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呃!”
李墨脑子里混沌的,像是一团被捣烂的沙瓤西瓜,又被刚摸完大蒜的手伸进去狠掏了几把。
太痛辣!!!
重新睁开眼,不是因为他想醒,而是作为保护机制的昏迷状态保持不下去了。
“我尼玛……”
适应了几秒钟,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耳边剧烈的嗡鸣声也开始逐渐消退。
周边点有灯光,但亮度调得较低,李墨直愣愣盯着黢黑的天花板。
倒不是这天花板上有什么以露为美的艺术创作,纯粹是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破碎的思绪。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墨最后的记忆,是自己突然有了一个灵感,可其中涉及到些比较专业的法律知识,便去请教了从事相关行业的朋友。
疑惑得到了解答,自己又构思了一会儿,打算第二天起个开头试一试,然后应该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应该是这样才对啊!
“唔!”
毫无征兆,多段零散的画面汹涌袭来,一点前戏铺垫都没有,差点让李墨的大脑当场爆炸。
这些回马灯般的片段,都是近期的,剧情和他的设定几乎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在于--现在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三流小说内容。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人生轨迹和自己认为“很有趣”的想法一模一样的倒霉鬼身上。
这个倒霉鬼,同样叫做李墨。
“卧槽!拆迁款和几栋楼,还有那么些商铺全归我?”
第一反应是自己有钱了,还是超级有钱那种,李墨激动的短暂忘记了疼痛,扭得像只一百来斤的蛆。
“那不爽死了吗?!”
至于刚刚在车祸中遇难的那些所谓“家人”,李墨则表示……
谁?
“嗷!”
不知哪里的骨头又嘎巴了两声,李墨一下老实了。
“有人吗!救命!Help!”
哒!
天花板上的条形日光灯亮了,差点闪瞎李墨的狗眼。
一个年纪在26、7岁,穿白色护士服的少妇,快步来到床边,微微俯身。
“醒了?”
一手扒开李墨的眼睑,一手竖起两根指头,护士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这是几?”
护士凑的很近,李墨能闻到她散发出的淡淡消毒水味道。
眼睛根本没办法聚焦到护士的手指,因为她实在是太大了。
下意识的。
“一对。”
骚话顺嘴而出,李墨瞥见了护士的目光,硬生生改口。
“啊,2,是2。”
明显清楚李墨为什么嘴瓢,护士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
“看来没什么问题,蛮有精神的。”
不等李墨找借口挽尊,她又垫脚,按了按床头板上方靠里的呼叫器。
“张医生,707的病人醒了,状态不错,能对话。”
李墨的视线里,大更球了。
要不是此刻手跟脚都缠着绷带,还被吊住,他高低要给这护士展示一下什么是NBA级别的控球后卫。
练习时长两年半那种。
没多久,被呼叫的张医生来了,是个发际线危险的中老年男性。
同样竖起手指问是几,这次李墨很干脆的答对了。
张医生又问。
“今天是星期几?”
这条信息,上一个李墨的记忆里有。
“星期三。”
张医生点头。
“你在医院,今天是星期五了。”
他斟酌用词。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只有近期的记忆、还不完整,李墨也不清楚这是自己穿越的原因,还是前主因为车祸,大脑确实受损了。
“我就记得在大马路上走着好好的,‘哐’得一下,一辆黑色的车,好像是大奔?就创过来了。然后……”
以果推因的话,事故现场绝对很惨烈,毕竟一大家子直接团灭了嘛。
但奇怪的是,这一关键节点李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皱眉。
“嗯……”
张医生会错了意,赶忙安抚。
“没关系没关系,不要着急,想不起来就先别想,千万不要强迫自己。”
他给李墨简单介绍了一下伤情。
“根据观察,你应该只是四肢骨折加大面积挫伤,可能伴随轻微脑震荡,目前没有发现器官破裂或内出血的症状。”
“在那种撞击下没死就算了,还居然只伤成这样,简直是奇迹,命真大……”
李墨不满的。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呢?听你的意思,我没死你还挺惋惜呗?”
张医生晒笑,自知失言,打了个哈哈,冲伺立在稍远处的护士吩咐道。
“虽然病人已经醒了,但不代表可以松劲了。再等等,确定没有其他并发症了,再考虑让病人请私护。”
“小黎,这几天你还是辛苦一下。”
又转脸叮嘱了李墨几句,张医生便走了。
病房内,李墨和护士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大眼瞪小眼。
“好俊的姑娘。”
沉默了不到五分钟,开始尴尬的李墨没话找话。
“小黎,多大岁数啦?结婚没啊?你觉得哥怎么样?”
瞧他的样子,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再睡了。
“我大你8岁哦,你再琢磨琢磨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小黎走到床位,弯腰,手摇把病床前半截抬了起来。
“没大没小的,叫小黎姐姐。”
脖子上套着固定,但这丝毫不影响李墨欣赏景色,猛吹口哨。
调整好角度,小黎折返回来,屈指弹了弹他额头。
“小色鬼,揍你了哦?”
穿越前的李墨,已经过了自制力薄弱的阶段;可穿越后的李墨刚18岁,正是容易激动的年纪。
本来李墨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可也许是这位俏少妇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我很好勾搭”的信息素,他差点没把持住。
连续深呼吸,李墨压下心中的旖旎,头望向另一侧,以防自己说出更没品的话来。
小黎却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左腿半跪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关切的。
“你怎么了?”
李墨被包的像个粽子,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羞耻感爆棚,故作平静的。
“没、没啥。”
李墨只瞄了这一下,小黎便敏锐捕捉到了。
顺着对方目光往下,她起身,从容的拉开距离,轻笑。
“年轻,哈?”
似乎被提醒了什么,小黎从床下拿出一个小塑料壶,里面装有少于黄褐色液体。
她努努嘴,笑容促狭。
“这位‘哥’,你要不要冷静冷静,先放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