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姓为爵!实封万户!宣州为霍弘先父霍山十五年的故居之地,润州则为儿时生养之地。
听起来牛的上天,细细剖析其本质,其实还不如一个普通县公的好。
封了万户食邑,可是封底就只有那么多!
侯爵封底介于一千亩到一千四百亩之间,而霍弘这个霍侯,有一千两百亩永业田。
糟心的乃至于令人恶心的是,还分在宣州和润州两个地方。
也就以姓为爵名的嘘头大点!传到老百姓耳中,可就是能比肩异姓王的殊荣了。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嘛!
皇权至上的年代,嘚瑟个屁,乖乖感恩戴德就是!
虽然实封万户恶心,但是相比其他人名头上有上千户食邑,实际上却只有三两百户的强不是。
话说,这太监……比大熊猫还珍贵,还能见到真的!活的!
小脑瓜子一阵头脑风暴之后,“欣喜若狂”的霍弘在冯盎的指点下领旨谢恩。
而后“手忙脚乱”的安排庄仁等人招呼宣旨的太监和一同前来的冯盎、李靖、李孝恭等人。
“霍侯稍候,咱俩还要尽快回京复旨,就不多做逗留了,陛下命侯爷去宣、润两州择定分地后入京。”
老太监光明正大的收下了十贯钱的辛苦费,压根不在乎旁边的郡王、国公。
霍弘奉上笑脸,“内侍辛苦!”
“咱俩这便走了!”老太监给几人三言两语的意思后,道别离去。
李孝恭自嘲笑道:“冯总管当受吴国公、上柱国。吾与药师倒是沾了便宜。”
霍弘立马接着话尾在心中默默逼叨起来,“可不就是,你俩河间郡王和代国公的爵位还要好几个年头呢!可不就是沾了我的便宜嘛。”
李孝恭可能是出于合作的原因,抿了口茶提点道:“为汝封爵之时,太子与农家之人未发一言,世家、儒家纷纷贬斥,秦王相争良久。”
李建成自以为是的邀功,非但没让这位宗室第一将和并肩韩卫的唐朝第一将的李靖感激,反而令两人十分反感。
以他们的能力,功名自可沙场取,搭一个四岁孤童的顺风车,脸皮羞的黑中带紫了都!
“郡王请喝茶!”霍弘明知的没有追问明显无意多说的李孝恭和李靖,有心人能扯到非议君王上的话,要懂得适可而止。
李孝恭对霍弘的反应十分满意,不禁暗暗点头道:“你我可论叔侄。”
“李叔叔!”霍弘当即叫了声,见李靖和冯盎直勾勾的眼神和神情,笑的都能看见喉咙了,“李伯伯,冯伯伯。”
本就有生意合作,人家年龄又当得起,再者,摆明是看得起自己,为毛不叫。
这一声叫出去,日后人家在各方面都会加以照拂。
怎么形容这事呢,就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碰巧砸在了自己头上,叫人眼前直冒金星!
“皇宫佳肴老夫也有品尝,但却难与你家中菜式相比,要不是我今天有幸尝到了,甭管谁说天下还有超越御膳房的美味,我都不信!”
仅仅只是两个前菜,就让李孝恭赞叹不已。
霍弘笑道:“李叔叔,这两道菜分别是白切鸡和盐焗鸡,这不是最近养的鸡鸭比较多么,成天就研究吃鸡了。”
“小子,这话待会再聊,把你那美酒拿出来,有此等佳肴,岂能无美酒相佐。”李靖毫不客气的说道。
霍弘起身取来两坛半斤的酒精,“不是小子舍不得,这不是什么美酒,而是我做手术为了防止肿疡、溃疡用的酒精。”
对于酒精喝多了会死人没必要提,自个的酒精撑死了就是几百年后的蒸馏烈酒,又不是实打实的酒精,真酒精敢给他们尝吗?
李孝恭三人没搭理心理活动丰富的霍弘,而是用眼神鄙视了一下霍弘,只能倒一两酒的小瓷碗,糊弄谁呢!
虽然眼睛在鄙视,端起酒碗饮酒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满。
“好酒!”
