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这次考得怎么样。”回学校的大巴上,关老师关心地问道。
“还可以,关老师,正常发挥吧。”季平生脸上略微腼腆。
关老师心里有底了。
“那你接下来,就好好准备复赛。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尽管跟老师说。”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季平生只会认为是一句客套,但从关老师口中说出来,那就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袁力、刘丹、赵昊,你们呢?”问完季平生后,关老师又对准了另外三人。
“我还行,做完了。”
“我也还可以。”
“我也做完了,就是前面有一个填空题实在做不出来,瞎填的。”赵昊听到另外两人都貌似发挥的不错,有点闷闷不乐。
“我也有一个题是机选的,嘿嘿。”袁力等他说完后,补了一句。
“我也是。”刘丹也小声说道。
感情是报喜不报忧啊,赵昊精神一振。
其实,季平生最后跟他们说的话,还是起了点作用。
就拿赵昊来说,他是堪堪卡着时间点做完的,如果不是在跟那道填空题较劲时,想起了季平生的叮嘱,他绝对做不完。
“没事,一两道题没关系。”
“只要把该拿到的分都拿了,应该没多大问题。”关老师安慰了他们两句,便不再说什么。
在她眼里,这一届考生里,季平生才是全部希望,赵昊他们则属于三个人形彩蛋。
得奖更好,没得奖也能接受。
...
“老板,你这裙子咋卖?”
县城中心,人流量最大的钟楼下面,一个服装铺内,一名女子扯着嗓子问道。
不怪她不矜持,而是不这样喊,这人挤人的店铺里,老板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哪件?”胡秋玉在人群里踮起脚尖。
“这件米黄色的。”那女子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条裙子。
“18块。”
“这么贵?能不能少点。”女子听到价格后嫌贵,打算砍一砍。
哪知胡秋玉半天都没回音。
女子有心想一走了之,但又着实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看的裙子。
于是,又扯着嗓子喊道:“老板,这米黄色裙子能不能少点?”
“大妹子,少不了,已经是成本价卖了。”
其实这款裙子,进价才8块。
胡秋玉经过与顾客斗智斗勇、拉扯对线两个月后,对卖东西的套话,她已经能够信手拈来了。
而且店铺生意这么好,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这不,旁边一个人,同样也看上了这条裙子。
“妹子,这裙子你还买不?”
先前问价格的那女子,看了看其他衣服,再看看仅剩的米黄长裙。
一咬牙,一跺脚:“买!”
然后自己动手,从墙壁上取下裙子,来到门外掏钱付账。
“我看看,165号……嗯,是米黄色长裙,18块,妹子。”
季昌国按照裙子上贴的编号,快速找到本子记的长裙单价。
女子从手包里数出一张十块,一张五块,三张一块,递给他。
“好的,收你18,慢走。”季昌国接过钱。
这是季平生教给他们的小办法,小本子既可以查价格,又可以拿来对账。
他们两口子也进行了分工,胡秋玉在里面照顾顾客,季昌国在外面收钱的同时,还可以起到监督作用。
不过,生意实在太好了,两人根本就忙不过,加上人来人往的,每天盘点的时候,总是会少几件衣服。
“爸,我来收钱,你先歇会儿。”季平生在旁边把自行车锁好,对季昌国说道。
跟关老师他们一起回到学校后,他也没继续逗留,骑上自行车,十几分钟就赶到自家店铺来了。
“没事,你在边上看着就行,顺便瞅瞅有什么地方能改进的。”
因为这段时间季平生提了一些很有用的建议,加上卖衣服真赚到钱了,潜移默化之下,季昌国渐渐开始信任他了。
对有些事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独断朝纲了,会适当考虑季平生的想法和意见。
当然,季昌国能独断的前提是季和平不反对。
“行,那我抬根板凳过来。”
于是,季平生去隔壁面馆,借了根小板凳,就在季昌国旁边坐了下来。
中午十二点过,人流量开始变少了。
季平生又去隔壁,端了三碗面过来。
一家三口就这样站在店铺前,一边吃,一边聊。
“爸,我看了一下,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人手不足。”
“嗯,这个我知道。”季昌国吸了一口面,点点头。
“我建议去雇两个人来,帮帮你们。”
“雇人?没这个必要吧。”胡秋玉皱了皱眉。
一方面,她是心疼钱。
另一方面,他们三个月以前都还是给人家打工的,现在居然要雇人了,在心态上不太能接受。
“妈,非常有必要,听我给你们分析分析。”
“现在县城雇一个小工,一天不超过二十,两个人一天就是四十,一个月一千二。”
“我听爸说,几乎每天我们家都会丢衣服,少的时候一两件,多的时候甚至有四五件。”
“光是这个损失的钱,一个月算下来就有一千五六,完全够雇人的钱了。”
“而且,两个小工,这样安排他们。”
“一个主要在里面帮妈你分担一些客流,一个在门口分担小部分客流的同时,主要监督这些人。”
“这样不但你轻松许多,爸也可以专心收钱结账。”季平生对胡秋玉说道。
季昌国听完后,放缓了咀嚼的动作。
他抬起头来跟胡秋玉对视了一眼,两口子心照不宣,都明白对方对儿子的提议心动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跟你妈再商量商量。”过了一会儿,季昌国说话了。
但他并没有当场拍板,表示同意。
“还有一个,我建议再花点钱,把左边那个小隔间也租下来,老站在门口吃饭,也不是个事儿。”
“同时,租下来后,你们也能有个地方休息休息。”
“对,我都说过你爸好几次了,他就是不听,老说什么,吃个饭还讲究那么多干啥。”胡秋玉对季平生的抱怨道。
“行行行,租,租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