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建进士科、典定科举制,修大运河的隋炀帝频繁发动战争,滥用民力、穷奢极欲,导致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致使了隋朝的崩灭。
天下风起云涌,各路反王均欲逐鹿天下。
义宁二年,三月,宇文化及发动江都兵变,隋炀帝为叛军所溢杀。
同年,五月,李渊即位于长安,国号唐,建元武德,定都长安。
六月,李世民攻打薛举、薛仁果父子,农历九月薛举战死,农历十一月俘杀薛仁果,始建小半年的新唐平定西北广大地区。
次年,也就是武德二年,唐朝以反间计,使李轨集团内部矛盾激化,从而俘杀了李轨,平定了河西走廊。
刘武周、宋金刚勾结突厥,攻入河东,占领太原。李元吉、裴寂等败逃。后李世民出讨河东,收复太原并消灭刘武周势力。
刘武周、宋金刚逃往突厥,不久被杀。
窦建德、王世充与唐成三足鼎立之势。
武德三年,李世民奉命率军东征王世充,窦建德和王世充联盟对抗李世民的军队。
武德四年,在武牢关一战中,李世民俘获窦建德,促使王世充投降。
九月,李孝恭为主、李靖为副,实则李靖为三军统帅,不过两月时间,便已破灭南梁。
十一月,李靖越过南岭,到达桂州,派人分道招抚,所到之处,皆望风归降。
岭南,番禺。
历朝历代多有犯官罪臣流放至此,隋炀帝之时更是大有人在。
其中又多有无辜受难之人。
但自隋炀帝逝去、隋朝覆灭,流放受罪便再无人提及。
广州城正北十里曲家沟十三户人便是如此。
蜿蜒曲折的河流从两座低矮的山丘之间自西向东悄然没去。
四季常青的植被环绕于河岸与山丘。
十三户人家在河岸旁一字排开,房屋附近即为田地。
屋舍、鸡舍、炊烟……恰似一副太平年景的安稳气象。
与世人急赤白脸相争论的天下乱世枭雄似乎是有点格格不入。
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罪人”将生活过成诗与远方。
甚至是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心之况。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此时正蹦蹦跳跳的沿河岸向位于村头的一个院子跑去。
土坯木质混合结构的屋舍,大门之上悬挂的不是什么府之类的,而是平平无奇的“九康堂”三个大字,再从半掩的门扇向内望去,紧靠墙壁的药柜阐述着此为药铺的真相。
“什么事让你俩这么高兴?”此刻正躺在门内药柜旁的躺椅拿着本书陶冶情操的三岁小人儿霍弘便是流放大众之中的一员……的后代。
六年前,霍弘的父亲遭人构陷获罪连坐至此,于今岁与母亲双双与世长辞。
为霍弘留下了八亩良田和一药铺。
“李靖的大军快到番禺了,传言冯盎有投降唐军的意思。”跑来的孩童露出这个年纪应有的童声趣容道。
久久未能等到答复的孩童挠头问道,“郎君,中午吃什么?我去做饭。”
霍弘扣下比脑袋还大的书本,无语道:“额滴个亲哥哎~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郎君!我又不是什么大少爷,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罢了。”
“阿郎救了我们的性命,理应如此。”孩童正色执拗道。
“跟你是真的说不通。”霍弘摇头闭眼不语,手指轻轻敲打着躺椅,陷入了沉思与回忆。
霍弘此世祖上三代——父亲、祖父、曾祖父皆为医者。
此世之父被连坐至此,因频频施展医术得以幸免于耕种劳苦。
隋炀帝嗝屁后,冯盎立马赶回岭南,占据了苍梧、高凉、珠崖、番禺地区,受昔日诊治的末流小官相助,霍弘父亲得获八亩良田。
一家人的生活过的平淡,却也有滋有味,更令前世为孤的霍弘深刻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久候三年!军神!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呢!”
驱散了前世今生的万千烦思,霍弘双眸似是深渊寒潭一般,翻起脑海中关于李靖和大唐初年的局势变幻的记忆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