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舒进来的时候，蓝芳瑛正因为疼痛而神志有些模糊，从床上翻滚下来。“大姐！”

蓝云舒一个健步过去，扶住蓝芳瑛，将她扶回床上躺下。

蓝芳瑛胸膛剧烈起伏，出不了声音，想要去抓脸，她的双手却是绑在身后的。

“三小姐恕罪，大小姐一发病，就会抓脸，将脸上抓的更厉害，奴婢也是没法子，才把大小姐的手给绑住的。”蔷薇见蓝云舒脸色阴沉，以为会被怪罪，吓的赶紧解释。

蓝云舒点头：“我明白，你做的很好。”

蔷薇这才松一口气，心道三小姐哪有他们说的那么不讲道理，不近人情，这不是很好吗？

蓝芳瑛脸上蒙着的面巾已经渗出血，一会血如果干了，往下揭的时候更加疼痛，蓝云舒小心地去解她的面纱。

蓝芳瑛忽然剧烈扭动身体挣扎，虽说她现在神志有些不清，却还是不愿任何人看到她的鬼样子。

“大姐，是我，别怕。”蓝云舒按住蓝芳瑛，柔声说，“我会帮你，相信我，别怕，让我来。”

她的声音低沉却并不沉闷，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蓝芳瑛慢慢平静下来，将眼睛睁开一线，认出了蓝云舒，似乎是感到安慰，却又猛地变的情绪激动，瞪大眼睛，拼命想要把蓝云舒给推出去的样子。

大姐这么恨我吗？蓝云舒暗暗苦笑，压住蓝芳瑛的肩膀：“大姐，你再恨我也没关系，可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让我看看你的脸，我一定能治你的，你别这样。”

蓝芳瑛根本不听，像疯了一样，没法用手，就用脚踹蓝云舒。

蓝云舒不可能对蓝芳瑛动手的，被踢中几脚，疼是不怎么疼，心里却难受的厉害，只能忍着心酸，点了蓝芳瑛的穴道。

蓝芳瑛再不甘，也闭上了眼睛，陷入昏睡。

蔷薇吓坏了：“大小姐她……”

“不妨事，大姐只是睡了，蔷薇，你去我院子里，让海棠把我的药箱拿来，再去烧水，大姐出太多汗了，一会要沐浴更衣。”

“是。”蔷薇赶紧去了。

蓝云舒小心地揭开蓝芳瑛的面纱，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还是猛地颤了一下，手指掐的掌心都要出血。

蓝芳瑛脸上没有哪怕指甲大的地方是完好的，甚至都看不出眼睛鼻子嘴巴在哪里，像是被浇上滚烫的开水，把脸上的皮肉都烫烂了，脓血弄的满脸都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哪里是人的脸，分明就是烂肉！

长什么样的病，脸会烂成这样，这分明就不对劲！

蓝云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给蓝芳瑛诊脉。

海棠很快到来，提着药箱进来，看到蓝芳瑛这样，吃惊不小：“大小姐的脸似乎比以前还要严重了，是病的更厉害了吗？”

蓝云舒瞥了海棠一眼：“你倒胆子大，没被吓着。大姐以前的样子，你见过？”

“奴婢惭愧，大小姐第一次发病时，就是奴婢先看到的，大小姐的脸当时还没有这样严重。”

“又是你？”蓝云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每次我想知道什么的时候，你就都知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