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苑刘瑾的“立地皇庄”。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刘瑾盘坐在暖床,眯着双眼问西厂谷大用。
“放心,大总管,周钥死的那天晚东安门值守的几个官兵都被神秘地处理掉了,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已经人间蒸发了。”谷大用向刘瑾保证到。
“此事,不可掉以轻心,皇有旨命刑部和顺天府联合调查,他们总要给皇一个交代的。”
“周钥之死,全是他咎由自取,我们没有动他一分一毫,晾他刘忠和戴铣也查不出什么。”
原来周钥之死还要从刘瑾填补内库亏空说起。
刘瑾所谓的给皇办大事,消耗了内库的大量银两,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则是自己大修自己的“立地皇庄”,贪墨金银据为私有。
现在国库和内库出现双亏空,势必影响大明王朝是运行,如果连皇宫里的正常需求都满足不了,连皇的私事都没有钱去办了,那他们这些皇的红人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刘瑾非常明白他自己干了多少坏事。现在的皇朱厚照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不再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孩童了。许多时候他也琢磨不透皇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一个又一个“狗奴才”叫得刘瑾心里发慌。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银子这东西不可能从天掉下来,只能从他人的手里收来。于是刘瑾依仗权势,巧立名目,收取各种关银赋税。压榨当地豪强,组织发放高利贷,为那些寻求升官的仕途狂热分子,为那些犯了大案破财消灾的恶人,为那些苦无生计放手一搏的赌徒提供各种各样的“京债”贷款,获取高额利息。
随着冬节的到来,内库消耗越来越多,收支偏斜严重。刘瑾知道在过年这个最传统的节日里,京城往来的官员、客商会陡然增加许多,这是个收钱索贿的好时机。没有人愿意在这么美好的节日里,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被滞留在城里,或被拒在城外。
于是刘瑾向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老百姓一律要交钱,取名为“年关钱”。而且根据身份地位的不同,缴纳的银钱数目也不同。
这个钱收的苛刻,有的人一天里要出入城门数次,每次出入都要交钱。导致城门交通生态失衡,京城的贸易流通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物资短缺,奇货可居。刘瑾又借机大搞货物囤积,控制市场,哄抬物价,京城里的人民生活越来越困苦。
收取“年关钱”的事,不是没有官员御史奏皇,可是朱厚照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内库亏空是事实,皇帝的钱袋子里没有钱了,那还不是大事吗?以前是不知有内库,现在知道了,总得为日后想要办的事积累起资本吧。
再有这个“年关钱”征收的对象是所有人,根据官员百姓无一例外,有钱的达官贵人交的多,贫苦老百姓交的少,也算合理。
还有就是那句话,“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朱厚照就是要让刘瑾在官员和百姓那里都积下满腔的怨愤,再一击必中,彻底铲除刘瑾以及与其相关的势力。
周钥的死既是个意外,又是必然。
周钥为官清廉,这次奉皇的命令到各地去调查府库金仓的实情。出入城门哪里能有那么多的“年关钱”可交啊。他为人清高,朋友又少,不好意思向同僚借钱。无奈之下他只得借了“京债”的高利贷。
原本他计划的日程因为多种原因而迟误,返城的那几天又遭遇的暴风雪,所以他的“京债”借贷驴打滚,利滚利,涨的很快。
当晚到达京城东安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两个多时辰了。
周钥在城门下大叫自己是户部给事中周钥,奉皇命在外办事,因为暴风雪延误了时间,希望门禁打开放他入城。
可是那几个势利的官兵守卫只顾在城门楼里燃着碳火赌钱。
一个官兵向城门下喊话:“不管是谁,面早已命令关闭城门,你到明日早再来吧。”
“我是给皇办差的,误了时机恐怕我们都难逃其咎。”周钥喊话。
暴风雪劈头盖脸的袭来,周钥早就成了一个雪人。
几个官兵商议决定打开城门放周钥进来。
恰逢刘瑾在谷大用的陪同下巡查各处城门到此,知道下面是户部给事中周钥,就故意刁难他。
在刘瑾看来周钥是和户部尚书韩文是穿一条裤子的。平素里办事到户部去要钱,这个周钥都是协助韩文几经审核阻挠,让刘瑾没少失面子。
“周大人,你的‘年关钱’交了吗?”谷大用不客气地向城门下喊话。
“你是谁?”
“西厂谷大用。”
“谷大人,因为天气的原因迟误了时间,您先放我入城,明日我会把‘年关钱’补的。”周钥央求到。
“周大人,那就对不起了,‘年关钱’是皇特许了的,当一视同仁,不可搞例外。明日交了钱再进城吧。”
“谷大人,现在夜已入深,天寒地冻,您让我到哪里去啊,今日返城的路我摔伤了左腿,行动多有不便,还望谷大人能通融一下。”
“周大人,你别忘了,你借的‘京债’已经超期快半个月了,今日务必把这些钱都交了,本督主就破例给你开了城门。”
其实在高高的城门之,夜黑风雪大,根本看不到城门下人的影子,只能听到呼喊声。
“谷大人,这样的天气没等我找到客栈就先冻死了,看在同朝为官的份,先放我入城吧。”周钥苦苦地乞求到。
谷大用非但没有一句好话,还命令城楼的值守官兵向城门下泼冷水,分明就是要把周钥给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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