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2章 心动(1 / 1)满城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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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夕塔想抽手,凌日却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反而抓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英俊的面颊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帛夕塔的心动了一下,她忍不住坐了下来,就着烛火仔细打量起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从前,这张脸的主人叫做凌成,现在换成了凌日。会是巧合么?这一世他们又相遇了,她依旧是他的女人。

帛夕塔正望着凌日脸庞发呆时,凌日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寒冷如冰的望着帛夕塔。

“你怎么在这里?”

“我…”帛夕塔吓了一跳,心想这人翻脸如翻书,“难道不是你翻了我的牌子么?”她问道,情急之下居然没有用敬词。凌日的脸色立即阴沉下去,“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居然不用敬词。你知道就这一点,朕便能赏你几十廷杖么?”

帛夕塔微微一怔,心里想到:他还是睡着的时候好。又一想,这人真是没救,醒着要杀人,梦里要杀人,心里阴暗到了极点。

“那又怎样,不过是没叫你一声皇上罢了。”帛夕塔说道,“皇上若是嫌我不顺眼,为何不找顺眼的主。”说完,她就要走。

凌日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女人的胆子不小,居然敢挑战他的权威?

“站住!朕没准你走。”凌日叫住了帛夕塔,“你再往前走一步,朕明日便摘了晏相的脑袋,还要抄家。”

帛夕塔气愤的抿紧嘴唇,他总拿相府中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仿佛自己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凌日见她停了步子,心中便知道自己掐住了帛夕塔的七寸,可以为所欲为。

“皇上究竟想怎样?”帛夕塔说道。

凌日淡淡的勾起唇角,手缓缓的放到鼻翼,“爱妃身上好香,朕的手上都留下了爱妃的香气。”男子露出邪魅的笑容,帛夕塔如同吞下了苍蝇。

“皇上有那么多国色天香的妃子,臣妾不过是蒲柳之姿,皇上还是去找你的大美人吧。”帛夕塔推脱着,凌日翻她的牌子从来不为那件事,而是方便他夜行。可是现在,帛夕塔有些害怕,她亦察觉到今晚的凌日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刚才,睡梦中依然握住她的手不放。

“呵呵,爱妃说的是。后宫佳丽三千,你的确排不上前几名。”凌日直白的说道。帛夕塔丝毫不生气,“是啊,淑妃艳若桃花,凝妃冰清玉洁,有这两个美人相伴,皇上也该知足了。”

凌日的眉毛动了动,从帛夕塔的话语中丝毫察觉不到嫉妒,反倒是有种解脱之感,这样的语气让凌日心里不快。后宫应该为争宠打破头才对,这才符合他的初衷。

“呵呵,爱妃这样讲倒是让朕有些意外。爱妃身上亦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凌日说道,帛夕塔闻言困惑的看着凌日,“爱妃初入宫那晚,朕还记得很清楚…”

帛夕塔的脸刷的一下变红了,又羞又怒的看着凌日。

“皇上你身为九五之尊,居然还作出抢亲的事,难道不知道羞耻么?”帛夕塔说道。

“笑话。”凌日霸气的说道,“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一个女人。爱妃该不是心中还惦念别的男人吧?”如果帛夕塔心中真有别人,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何她不吃醋。

帛夕塔被凌日问的一愣,这问题她从未去想过,现在思考也为时不晚。她想了一会儿,凌日则眯着眼睛没有放过她任何的心理活动。

若是有别的男人…也只可能是那人。她想到。

“没错,我心里有别人。”旋即,承乾宫里传来了她清脆的话音,那是个跟凌日生着同一张脸孔的人。

凌日听过帛夕塔的答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大概还是第一次,有人抗拒他的魅力。

这种复杂的感觉瞬间变成了烦躁与恼怒,这蒲柳之姿的女人居然看不上自己?他是皇帝,他还是大晏最俊美的帝王。

“说,是谁?”凌日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扼住了帛夕塔的脖子。帛夕塔只觉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再定睛看时凌日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掐着自己的脖子。

“与你无关!”帛夕塔艰难的说道。

“与朕无关?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凌日不快的说道,他对帛夕塔尚无爱意可言,可他就是不愿听到帛夕塔心中有了别人。帛夕塔的脸已经憋红,凌日冷冷的松开了手,她摔在了地上。

“朕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人,进了皇宫你就是朕的女人,你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凌日说道。凌日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帛夕塔入宫前是许了人家的,是他一道圣旨“抢”入了皇宫。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帛夕塔说道。

