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奶奶,我如今用的都是九品道种,那到了八品以后,不是就要去寻八品的道种重新去替换身上的【物件】?”
曹亭晚闷闷想着,这样不就没完没了了么?
也太肝了吧。
“那也不必如此,物件是随着曹郎你的修为提升而逐渐提升,嗯……就好像曹郎你现在手中的这两件术修做的东西一样”
指了指如今曹亭晚腰间挂着的乌木人偶,以及漆黑直刀。
涂山不依继续说道。
“两件宝器都是术修以一枚九品道种为基础铸造而来,同样的,以后也能将其升至八品。”
懂了。
大白狐这么说的话,曹亭晚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修为境界就好像是人物等级,而自己手中的宝器,以及拥有的狐眼什么的,就类似于装备。
修为境界提升以后。
这些以前用的东西也能够继续用道种升级上去?
“那太奶奶,我要用这颗道种来获得新的【物件】,该怎么做?”
拿出了那张红衣女诡怪掉落的道种。
曹亭晚见着涂山不依眯起了眼睛,凑过头来,悄声地说道。
“想要新物件?那可是会很疼的哟~”
早有准备。
之前大白狐给自己狐眼的时候,钻心般的疼痛就让自己瞬间晕了过去。
但有实力自保肯定是最重要的,以后不能总靠两只狐狸吧?
特别是眼前的大白狐,想起前些天女子跟自己要的“孝敬”,第一次还是给她煮面喂她吃面。
以后鬼知道她得寸进尺要干什么!
“嘤嘤……”
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白狐似乎有些担心,毛绒绒地尾巴塌着,舔着自己的手,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曹亭晚只能摸了摸自家傻老婆的脑壳。
“没事的烟烟。”
“哼哼,就是呀,曹郎以后可是要好好保护烟烟的呢~嗯……还有本宫!”
“给你多跑腿还差不多吧。”
“呵呵。”
完全不顾曹亭晚的埋怨,女子哼哼着说道。
“曹郎是烟烟的男人,那男人出门赚钱养家怎么了?”
“嘤嘤嘤嘤嘤!”
“烟烟别捣乱,晓得你能养他了,诶。”
是真没想到,傻妮子讨了个夫君回来后,居然都敢跟自己顶嘴了!
涂山不依狠狠瞪了眼坐在床边的曹亭晚,心想都怪这家伙。
随后从少年手中将红布道种拿了过来,就准备教他怎么将道种化作体修自己的【物件】。
女子不傻,她就是懒。
自晓得曹亭晚现在想要的,不是自己把道种直接给他装身上去,而是想晓得内里的具体方法和理论。
所以……
“张嘴。”
“啊?”
曹亭晚就瞧见涂山不依将手中的红布团成了球,一下子塞进了自己嘴巴里来。
“吃下去吧。”
“???”
红布入口,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无论是舌头还是牙齿都没有触碰或者感知到任何东西,好似吃了个寂寞。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太奶奶,我吃下去了么?”
“无形之物怎么会有感觉,嗯……吃是吃下去了的。”
“无形之物?”
知道自己没任何基础,女子自顾慵懒地在床间躺下,用着手间的团扇扇着凉风,轻声说道。
“之前与你说过,诡怪是由人或妖的恶念所形成,对吧。”
“嗯。”
“所谓【恶念】,不止是仇恨、杀意、怨毒、嫉妒等等……也包括欢乐、情爱、梦想……”
“诶?欢乐、情爱梦想之类的怎么能算恶念呢,太奶奶?”
“别打岔。”
用团扇拍着自己脑袋,涂山不依继续说道。
“无形之物便为念,人也好妖也好,因无形之物而会思,会想,会哭,会笑,如此才为万千生灵间有灵智的存在。”
“所谓恶念,不是指它是好是坏,而是指念的极端。”
“不顾一切的只想着做某件事,便是恶念。”
涂山不依的话让曹亭晚若有所思,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爱到深处是病娇;
乐到极致是疯子;
梦想的极致那不就是“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
啧。
至少以旁观者或者他人的角度来说,确实都是“恶念”啊……
“恶念也是念,念就是无形之物,诡物自无形之物中诞生,留下道种,先人偶然所得,你猜会怎么样?”
“诡物由人和妖的恶念催生,并且拥有比普通人和妖还强的力量,那么留下的道种既是无形之物,为什么不可用于己身?!”
一下想到了这里,曹亭晚瞬间就明白了。
好家伙。
师夷长技以制夷?
不对,恶念本身就是人和妖的东西,只不过是先将其化作诡物,再收回来自己用了而已。
“曹郎想的没错,因使用道种的理念不同,因此修行后来又分为八条道途。”
“那可以双修或者多修么?”
曹亭晚问着。
自己现在不就是用着体修的狐眼,手里还有术修铸造的宝器么,那其他修行方式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兼修获得其能力?
“可以,但后续会有隐患,因为无形之物为念,使用其修行的方式不同,最终都会理念相悖。”
“古往今来,同时修行多条道途者,大多都成了疯子。”
曹亭晚抿了抿嘴。
心想,那还是老老实实跟大白狐当体修吧,起码,有她在自己不至于走弯路。
趴在腿间的小白狐打起了哈欠,似乎一说这些事,自家老婆就兴致缺缺犯困,明摆着学渣属性。
唉。
我的傻老婆哟。
而与涂山不依聊着聊着,曹亭晚也渐渐感觉到眼前有些模模糊糊了起来。
“吞下的道种看来要起效了,这是曹郎第一次修炼无形之术,本宫就不在旁边多嘴了,曹郎就自己体会体会吧。”
无形之术?
无形之术便是修行么?
可怎么是第一次,自己之前不就从大白狐那得了狐眼而成为九品体修么。
难道之前的狐眼不是用道种得来的?
“不要去拒绝,顺着它的念想前行。”
随着女子的幽幽话声。
曹亭晚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朦胧了起来,犹如酒醉了般所有东西都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化作扭曲的线条。
最终,曹亭晚听到了女人啜泣的哭声,在扭曲模糊的房间里,穿花衣的女子背对着自己。
长久的低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