酸,这么久了,他始终还是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他竟然为那个女人展颜灿笑,亦为那个女人伤情落泪,可是他却不曾正眼看过她,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先生,快告诉我澜的境况,先生”
期待的目光投向墨白石,他想知道关于澜的一切,他想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都是怎么过的?
段奕宸越过石桌,陡然上前看着墨白石,墨白石一声清咳,瞥了眼他手中的画卷,微露讶异,须臾,笑道:“段兄,莫急,莫急。”
眸光瞥了眼桌上已然空空的茶杯,段奕宸忙执过茶壶亲自斟茶,双手奉上“先生,请。”
备受冷落的帛卿罗狠戾的目光瞪视向墨白石,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居然再次让段郎斟茶给他,该死的,他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她这个大王!
“呵呵,难为段兄了,墨白石岂敢劳动段兄为墨白石斟茶,不过,这话说回来,段兄却也不亏哦!”
朗声一笑,顺手从小厮手中接过托盘上的另一幅卷轴,双手呈上,“段兄,墨白石此番除了出使金陵讨得皇后娘娘手书,还受大王暗命为段兄求得一副治愈伤患的好药,段兄一观便知。”
帛卿罗侧首不予理会墨白石,这个家伙为何非要曲解了她的意思?
看着墨白石手中的卷轴却并未接过,段奕宸心中颇感讶异,此乃何物?
“……”
墨白石手摇折扇,但笑不语,颔首看向身后的两个小厮,两个小厮上前各持过卷轴一端缓缓展开,段奕宸放眼望去,双眸登时亮如冰雪。
碧空般清澈的眸光扫过画卷,眉目盈盈,优雅卓然,一步步向着那展开的画卷走了过去。
一袭赤红金凤皇后朝服,头戴皇后攒珠玉翟凤冠,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怀抱着身穿朱黄绸衫的粉雕玉琢孩童端坐在金阶凤座之上。
在她的身侧紫金雕龙御座空置,一双凤眸祥和清澈如一泓幽潭眸光炯炯俯视着阶下群臣,怀中的俊美孩童葱白小手把玩着她胸前的一枚“”型玉坠玩得是不亦乐乎。
随着画卷展开,他看见了那孩童小手摇晃着小风车,那憨态可掬的模样甚是讨人喜欢……
“先生,这是……”
墨白石摇扇近前,灿然一笑,朗声道:“此乃墨白石新收爱徒,金陵皇朝二皇子殿下,段重九是也!”
澜,我为我们孩子已经取好了名字,男孩就叫……
不,不要说,先不要说……
“段重九,段重九,重九,重九……”口中反复吟念着这个名字,心,深深揪痛,重九,他的儿子!
他和澜的孩子!
静静凝视着百花丛中翩然起舞的瑰姿艳逸女子,一双眸子潋滟如弄月,如云乌发随风轻舞摇曳。
他似是入定了一般,凝望着她娇媚身姿,黑眸中有着千丝万缕的浓浓爱恋以及诉不尽的相思神伤。
帛卿罗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看着他如痴如醉的神色,她的心似是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举步黯然离去。
墨白石蹙眉,回身看了眼依旧石化般捧着画卷的段奕宸,墨白石刚迈前一步,眼前突然浮现那个忧伤孤寂的美丽女子,他的步子顿住了,朝着帛卿罗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大王”
“站住,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兰伸臂挡住了墨白石,当初就不该让他去金陵,瞧着大王伤心的模样,若兰是真的心疼。
“姑娘,墨白石并未做错,又何错之有?”
“你……你还敢狡辩,要不是你画那个女人给段公子,大王又怎么会……”
大王对段公子的情意她们可都是有目共睹,墨白石难道真的愿意看着大王为段公子如此伤心?
墨白石手摇折扇,含笑凝悌着柳眉倒竖的若兰,望着他似笑非笑俊逸脸颊,若兰俏脸一红,顿时语结。
“姑娘不妨想想,段公子离家半年之久,他身染沉疴却始终牵挂着家中娇妻幼儿,大王心属段公子她焉能不明白段公子的心情,墨白石这也是受大王暗命行事。在龟兹,谁人不知墨白石以丹青闻名,而大王此番千挑万选独独选中墨白石前往金陵,难道姑娘当真不明白大王的真正用意何在?”
若兰回眸看着手扶着假山石的帛卿罗微微抖动的削肩,惊疑了眉眼,颤着眼睛看向墨白石,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起初她是真的不明白大王为何单单就选中了墨白石出使金陵,原来是这样子啊,墨白石素有过目不忘之能事,难道大王真正用意就是让墨白石为段公子描摹出明澜在金陵生活的点点滴滴以解段公子相思之苦!
大王啊大王,您这又是何苦委屈自己若此?
若兰接过墨白石呈上之物,来到帛卿罗近前:“大王,这是云麾使要若兰代为呈给大王的。”
抹了抹湿润的眼睛,缓缓展开,竟是一首七律,但见龙飞凤舞,娟秀神逸却又不失凌云风骨,当真写得一首绝妙好字!
心中暗暗称赞明澜好文采,轻声低吟:
自古帝王多孤寡,
红颜愁尽为君殇。
春去秋来涟漪情,
醉卧画笔倚红妆。
心,在瞬间抽痛,帛卿罗手捧着素笺眼眶一红,一滴泪水滑落脸腮,她踉跄后退,痛苦摇首,倏然仰首问天:“苍天,你当真以愚弄世人为乐吗?你既然生了一个明澜,又何苦再造一个帛卿罗!”
若雪匆匆来到近前,疾呼:“禀告大王,段公子……走了!”
“皇姐”
“都是你干的好事,段郎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皇姐,我”
看着怒不可遏的帛卿罗打马疾驰出了王宫,帛夕塔随后驱马跟上她。
“大王,大王”
墨白石紧蹙了眉峰,然而帛卿罗对于他的呼唤置若罔闻,身后若兰和若雪紧随其后,墨白石纵身跃上马背稳坐若兰身后,若兰惊疑回首,这个家伙原来会武的啊!
“大王不是已经答应放段公子离去,为何她又要出尔反尔?”
墨白石不解,帛卿罗当初可是说的好好的,怎么又临时变卦了。
若兰啻鼻冷哼一声,“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什么啊你,你可知道你和王爷私自放走段公子,不但帮不了他,相反还会害死他啊!”
笨蛋,尽给大王添乱。
“若兰姑娘此话何意?奈何墨白石越听越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