“那就给朕好好的呆着,其他不相干的人一概不许多想。”凌日霸道的说道。帛夕塔露出冷笑,“皇上多虑了,有这么大一座囚笼,臣妾能跑到哪儿去?”她嘲讽的说道。不是他,眼前的男人虽然与凌成长着相似的脸,但他不是凌成。他只是个冷情暴君。

“囚笼?”凌日的脸开始扭曲,他看着帛夕塔,眼睛里放射出阴寒的光,“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囚笼。”

“你以为朕很喜欢你么?”凌日阴鸠的看着帛夕塔,“你错了。朕讨厌你讨厌的要死,朕同样讨厌你那个爹爹。”

帛夕塔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她从凌日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朕娶你不过是为了羞辱晏丞相,对你的没有半点儿兴趣。”凌日说道。

“那么,恭喜皇上,您成功了,相府因为我颜面扫地。家父也陷入了无比的羞愤。皇上您让一个三朝,一心为国的忠臣遭逢如此境遇,真是千古难得的明君、圣君!”帛夕塔答道,眼底却是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退缩。她虽同晏御庭接触甚少,但她拥有晏若夕的记忆。

凌日微微一愣,旋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笑,“晏若夕,你说得好。”

“你骂朕是昏君,朕丝毫不生气。”凌日冷笑着说道。他年幼时,先帝派给他的少傅曾教导他如何做明君圣主,那时的凌日将老师的教导谨记在心。可现在他所作所为均与当初背道而驰。

“朕就是要大晏上下不宁。”凌日说道。

帛夕塔瞪大了眼睛,她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不是凌日疯了,就是她疯了,帛夕塔想到。

“晏若夕,朕与你讲这些做什么…”凌日顿了片刻,说道:“你只要记住一点,朕恨你们,朕恨所有姓晏的。”

“只要朕在一天,你们相府休想安宁!”

凌日一时失控一掌击在了承乾宫中的案几上,内力击穿了密实的楠木桌面。帛夕塔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凌日。她怎么忘了,凌日身怀武功,若是激怒了他一掌把她拍死,岂不是不值得。

“臣妾说的不过是事实。”帛夕塔说道。

凌日步步紧逼,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如初秋夜晚的寒星,凛冽之极。帛夕塔害怕极了。

凌日捏着她的下巴,说道:“朕说的也是事实。晏若夕,你父亲欠朕的,就由你来偿还。”他的话音刚落,帛夕塔便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牢牢的困在了原地,低下头看去方才明白拿是凌日的胳膊,已经死死的箍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放开我!”帛夕塔抵死挣扎,然而凌日却把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帛夕塔急的脸通红,她早该知道凌日是个定时炸弹,为何还有刺激他?可惜现在后悔为时晚矣,凌日将帛夕塔粗暴的压在龙榻上,冰凉的手指已经欺上了她的胸口,她的大脑瞬间涌入了千万只苍蝇。

“不要…”帛夕塔凄厉的喊道,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那清脆的裂帛,“赤拉”一声,长庆城夜晚冰冷的空气钻入了她的衣衫,细嫩的皮肤因为恐惧跳起了无数细小的疙瘩。帛夕塔止不住的哭,而凌日的心情也很糟糕,这样欺侮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意思?这只是一场毫无

帛夕塔疼痛难当,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双眼睛紧紧的闭在了一起。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以至于咬出了血丝。只有两行不断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淌,她的眼泪砸在他手上,让宿醉未醒的凌日有了些许的迟疑。

“妈妈,不要丢下我啊…”帛夕塔轻声呓语着。

这清风一样的声音飘入了凌日的耳朵里,让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不要只带走姐姐啊…不要把我们姐妹分开…”帛夕塔继续梦呓着,凌日的眉头微微拧紧。晏御庭有六房妻妾,只有两女一子。晏若夕的确有个姐姐,但那个姐姐与她却是水火不容。这些情况凌日早已了若指掌。可现在看,晏氏姐妹的关系并不是那样差…

“妈妈,不要走好不好…”帛夕塔继续说着梦话,两只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样痛苦的日子,倒不如死了算了。她想要咬舌自尽,凌日见状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晏若夕,你要是敢自尽,朕就灭你九族。”凌日恶狠狠的威胁道。

帛夕塔幽幽的睁开眼,望着怒火中烧的凌日,“你不是恨我们晏家么?那直接杀了我吧。”

“何必连自己也一并折磨呢?”她说道,凌日的眸子一瞠,丢下了帛夕塔的下巴。

“你以为死就能解决一切么?你错了,死对你们晏家来说太便宜了。朕就是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痛苦朕才能快乐。”凌日冰冷的说道,说完却是抽身推开了帛夕塔。

