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家伙？”

听到奥尼尔怪异的话，看着那从草地上渐渐逼近的划痕，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奥尼尔？你在说什么？”

沃克利大声质问道，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他没有失去警惕，手上立刻准备好了术式准备战斗。

“噗噗”

随着一株植物从身上飞出了一片锯齿状的叶片，面前的滑痕停下了，一个什么东西涨破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呀，这么快就死了。既没有本来的力量也没有殖装还真是弱。”奥尼尔怜惜地看着惊疑的众人，解释道：“我在和塞勒斯交流，让它们多带些人过来。”

“什么？”

“唰！”

影刺和子弹同时射出，紧接着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影子瞬间到了奥尼尔面前对准致命部位攻去。

然而在所有攻击即将命中奥尼尔身体的一瞬间，它们却突然之间消失了。

马修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禁问道，这是什么术式？”

“那不是术式！”爱丽丝提醒道，急忙拉着顾明向后撤去，“那是埃古界的东西！”

“爱丽丝小姐真是聪慧，这么快就发现了些许痕迹了吗？”奥尼尔对他们的后退毫不在意，胜券在握地轻松回答道：“没错，这确实不是术式，而是用所谓的埃古界的力量办到的。”

“至于术式嘛，只是为了帮塞勒斯隐蔽行踪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令人感到身心舒畅的音乐声从四面八方接连响起，无数的花粉此刻就像是沙尘暴一样从半空中洒下，十多个庞大臃肿的怪物挤在一起在不远处围成了一堵墙，其他怪物则跟在它们后面，酝酿着远程攻击。

在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比上一次战斗好要多好几倍数量的塞勒斯竟然已经包围住了他们。

看着那无穷无尽扭曲而古怪的东西逐渐出现在自己面前，移动植物缩在了众人身边，沃克利他们甚至难以在心中生出反抗之情，都没有第一时间下令突围。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爱丽丝和顾明也停下了脚步，他们的面前的道路已经被堵住了，而且不是可以轻松突破的分量。

顾明疑惑道：“这些植物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们可以探测那些怪物吗？”

爱丽丝脸色阴沉，猜测道：“这些植物只知道埃古界，不了解术式。而如果奥尼尔同时了解两个方面的话，只要他在埃古界使用术式，那和用术式欺骗普通人一样简单。”

“能把术式运用到埃古界……还能和塞勒斯交流……”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听说埃古界的人能干出来的，而是预谋已久，甚至可能和移动植物所说的以前来到这里的人相关。

“你不是奥尼尔，”马修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从你们所能接触到的一切信息来看，我一直都是奥尼尔这个人，而且从未变过。只是从更广阔的的角度来看，我还拥有更重要的身份。

他说着眼睛盯向了顾明：“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感知。”

“感知！”顾明想起了他越狱的那个晚上，也是一个自称为“感知”的人突然冒了出来，要置他于死地。

他忽然也想到了那看不见的缠绕在他身上的东西，它或许也是位于埃古界的怪物。

“感知”到底是什么？这一点不仅顾明不清楚，就连爱丽丝和灾厄控制局同样迷惑。

这是一群每次出现都会自称为感知的人，他们和万灵兄弟会自称为灵巫有点像，但又不同，因为“灵巫”仍然只是一种统称，但“感知”似乎就是他们本身。

感知最为明显的风格就是诡异，身份的隐藏、掌握的能力，比起其他邪教或多或少都会在行动中露出蛛丝马迹来，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否是信仰某个神明的邪教，组织规模有多大，以及那不用术式就能使用的诡异能力是什么。

他们总是突然出现在某些事件中心，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推动事件朝某个方向发展，无论其是好是坏，而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虽然早就有人说起过他们，但灾厄控制局从来没有抓到过活口。而且即便将所有事件联系起来，他们也猜不到感知到底要做什么。

而眼下顾明和爱丽丝唯一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感知要顾明死。

“看来你想起来了，普莱德，作为一个普通人你还真是够勇敢的。”奥尼尔向顾明致出了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的赞赏，“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普通人敢陪着一群灵术师玩命。”

“你说是吧，顾明？”

“顾明？”这个名字在队伍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不由得看了身旁的普通人一眼，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怎么也让人无法联想到曾经的恐怖分子。

“爱丽丝，这人是你带来的吧？”马修问道。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爱丽丝酝酿着术式，“普莱德是我观察了很久才带回来的员工，不可能有问题。”

“请不要继续狡辩了。”奥尼尔说道，“在埃古界你们的身份可是明明白白的。”

说到这里，控制局的马修也能猜到以往他们捉摸不透的感知的诡异能力是来自哪里，他有点相信奥尼尔说的话。

爱丽丝立刻回应道：“这里还有这么多怪物，你们不会要在这里先仔细检查一遍他吧？”

奥尼尔急忙道：“这正是我要说的。杀死顾明，我可以让其他人离开。我的目标只有他，我必须要感知到顾明的死。”

“怎么样？用一个普通人的命换五个灵术师的命？”

察觉到几人的注意力转了过来，影武者出现在了两人身边，爱丽丝阴沉着脸道：“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大事。考虑清楚。”

“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要进攻了。”

奥尼尔挥手示意，那些扭曲狰狞的怪物立刻听话地向中间慢慢靠拢，仅凭带来的精神压力就让人喘不过气。

“乒”

一道清脆的仿佛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忽然从爱丽丝的拐杖下方传出，瞬间空洞的黑暗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而且开始上涨，将两人包在其中。

“我们走！”

她立刻抓住顾明，就要从黑暗中消失，突然，他们身旁的怪物哀嚎着倒下了，迅速腐烂成了一滩泥水，然后飞速流进了黑暗当中。

顿时，不再纯粹的黑暗就像是失去了支撑力一样逐渐沉回了地面，虚弱的爱丽丝和顾明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感知这时才笑着扔出了手中的火球：“别急着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