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付修如约来到枫溪茶楼,门口站着两名化妆成店小二的高手,一进门,便看到那夜年轻男子坐在太师椅上。
“那把火我看到了。”
“北斋呢?”
男子沉默半天,一抬手:“抱歉!”周围迅速冲出来几名持刀大汉。
“魏旭是被你灭了口吧?没想到,他做过内官监的掌印太监,他在宝船上动了手脚,差点害死了太子。”
听到付修这一番话,那年轻男子就知道此事不好了结,沉声道:“你想如何?”
“宝船监造纪要在我手里,拿它换北斋那女孩。”
年轻男子眼神闪躲,说道:“那女孩不在这。”
付修伸手指向男子身后的墙面,说道:“不就在你身后嘛!”
男子有些吃惊,没想到付修竟然发现得了。
“你跟她是一窝贼,你拿不了主意,叫你主子来见我。”
男子没有说话,缓缓将腰间的倭刀拔出。
“我要是死了,那册子,自会送到镇抚司。”
虽说付修也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可自己根本赌不起,万一事情,便会将自己主子的计划全盘打乱。
男子收起倭刀,示意其他人也放下武器,任由付修大摇大摆的走出茶楼。
付修回到家中,刚推开院门,就见昨天的那只小猫对着自家嘶吼着,付修开启透视眼一看,却见北斋和安仁坐在屋内。
一进门,看到刚刚放下手中茶杯的安仁抱拳道:“付兄,安某等的好苦啊。”
付修没有理会安仁,冷冷的看着北斋,北斋却起身笑脸相迎:“你回来啦。”
安仁不合时宜的调侃道:“没想到弟妹长得如此美貌,付兄好福气啊。”
付修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想来应该是北斋来自己住所想偷宝船监造纪要,正好碰到了来拜访自己的安仁,北斋尴尬的对着付修说道:“饿了吧,我去买点菜来。”
说完,便想直接溜出去,付修一把抓住北斋的胳膊,戏谑道:“买什么买啊,下碗面就行了。”
北斋只得答应,去后厨做面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北斋端着两碗清汤面出来,放在二人面前,安仁看到眼前的清汤面食指大动,端着碗吃的津津有味,而付修连看都没看一眼,鬼知道北斋会不会下毒,虽说自己不怕毒,可闹肚子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安仁风卷残云的将一碗清汤面吃完,眼巴巴的看着付修面前的那一碗,付修将面推到安仁面前,说道:“请!”
安仁嘿嘿一笑,放下空碗,端起付修的清汤面,吸溜吸溜的大快朵颐起来。
碗底的汤汁被安仁一口喝光,长出一口,“呼!真舒服!”
“安大人,不够吃锅里还有。”看着安仁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付修生怕他没吃饱,出声道。
安仁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说正事,魏旭公公的案子,有眉目了,兄弟以为有趣的很。”
“有趣?”
“魏旭去明月坊,是赴约,给魏旭驾车的小内官说,有个俊俏少年在等魏旭,魏旭死在酒肆,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设局杀他,安某在魏旭家里,找到了这个。”
说着将一份纸条递给付修,付修打开一看,上书:明月坊江陵楼,专候公公。而落款正是北斋先生。
付修眉头一皱:“北斋?”
而付修身旁的北斋紧张的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
“没错,那少年,就是北斋先生,那看来魏旭和林峰的命案,北斋是关键呀,兄弟这回调查北斋的画作,还真查着尖货了。”
安仁在一旁自顾自说,付修伸手握住了北斋微微颤抖的手。
安仁看到也没多想,就以为是小两口恩爱,继续说道:
“永泉寺的静海和尚说,对了,这和尚你认识吧。”
“认识!”付修不再隐瞒,此时的静海大师很有可能在诏狱,自己承不承认,已经无所谓了。
“那和尚说,付兄收了不少北斋的画呀。”
北斋抬头看了一眼付修,脸颊微微泛红。
“静海人在哪?”
“押在诏狱里,死活就是兄弟一句话,付兄你只要说一句,这和尚乃是诬陷,我就替你料理了他。”
说到这,安仁话锋一转,威胁道:“要是想救他,便交出北斋画作。”
付修反驳道:“我没有北斋的画。”确实,北斋的画都在苏雨薇那,赵高都不敢动,别说一个小小的南镇抚司锦衣卫了。
安仁闻言轻蔑的一笑:“付兄嘴真硬啊,那和尚说你们是朋友,看来朋友二字,在你这一文不值。”
说完,起身离去。付修对于安仁的话有些恼怒,便起身追了出去。
“安仁!你想构陷我和北斋是同谋。”
安仁冷笑一声,转身答道:“不是,这是什么话,兄弟的前程就在这两件案子上,能不尽心吗?再说了,是不是构陷,你心里不清楚吗。”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付修抬手按住安仁的肩膀,厉声道:“你是存心跟付某过不去吗?”
“我就是跟你过不去,锦衣卫上下安某只有一个朋友,他叫周泰,你杀了他。”
安仁甩开付修的手,转身离去。
见安仁走出大门,付修回到屋内,拉着北斋走到内屋,推开门看到满地的狼藉,沉声道:
“你在找什么?”
北斋倒是毫不掩饰,直说道:“宝船监造纪要,你给我,我送你出城。”
付修抓着北斋的衣领腾空而起,直径飞到京城郊外的湖面上,百米高空上,付修单手拎着北斋,北斋看着脚下的湖水,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别想骗我,是不是你女扮男装约了魏旭,是不是那个叫丁佩云的杀了魏旭,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特么的我鬼迷心窍,救了个刺杀太子的反贼。”
北斋委屈道:“我没有。”
“还敢说谎!”付修的一声厉喝吓得北斋有些发抖。
“我今天定要你说出真凶来,换取大大的功名。”付修假意贪图功名,沉声威胁道。
“是我,是我女扮男装,引魏旭出来,然后让丁师父杀了他。”
“背后主使是谁?”
“无人主使。”
见北斋冥顽不灵,好言相劝道:“这事你担不起。”说着手指一根根的松开北斋,继续威胁道:
“不想淹死便说出主凶姓名,快说!”
“无人主使,是我自己。”
“就为了那个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快说!说话!”
北斋不再言语,低声抽泣起来,付修松开手掌,北斋径直掉落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