“来人!”他冲着承乾宫外喊道,不多时两个太监应声进入了承乾宫。龙榻上,帛夕塔衣衫凌乱,只得躲到了明黄色帷帐的后面。

“送欲妃回去!朕今天没有兴致。”凌日说道。

两个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默契的走到了龙榻前,“欲妃娘娘,奴才送您回宫。”

帛夕塔裹着被单,羞愧的登上了返回秋华殿的轿子。当脚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时,她叹了口气。

往后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凌日对她充满了恨意,一心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妃嫔们更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根本容不得她半分。皇太后那里,她与太后只有那一面之缘,而且给太后的印象不佳,只怕是指望不上太后会搭救她。

至于相府…她更不敢想晏御庭会帮她,凌日敢对她和盘托出他的恨,便意味着晏相也不会有好日子。

唉,别人穿越都是过好日子,为何她要过这种刀山火海一样的苦日子?

自从凌日将夕塔打法回宫后,秋华殿冷清了许多。凌日没有再翻她的牌子,也没有在淑妃、凝妃两妃之间留恋,而是去了德妃那里,两人如胶似漆,如影随形。

帛夕塔遇到过几次,总觉得那两人举手投足像是舞台上的戏子,看上去很美罢了。有几次,凌日把她叫到了跟前,当着她的面跟德妃搂搂抱抱又亲亲,帛夕塔像是没看见一样,泰然自若。久而久之,凌日厌倦了这把戏,便彻底把帛夕塔当成了空气,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眼看又是秋风起,开的季节,帛夕塔掰了掰手指头,自己穿越回古代已经一年有余,生命宝贵她却像个陷入泥沼的人,被困在了这里动弹不得。该怎么改变现状?这个年头好像魔咒萦徘徊在帛夕塔脑海里。

一日,用过午膳,帛夕塔见外面天气清朗,万里碧空如水洗,春梅又恰如其分的说:“主子,奴婢听说回春阁那里的开的正好,今日天气正好,不如去赏花散散心如何?”春梅只当帛夕塔这几天郁郁是因为凌日另觅新欢,有心开解她。帛夕塔望着春梅淡漠的脸,她深知这个外表冷淡的宫女,是个心思细腻如发,外冷内热之人。

“好。”帛夕塔欣然答应。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在有些寂寥的皇宫走着,身边竟是些步履匆匆的太监宫女,没人在意帛夕塔的存在。好在她已经习惯,两人往回春阁走去。回春阁里种着大片,金灿灿的开遍了回春阁内内外外,朱红色的墙壁,金黄的琉璃瓦与相映成趣,帛夕塔走在海中央,如此美景在眼前她也忘了自己的愁闷。她弯下腰动手采了一朵开的最美丽的非要插在春梅头上。

“主子…你快饶了奴婢吧…”春梅吓得连连后退,帛夕塔不愿罢休便追上去,两人闹了一阵忽然停住。

回春阁的凉亭里似是有个人正往她们这里看去。

帛夕塔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之前在景宸宫中遇到的景侯夏侯璟,春梅也认出了他,皇太后寿诞已过去了数日他竟还没离去。帛夕塔有些吃惊,看来皇太后对这个侄子甚是喜爱。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夏侯璟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温和的说道。

帛夕塔望着那张不陌生的脸孔,心想:无论是夏侯璟,还是曾璟性情都差不多。

“侯爷,”帛夕塔扫了一眼石桌上一字排开的笔墨纸砚,说道:“本宫不知侯爷方才在此读书,叨扰了。”

夏侯璟咧唇微笑,淡淡的笑容犹如一滴滴入水中的淡墨,转瞬即逝。

“娘娘见笑了,小侯只是被眼前美景打动,有些技痒罢了。”夏侯璟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让了半步。果真如他所言,石桌上摊着一张没有完成的秋日图。只是寥寥的几笔丹青,尚未着色,可帛夕塔已经从画上读出了的神韵。

此人画功了得。帛夕塔在心底说道。

夏侯璟则在旁边仔细盯着帛夕塔的脸,见她看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十分入迷,便知道她也是个行家里手。

“莫非娘娘也喜欢丹青?”夏侯璟问道。

帛夕塔微微点了点头,“嗯,算是略懂一二吧。”夕塔的父亲是个落魄的画家,她跟着父亲多少耳濡目染了些国画技能,也读得出画中深藏的意境,算是夏侯璟半个知音人。

“哦?那敢问娘娘,小侯这副图如何?”夏侯璟说道,一双眼睛饶有趣味的盯着帛夕塔。关于她的传闻早已飞遍了整个长庆城,更不用说皇宫之内。夏侯璟对帛夕塔充满了好奇。

“侯爷当真要我说?”帛夕塔反问道。

夏侯璟认真的点了点头,“娘娘但讲无妨。”

