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章 生而知之(1 / 1)麋九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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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兵符等牌章之所以叫鱼符,是为了避李氏皇族先祖“李虎”之名讳。

在岭南接到封侯圣旨的时候,霍弘就拿到了证明身份的随身鱼符和金色鱼袋。

盘中静躺的两块鱼符,却不是从三品侯爵金鱼符,乃是由极品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鱼袋倒是正常的金鱼袋。

张万庆笑道:“陛下特许霍弘羊脂白玉随身鱼符与入宫所用交鱼符。”

“还望张内侍转告陛下,微臣愧领。”霍弘从怀中掏出鱼袋,取出其中的随身鱼符,将两物放入锦盘,又取出盘中的鱼符和鱼袋。

“咱俩定会转告陛下霍侯心意!”要说揣摩圣人意,张万庆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的第一,见了谁都是一副难分真假的笑容。

朱雀门口等百姓聚集的李建成和李世民毫无遗漏的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霍弘点了火,却没有半分心思观望烟尘冲天。

出了皇城朱雀门,径直向前,聚集的百姓无声让开一条道路。

这么好的收买民心的机会,不用李渊嘱咐,贵为太子和秦王的二人,怎么不知。

李世民双眸微眯,似是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大海,盯着缓慢远离的才一米出头的小小背影。

想起了昨晚高士廉说起的背影主人托关系的事与赠送的美酒。

麾下谋士武将的才干,令如今的秦王殿下未将霍弘放在心上,毕竟,太小。

今日靖善坊一面、太极殿一面。

直接抹尽了心底对于霍弘“小有聪慧卖弄于人前”的评价。

其靖善坊杀尹阿鼠时有收为己用的心思,之后对佛门之谈、医术之论,生生损耗了所有好感。

只因为,令高高在上的秦王时至现在视为荒诞的原由——一个眼神!

霍弘当时一闪而逝的一个眼神——藐视天下!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眼神!

扪心自问,李世民自己从未有过这般念头,哪怕是引以为傲的沙场战功。

太极殿的一幕,霍弘的话语,又坚定了对当时不太确切的发现。

不仅没有了收为己用的心思,而且生出了反感之心!

事实上,不管谁被人用看野人、蝼蚁一般的眼神打量,都会生出绝对的抵触心理,除非自我彻底放弃、视自己为垃圾的人。

可我们的秦王殿下和这样的人,沾边吗?

“我累了!”

坐着马车走了半个时辰,霍弘顿下脚步,感受着双腿的酸软无力,对身边陪着自己一起走的姜仁说道。

牵着马车的周仁紧赶几步,扶霍弘上了马车,挥鞭驾车向靖善坊驶去。

来皇城门口接人的周仁与姜仁二人,自皇城门口开始,一直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陪同。

驾马车回靖善坊,两人坐在车厢外,不作任何打扰。

“吁……”

姜仁勒停马车,对车厢内说道:“郎君,孙道长!”

霍弘拨开车厢布帘,走出下了马车,左右看了一眼,在靖善坊西北角,右手边是崇业坊,孙思邈就在相邻的崇业坊玄都观借住,“孙道长!”

“霍侯太极殿所言!已广传长安城!太子持袍秦王斩之,围观百姓甚多。霍侯不……哎……”孙思邈说着说着化为一声叹息。

行走的百姓中有上午在靖善坊凑过热闹的,驻足拉住身边的人轻声介绍两人的身份,侧耳倾听着两人的对话,惊为天人的看着霍弘。

“生而知之者!”

孙思邈身旁的一个道士突然惊呼道,视线死死停留在霍弘淡笑的面庞。

结果却惹来了霍弘欲诛之而后快的杀意,以及姜仁和周仁拔剑半尺出剑鞘的冷冽寒芒。

“这是老夫故友,钦天监袁天罡。”孙思邈连忙说道。

要说这大唐,霍弘最怕的人,不是如今的皇帝李渊,也不是未来的千古一帝李世民。

而是谱写了推背图的袁天罡与李淳风这两个道士。

能与此二者相比的,只有明朝的刘伯温,他留下的透天玄机亦是预尽后世。

即便是不信回神之说的霍弘,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两个能预测未来的的人,谁知道他们能在自己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来。

