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刘总管已经制服一只猎豹,正在搜寻另外两只。”
片刻后,几个士兵推着一架木栏栅笼车从村子里出来了。笼子里躺着一只个头硕大的猎豹。
“拿火把来!”
朱厚照走到栅笼近前,拿火把照看那只猎豹。豹身长五尺有余,浑身毛色淡黄鲜亮,黑色斑点交相辉映,一道黑色的条纹从嘴角延伸到眼角。只是现在那双环形豹眼显得木讷无神,嘴角的胡须也没有了钢针一般的劲拔,没有丝毫的凶恶之相。它蜷伏在笼子里,连喘息也变得极为迟缓。
“这只猎豹肯定被刘瑾做了手脚。”凤儿极善洞察。
“怎么说?”
“你看,这么大的个头,浑身筋骨似乎都瘫软下来,胡须耷拉,眼睛无神,气喘微弱,像生了大病一样。”
朱厚照拿起刀在笼子敲了敲,“嗨嗨!”
那只猎豹,丝毫提不起劲头搭理他,眼睛微微眯着,嘴唇轻轻动了动。朱厚照发现猎豹白色的腹部濡染这一片湿漉漉的血迹,血水还在往外流淌。
“我去同他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凤儿飞到笼子里,落在猎豹的背。
“你怎么了?”
“我们被那个可恶的刘瑾下了药。”
“你们为什么跑到村子里?”
“西山围场小动物们都被捉了去,我们已经三日没有进食了。平时那些驯兽师拿着冰冷的防兽铁器护卫的很严格,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围场。可是今日,他们似乎是故意放松警惕。同伴们都饿坏了,这才跑出来到村子里。”
“你们咬伤了不少村民,这也太可恶了。”
“我们本来是找些鸡鸭猪羊充饥的,可是那个刘瑾让人把手无寸铁的村民驱赶到我们周围,他们的人躲在后面手持长矛,向我们戳来。为了逃命我们不得不伤害村民。”
“刘瑾是怎么捉到你的,三只猎豹,我的个头最大,最强壮凶猛,所以被下药最多。刘瑾完全是为了邀功,另外的两个同伴凶狠地冲出重围,而我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们把我围住,刘瑾让人在我头猛击了一下,看我瘫倒在地,他才走近,在我的肚子猛刺了一剑。我是在无力反抗,这才被他们抓进了牢笼。”
“可恶,极其可恶!”
凤儿飞回到朱厚照的肩头,悄悄鸟语了几句。
“该死的狗奴才,好狠毒啊!”朱厚照气愤难耐。
“杨玉,缩小包围圈,一定要尽快捕捉到另外两只豹子。”
“锦衣卫听令,提高警惕,加强防范,向村子中心围拢。”
数百黑甲厂卫,踏着沉重的步子,目光冷冽地向村子中心合围。
这个村子屋舍很多,道路交曲,墙垣高高低低,再加树木正是茂盛的时期,视野并不开阔。豹子随时都有可能从任何一座房屋里窜出来。
“护好皇!”
杨玉的话一落,六个黑甲锦衣卫把朱厚照护在当中。
“大家都小心点儿,要眼疾手快!”皇提醒到。
在朱厚照一行人即将从一个大树旁经过的时候,突然从树冠窜出一只豹子,把朱厚照从马扑落下来。从锦衣卫胯下钻过去,跑进一间民房。
这一下,可把朱厚照给吓坏了,浸出一身冷汗,面容苍白。
凤儿也是一惊,“你没事吧?”
“没事,幸亏套着齐腰甲,不然这腰身要被那畜牲咬断了。”
“快速合围!一定要为皇报仇!”
天色越来越亮了,那只豹子就站在屋舍的房顶,来回踱着步子。可是显然,身形有些不稳,发出嘿嘿的喘息声。这只豹子的个头比起先前的那只差了很多。
“皇,刘瑾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刘瑾骑着马赶过来,身的衣衫仿佛是被豹子抓破了。
“狗奴才,你的好主意。”
“皇,另外一只豹子已经被谷大用他们给擒住了,老奴险些见不到皇。”走近了,才看到刘瑾灰头土脸,两只袖子被豹子抓成了布条子。
“皇,这些畜牲凶猛异常,咬死了村子里不少牲畜,我也险些葬身其口。”刘瑾喘着粗气委屈地说。
“杨玉,你们赶紧把这个畜牲给我拿下!”
锦衣卫里外三重,持械向豹子进击。
看到这多人手持利器逼近自己,豹子怒了!
它龇牙咧嘴,豹眼露出凛冽的凶光,爪子扒落了屋顶的瓦片。
“小心,它要进攻了,它被逼急了!”
就在啪啪啦啦的破碎声中,豹子发起了最后一搏。它后退几步,后腿蜷曲猛蹬了一下隆起的屋脊,以豹的速度迅疾袭来。
“皇小心!”刘瑾拉马护在朱厚照的身前。
这只豹子的最后一跃拼尽了全力,他跃起的豹身曲线划过了里面两重锦衣卫齐刷刷举起的绣春刀刀尖,极力伸展的前爪直冲刘瑾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外尾的锦衣卫应急灵敏,持刀冲天而起,两把绣春刀直穿豹子腹部。豹子的利爪在刘瑾眼前两寸的地方耷拉了下去,或许只需一秒钟刘瑾就面目全非了。再不会有后面的作恶多端了。
刘瑾吓得掉下马来,西厂的跟班们慌忙高喊:“刘总管救驾有功!”跑过来把刘瑾抬起来。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刘瑾扑通跪在朱厚照身前,“皇恕罪,皇恕罪,是老奴没有安排好,险些害皇受伤,请皇治罪。”
“好,本皇就治你这个狗奴才的罪!”朱厚照怒气冲冲地说。
“不可,所有人都看到是刘瑾救的驾,现在治他的罪,无疑是给刘瑾锦添花。”
“皇不可呀,刘总管救驾有功,这是有目共睹的啊。”谷大用跪下给刘瑾求情。
“刘总管,救驾有功,请皇恕罪!”紧接着所有的厂卫都跪下给刘瑾求情。
朱厚照顿时傻了眼,现在他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刘瑾这个“立地皇帝”的“威信”了。
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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