帛夕塔的嘴角自信的勾起,她指着那副没有画完的图,道:“侯爷画的糟糕极了。”

夏侯璟听完一怔,旋即露出了欣然的微笑:“娘娘说本侯的画糟糕,总该有些依据的吧?本侯愿请娘娘赐教。”夏侯璟望着帛夕塔,“唰”得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以为能将帛夕塔一军。

谁想到,帛夕塔却不紧不慢的走到石桌前,柔荑样的素手指着那尚未完成的秋日图,说道:“我说侯爷的画糟糕并非说侯爷的绘画技巧。正相反,从这副图上可以看到侯爷画工极其深厚,这绝不是寻常人三两年比得了的。”

“但,有诗云:菊,花之隐逸者。意思是说盛开于百花凋零的秋季,而非繁花锦簇的春季,躲开了百花争艳的喧哗浮躁,与离群索居的世间隐者有相似的地方。所以,人们又将定义为清新淡雅之花,可侯爷这幅秋日图画的却是花团锦簇,一片富贵之象,少了几分高雅,多了几分艳俗。”

“这一点我想侯爷也有所察觉,否则不会在运笔中有数次迟疑与停顿。”帛夕塔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副画,那里本该是花瓣,却变成了菊蕊。原来夏侯璟作画时心有游移,笔墨便滴在了宣纸上,急速晕染开。他迫不得已才将那滴墨改成了菊蕊。帛夕塔没有看到墨汁滴落的瞬间,可是却猜到了一二。夏侯璟吃了一惊,当他再看帛夕塔时,眼睛的光已经发生了细微变化。

只听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将那幅秋日图揉成了废纸团,丢到了地上,回头对帛夕塔道:“看来娘娘也是惜花懂画之人。不瞒娘娘,本侯为了画这图在回春阁已经停了整整三日。每天都在这凉亭待上数个时辰,可依旧一无所获,画不出本侯想要的那种感觉。”夏侯璟说这番话时,脸上带着深深的惋惜。

帛夕塔没有说话,而是弯下腰捡起了那个纸团,这一弯腰她看到石桌下已经有不少夏侯璟扔掉的废纸。

“我只是班门弄斧,随便说了两句。侯爷的笔法与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又何必为难自己。”帛夕塔摊开其中一张,同是秋日,这一张上的失误比方才那张还要多。

他的心里有事。帛夕塔判断到。

“不知娘娘愿意指点在下一二否?”夏侯璟见她正盯着自己扔掉的废纸发呆,便问道。

夕塔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答道:“谈不上指点,只是我从侯爷的画里看出侯爷心情浮躁难以入境。想要画出佳作,第一件事就是心无旁骛。”

“哦?不知娘娘从何看到本侯有心事?”夏侯璟饶有兴趣的看着帛夕塔,这个长庆城中闻名遐迩的“傻丫头”,居然也懂得“入境”这个道理。

“呵呵,我只是随口说说,怎敢随便揣摩侯爷的心思想法。”帛夕塔闻言淡淡一笑,心里却有些后悔。现下,夏侯璟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奇怪,该不是对她产生疑心了吧?

“看不出娘娘对作画有如此深入的研究,不知娘娘在闺中师从何人?恐怕此事皇兄还不知吧?”夏侯璟说道这里时,忽然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活像狐狸嗅到了野兔的味道。

帛夕塔不自主的一哆嗦,她用余光瞟了瞟春梅,意在求救,春梅当即心领神会,对夏侯璟说道:“启禀侯爷,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用膳了,我们主子也要回宫歇着了。”

“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再跟侯爷讨论绘画。”帛夕塔说完,便拉着春梅逃也似的离开了回春阁。

待她二人走远,夏侯璟适才收回了视线,转而望着满眼金灿灿的,沉思了片刻,说道:“有意思。”

那日与夏侯璟在回春阁碰面,自己忍不住当着他的面高谈阔论的事,让夕塔每每想起来都后悔不迭。晏若夕入宫前是个有点儿傻的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绘画的事?

她止不住的怪自己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然而,帛夕塔忐忑了几天,夏侯璟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第五天中午时分,一个黄衫小厮敲响了秋华殿的门。

“这是我家侯爷送给你们主子的。”黄衫小厮不便进入,便将一只墨绿色狭长锦盒交给了应门的春梅。

“你们侯爷?”能在皇宫里随意走动的侯爷,全天下就只有那一个。春梅当然知道是璟侯赠的,她之所以重复小厮的话,乃是出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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