然后……就是三个强行装人的家伙,咽下酒过了两三息,才缓过自喉咙至腹部灼热感劲道过去的一声称赞。
“三勒浆已是天下难得的美酒,但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呢!”李孝恭轻轻抿了一口又倒满的酒,细细品味一番后,感慨道。
虽然是蒸馏酒,但是对于蒸馏之前得浊酒,霍弘也是精挑细选,为的就是想蒸馏成功后留下几分味道。
不然单凭一个火烧火燎的烈,有个屁的喝头。
当然霍弘是为了给自己再长大几年的馋虫提早做准备的,可不是为了诱惑别人。
蒸酒的时候哪知道会碰见这几个老不羞的,做客还直接张嘴要酒?
李靖放下浅尝辄止的酒碗,问道:“你说此酒可医肿疡、溃疡?”
“有一定的效果,但不是百分百的!”霍弘吐出刚塞嘴里的一块肉说道,看见三人眼中的光彩,赶忙压住了几个杀才的话头,“造价极高!
而且就算是我把酒精大肆炮制售卖,军中大夫可不会使用。
再退一步讲,我毫无保留的传授我的医术和经验,他们也不见得乐意学?”
冯盎三人微微点头,投入到了美酒和陆续上桌的菜肴当中。
他们只需一瞬间就能想明白霍弘话中的意思。
首先是门户之见,每个大夫各有师承,一个一个徒弟不拜两扇门。
其次就是医术的事,即便是在医术将军中医术最高的大夫折服,还是不能让所有人信服。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门密方和行医经验,有一定程度的孤傲。
再者,也是影响最大的一个原因——霍弘的年龄!让他们跟个四岁小孩学习,他们拉不脸,拿侯爵之位强迫,只会让他们更加反感。
霍弘偶尔才会吃口菜,心思全放在了倾听李孝恭三人的谈话内容上。
三个武将,只有只言片语会提及到前隋或是大唐的文官,其他的都是两朝相交的武将和战事以及兵法的探究。
这可比正史和野史寥寥几笔的春秋笔法详细的多了,而且他们还附加了自己对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的观点。
“你小子听的这么认真,有何感想?”酒菜撤走后,李靖笑问道。
三人喝了两坛总共一斤,没有再要酒。
李靖和李孝恭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关口,还有军务在身,不敢多饮;没有丝毫气氛和感觉,冯盎也就没有了再喝的心思。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霍弘感慨道。
“汝之心智!古今未有!”李孝恭正色说道。
霍弘懵圈回想起刚才说的话,这哪个年代的来着?啥典故来着?无形中又装逼啦?
只是由衷的感慨了一句!难不成以后得向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内向之人学习?
可要是万一不留神,又来几个典故或是金句咋办?
唉吆喂~人霍侯平时不说话,一说就是名言警句呢!
“咦~”想到这儿,左思右想没想起来刚说的话的出处,霍弘没忍住又想歪楼,设想到以后,浑身一个激灵。
“哈哈哈哈……”
冯盎三人却以为霍弘在耍宝否认过高的评价。
“小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走哪条路?”李靖问道。
霍弘沉吟道:“打算……后天出发!一路向北到岳州,走水路到宣州,再去趟润州,然后继续走水路,从大运河到洛阳,最后再换陆路赴长安。”
“岭南出入不易呀!”冯盎刻意感慨道。
“我听过往的商贾说起,秦始皇一统天下后,除了北方修建长城外,在南方也有开关劈道。
梅岭设关便是始于秦始皇,冯伯伯何不征集人手,在原由的基础上,开山劈道。”霍弘故意在话里留了个破绽。
心里默默嘀咕起来,“张九龄开梅岭古道也是奉旨行事,这不算抢功!不算!”
“此等工程,还得朝廷下旨,单凭岭南微薄之力,开不了!”冯盎思索片刻,明白了这个提议的联系的几方面,抓住了霍弘故意留下的破绽,表起忠心卖起惨。
李孝恭适时道:“不如我三人联名上奏,请朝廷调拨钱粮以开山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