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闪雷鸣之声,一行人中的孩子们全都吓得蹲在地。
中年男子惊恐看了一眼方的人影,马弯腰施礼,不敢再动。
空中人影慢慢下降至张于行前方一两丈之处。
此时,张于行才看清他的脸,是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色的锦缎长袍,双手后背,正盯着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面无惧色,向前微微倾身施礼,道:“老朽所讲,皆为书中所载,并无丝毫冒犯,公子为何动怒?”
空中的黑袍男子没有说话,仍盯着周老爷子,身发出的电弧不时击在地,响起“啪、啪”之声。
“《夏史通鉴》、《四国大事记》、《大易百年志》等书均有记载,这些书各国均有馆藏,青城山‘文庭’也有备存。如对书中记叙有异议或认为有错漏,依四国传统,世家、文士均可向青城山‘文庭’提出异议或更正请求。”周老爷子再施一礼后,朗声说道。
空中青年男子听闻后,慢慢收起术法,身边电弧渐渐消失无形。
沉默半刻,黑袍男子一甩袖袍,直直向山顶飞掠而去。
空中传来男子深邃的声音:“世人只知书中历史,又怎知其中隐事!”
随着男子的身形消失在剑门道方的雪山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一路疾行,天色渐暗,前方的道路开始宽阔起来。
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剑门小道,进入南昆国境内。
南昆这边的半山腰是一片半山草地,也拴停了不少马匹,还有不少供来往行商租住的帐蓬。
与东易那面不一样的是,这边半山腰的空气温暖多了,还有不少小贩在此售卖各种南昆食物。
让张于行感到最神奇的是,这边草地边还有一个买灯具的铺子,铺子虽小,但灯具很多,基本卖给从南昆国回东易国的人。
想想也对,灯也算南昆特产,来一趟南昆,回程之时带个南昆灯具回去用,也是顺手之事。
中年男子租下一个帐蓬,一行人挤着在帐蓬内过夜。
第二天早晨,一行人采买了一些食物与水,开始下山。
下山走了几日,终于到了青衣江边。
远看,两侧青山隐隐,烟柳万家;
近看,江中水清沙明,天水相映。
“青衣江边洗青衣,南昆青衣好风景。亲眼所见比书中所载好看多了。”周老爷子喃喃的说道。
“真是‘青山青水养青人’啊,书载南昆人都比较喜欢着青色衣服,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眼见为实啊,只不过看来男子多用深青色,女子多用淡青色,”周老爷子一边走一边指着江边的南昆人说道。
“除了几大家族的官宅,寻常百姓的宅院、家具都喜用青色呢!”中年男子也轻松的说道。
到了江边泊船处,找了一艘官船,中年男子向船管事出具了一份文书,船管事便招呼一行人船,并立即收绳起船。
一行人船时,船管事看着队伍中那名跛着脚的男童,对中年男子说道:“这也是你交差的?”
“这个嘛,这个捎带去请邓管事看看能用不,呃,......,除了这个,其他的可都是很懂事很乖巧的。”中年男子连忙满脸堆笑的回答道。
官船的管事瞄了一眼张于行等人,叫了一声“开船。”
官船便向下游驶去。
在船舱内,中年男子向周老爷子轻声说道:“这是陈家的官船,我们是为陈家办重要的采买,不用付船费,顺流而下,几天即可到沓水码头。”
张于行飘流在青衣江之时,乐至城正被西尤军队围困。
西尤名将霍达山带领一万余名骑兵和二十多位术士,包围了乐至县城。
县城内的平民已全部撤向王山郡郡府所在的遂宁城。
现乐至城内驻扎了简州步兵一千余人以及术士十余人。
县府政室,步兵校官罗岚与王县令以及几个部门官员正在焦急的等待。
“王大人,确定平民已撤离完毕吧?”
“早又清查了一遍,平民肯定是撤离完毕了,都快到威远关了。县府卷宗文档也随平民队伍运走了,粮库也已经开始起运,但矿库......”
“那堆石头先就不管了,面还没有下令弃守乐至县呢!”校官罗岚摆摆手说道。
校官身边的另一军官说道:“说是让我们带兵到乐至来,究竟是守还是不守?守的话,术士们得在城头做些准备啊。要不催一催?”
“不用催,想必是简州方面也一直没有收到国都的传文。但传文室那边,你要盯紧。”校官罗岚说道。
传文室内,二名年轻的传文术士正神情严肃的守在“传文鼓”边。
“传文鼓”是一个形似鼓的匣子,四周刻有符文,在专用的磁膜用术法写文字,放入“传文鼓”内,“传文鼓”瞬息之间可将匣中文书传送到另一个对应的“传文鼓”内,对方取出磁膜,将文字拓印到二份普通纸张,一份留存档案,一份送交主事官员。
乐至县放置的这个“传文鼓”的传对象正是位于郡府遂宁城的“传文鼓”,现在乐至城内的军官们焦急等待的,正是来自遂宁城的军令。
不,应该说是简州的军令。
本来简州督府位于简州越西郡的绵城,因为王山郡下辖的乐至、昌荣两县均发生了因矿争引发的军事冲突,简州督府决定靠前指挥,便于决策。
一干军政官员已全部赶到了王山郡的遂宁城,简州的传文室也搬到了遂宁城。
与乐至县城的传文室不同的是,遂宁城的传文室里有十几个“传文鼓”,分别用于传国都、其他州以及下辖各郡。
张于行的母亲与黄金沟村的村民一起撤到乐至县后,住进了自己在乐至县城买的房子,而没有房子的村民则住进了官府提供的营帐。
虽然她能住着自己的房子,但每天还是以泪洗面。
她几次找到县官告诉其丈夫与大儿子现在下落不明,可能撤离当天两人都在矿,没能撤入县城。县府官员告知她,当天在矿的矿工都被抓了,但国府会尽力营救,让她先自己安顿下来。
张于行的母亲在乐至县城刚住下才几天,又接到通知撤入遂宁城中。
遭此突变,丈夫与大儿子也不知所踪,她早已是六神无主,也无能为力。
接到再撤入遂宁城中的通知时,她很快收拾了东西,随护送的军士前往遂宁城。毕竟,她的儿子于站还在遂宁城的郡立武院学习,她的女儿于瑶还在位于绵城的简州术院学习。她见到自己的儿女,才能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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