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宁嗣音说道,并没有和祁笙笙有太多的交流。
同盛濯沐在靶场转了一圈,这才选了一个小靶场练箭。
盛濯沐的箭术也很是不错,两人仿佛又找到了旧时对弈时的那种感觉,默契又畅快。
“好箭法。”祁笙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望着宁嗣音端详好一会儿。
“过奖了。”宁嗣音淡淡的说道。
“你,这箭法跟谁学的?”祁笙笙目光里带了一丝审视。
“小时候从师无数,至于非要说跟谁,我也不知道。”宁嗣音勾了勾唇笑道。
“呃。”祁笙笙不由得有些无语,看了看宁嗣音的脸,回忆片刻,而后才淡定了些问道,“你是宁府那个善医的小姐?”
“祁二小姐慧眼。”宁嗣音含笑道。
祁笙笙闻言不由得黑了脸,皱了皱眉。
“公子,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白月国皇子的侍卫,要见白月国皇子。”一个士兵走过来朝祁笙笙说道。
“你?”祁笙笙朝盛濯沐指了指。
盛濯沐朝宁嗣音示意便离开了靶场,而那个士兵亦跟着一起离开了靶场。
“自回京,常有你的传言,如今一见,你比我想象的聪明,而且这箭法也比我想象的好。不然,我们比一场。”祁笙笙含笑说道,倒是比刚刚的样子好了许多。
“好。”宁嗣音应声。
两人便各自朝自己的靶子上射箭,射了十支箭,便一同朝靶子跟前走去,都是正中红心。
“这样玩没意思,三星连珠箭你听过吗?我们比比那个。”祁笙笙说道,眼里有宁嗣音所熟悉的自信。
“没听过,也不会。”宁嗣音若有所思的说道。
“箭术这么好?说不知道这个?你觉得我信吗?你要是不跟我比,今天就休想离开这儿。”祁笙笙灿然笑道。
“好吧。”宁嗣音知道自己刚刚一时玩得忘乎所以,引起了祁笙笙的注意。
宁嗣音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顺其自然。
祁笙笙射了三箭,第四箭的便未能连上。
宁嗣音见祁笙笙射完了,便也开始射箭,一直射了五箭,便停了下来。
“你竟然如此厉害,你这连珠箭是谁教你的?”祁笙笙有些激动的过来朝宁嗣音问道。
“我小时候也去过宫中,见前朝公主射过。”宁嗣音只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心里也并不想要欺骗祁笙笙,可是却无法解释。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不会是的。”祁笙笙有些失望的说道。
“不会是她。”
“祁小姐生性洒脱,就是又同前朝公主相处极好,你应该知道的,她不希望你难过。”宁嗣音心里有些不好受,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祁笙笙难过的样子,以前的祁笙笙爱玩爱闹,又精通武艺。
自己和祁笙笙在一起,那便是格外鲜明的对比,一个静,一个动。一个冷,一个热。
“也是,她一定不希望我如此。”
“你刚刚没射完,你现在练到几星了?”祁笙笙黯然片刻,神色便恢复了过来。
“五星。”
“她七星了,大皇子九星,是墨沧国唯一一个九星的,而除了他们兄妹俩,其他的也都是将军之子,能会这个。倒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跟我哥有一样的实力了。”
“祁小姐过奖了,你们可以战场杀敌,你们可以驻守边疆,你们可以保卫国家,而我只不过是有些天赋,会了此箭术罢了。”宁嗣音温和说道。
“你跟她一样聪慧。不,她还是最聪慧的。”祁笙笙说道,嘴上虽不承认,但是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
“以后,你经常来靶场玩吧,我们一起射箭。”祁笙笙看了看宁嗣音,自然而然的说道。
“好,那你们还去边疆吗?”宁嗣音有些好奇的问道。
“以如今的情势看来,我和哥哥暂时可能就不去了,父亲如今还未得到陛下的命令,而且边疆还有副将,父亲想必也能多在京都待上一阵子。”祁笙笙说道。
“如此也好。”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以后我会常来。”宁嗣音轻语一句,便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祁笙笙见宁嗣音离开,这才想起来问,京都老是以御用医师称呼宁嗣音,所以祁笙笙并不知道宁嗣音的名字。
“我叫宁嗣音。”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的嗣音?”祁笙笙眼里散了一丝光,稍纵即逝。
“对。”宁嗣音突然好喜欢这样相遇的感觉,即便自己如今不再有旧时的身份,但是宁嗣音还是能感觉到祁笙笙同自己的情意,如若旧时,“一见如故,再见亦如故。”
祁笙笙只觉得心里莫名的喜欢眼前这个宁嗣音,听了宁嗣音的话,正好奇,却见宁嗣音已经走远了。
“嗣音,嗣音。”祁笙笙淡淡念叨两句,眼里便是满满的笑意。
宁嗣音离开靶场便乘了马车朝回赶,一路上,宁嗣音会偶尔掀了帘幔朝外面看看。
此地本来就是在京都外,一路上马车甚多,进出来往,依然能觉察到京都的繁华之势。
一连五日,宁嗣音因为不用进宫,每日都会来靶场练箭,也时常同祁笙笙谈心,祁笙笙本就健谈,故而没两日两人便已经格外熟悉了。
只是宁嗣音每日等得御凰影的马车却并没有出现,虽然宁嗣音知道御凰影可能作了打扮,自己认不出来,不过还是想要在这京城外接一接御凰影。
这日,宁嗣音出了靶场,并没有着急着回去。
算着日子,御凰影路上行的再慢也该到了,只是如今却没有音讯,宁嗣音不由得有些担心。
“小姐,说不定玉公子不是这走边的呢?”
宁嗣音见太阳已经要落山了,这才将心里那些担忧压下道,“嗯,我们回去吧。”
青鸾扶着宁嗣音上了马车。
回到府中,用了晚膳,宁嗣音对着御凰影的画像看了半日,又将旧时的那些书信拿出了看了看,心里的思念和担忧并没有缓解,反而愈发浓烈。
直到梦里,宁嗣音见御凰影朝自己走来,宁嗣音心中喜悦。
“你怎么睡在这儿了?如今已然秋凉,这样睡着要着凉了。”御凰影解开外袍给宁嗣音披上,微微俯身看着宁嗣音的睡颜,轻轻的朝宁嗣音的脸颊上落了一个温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