几年前听此生曾祖出身道家时,霍弘心底就苦恼无比,一直有绕着道士走的心思。

对老道士畏如蛇蝎,尤其是袁天罡、李淳风。

还没来得及安排庄仁他们打探两人的消息,好让自己躲开,却已经见了面,还被道破了原以为不会为人得知的此世初生的秘密。

霍弘伸手按住姜仁持剑的手,将剑摁入鞘中,平复了心绪说道:“袁道长,弘虽年幼,亦知‘祸从口出’。”

袁天罡施了一记道礼,转身便入了玄都观。

孙思邈苦笑道:“霍侯啊霍侯,你可真是老道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霍弘也不接话,与孙思邈相伴步行走向靖善坊北坊门。

等两人离去,驻足的百姓一脸惊容四散离开。

继上午靖善坊的巨浪席卷长安城且向外波及之后,朱雀门前斩圣人袍服,如今又折回了靖善坊。

从始至终,霍弘皆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实至名归的一波三折。

原本也会是普通的一天,霍弘却让它深深的镌刻在了长安城百姓的心中,也让史官挥洒了无尽的风采。

当然,还是以称赞记载陛下李渊留组训、斩龙袍为主。

靖善坊东西、南北各长三百五十步,占地二十九万五千多、近三十万平方米。

内部相当规模的房屋建筑依旧如故,除却了佛像等与佛门有关物什。

虽然没有五步一廊、十步一阁那么夸张,但精心设计建造的各种殿堂、亭台楼阁,绝不逊色于公卿王侯的府邸,还颇为胜之。

“靖善坊内没有十字大街,我们还是以四隅分之,东南隅为储存药材等物的仓库,西南隅的众多屋舍为我们的住所与病房。

东北隅则是几位前辈坐诊行医的地方,西北隅的假山亭阁齐全,供我们与病人小坐休息。

正中间的大殿为我们吃饭、议事、待客使用。

再等一段时间,小子筹集好钱款与材料,逐步翻修,盖个九重高楼。”

在坊内位于正中央的大殿中,与归来的甄立言六人坐在一起,敲定明天匆忙开门行医的流程后,霍弘笑道。

唐光普摇头笑道:“霍侯,长安城内的建筑不能比皇宫高。”

“郎君,刘公子来了。”庄信进来说道。

“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霍弘为下差寻来的刘仁轨介绍起孙思邈六人。

一阵寒暄大家落座后,刘仁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霍弘说道:“某接到圣旨,详查长安、万年两县近亲、早婚之事。

安排人手只排查了不到两个时辰,只查了长安县管辖的八坊之地。三代之内近亲、早婚夫妻有两百八十。这是暂时统计的结果。”

说着将一张纸放在了桌面上,甄权急不可耐的一把抓起,粗略扫视一眼,“将近五成!”

几人传阅后,乔慧正色道:“还望刘县尉多加督视,莫要漏过一户。”

刘仁轨点头道:“某定全力以赴,县衙清查之人亦知此事轻重,他们自己或身边亲朋好友,皆有此类亲事,清查时尽心尽力,全无半点懈怠。”

“这便好!这便好!”甄立言轻轻点头道。

霍弘道:“详细结果一出,朝廷定不会不管不顾,立法是必然的,但是,男女成婚的适宜年龄,估计得几位前辈拿个准。

老刘,你查的时候额外查一下各个年龄段成婚的夫妻子女状况,每日拿份确切数据回来,让几位前辈有个底。”

“好!某排查之时,挨家挨户所有夫妻,不论是否为近亲、早婚,其生育情况,皆有记录。”刘仁轨微微颔首道。

“不愧是能干宰辅的人!”霍弘心中暗暗赞叹其行事作风。

庄信又跑进来说道:“郎君,墨家巨子与农家首领来访,晚饭也已备好。”

“客人入座后就上菜。”霍弘起身出门相迎。

进屋后又是一阵费时的互相介绍与吹捧。

“大家边吃边聊!”霍弘招呼道:“别介!食不言寝不语那是儒家的礼,和我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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