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章 建议(1 / 1)麋九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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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德六年此尺诞生,这个度量衡与算盘、数字开始传播,多为世人采纳,数字与算盘甚至推动了算术的进步。

不,算学家已自称数学家。”公输佑目光不时瞥向对方手中自进门一直把玩的铜币,有了一丝灵感,却怎么也抓不住。

霍弘淡笑道:“既然有简便的法子,大家自然会采用。

武德四年始有‘通宝’之币,至今却连百姓手中的五铢钱都尚未取代,再就不提家大业大的高门大户。

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只是深深受困于大宗钱财的取用不易。

长者想必也是知晓的,弘设慈善机构与麋鹿商行,每日收支数额较为庞大,不知名冠青史的公输家可能解决?”

“金银价值高昂,铸造为货币定然有所损耗,怕是朝廷不愿承担。”公输佑心底称量起这个报酬的分量。

“这就得看公输家的技艺了,如何将损耗降到最低,还能使金银币的光泽长久保持。”霍弘将手中的一文钱揣进了兜里。

入仕、立名的建议给了,用不用和自己没有关系。

“霍侯的激将法好生幼稚!”公输佑甩袖离开,愤怒于对方话语暗意中的事实——公输家无法已无法与墨家争雄,只能另辟蹊径。

世人皆知墨家对于冶铁炼钢、兵器甲具的不断改良,处弘文馆在天下愈发厚重的声望地位。

反观公输家,只有在各项技艺上可与之争雄,思想言论之上,哪是连九流十家没入的公输家可与之争锋的。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真是个神奇的年代!”

霍弘在房间门口对着院中担心徘徊的刘仁轨轻轻点头示意无事,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诸子百家实有记录的有上千家,但流传较广、影响较大、最为著名的不过几十家而已。归纳而言的只有十二家被发展成学派。

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将百家划分为了儒、墨、道、法、名、阴阳六家,汉代刘歆增加了杂、农、纵横、小说并称为十家。

班固又说:“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去除了小说家。

今人再加兵家、医家称之为十二家。

“阴阳家部分融入了道家,部分融入了儒家,名存实亡;名、墨善辩,可名家得不到上位者的支持,也后继无人;杂家的大杂烩只得一时辉煌。

三家随时光流逝,再没有隐世百家了吧!”霍弘躺床上盯着两个乱晃的脚丫子呢喃细语道。

心底有点期待且恐惧再出一个影响较大的隐世百家来。

这两年,不时就会有几个老头打某个山头上跑下来,以天文、子钱、历谱、五行、蓍龟、杂占、刑法……等百家学问、传人自居。

其中各自的学术领域的大家比比皆是,宗师人物一个没有。

大多入朝廷中枢或地方为官或收徒授业,只有俩数学宗师入了弘文馆。

如今只有道、儒、墨、法、农、兵、医称得上真正诸子百家。

因为数字的推广与长安县学的教学,与县衙、商行、医院的运用重算学。

自改称为数学家的算学,得到了应用更广泛的朝廷的支持,进入了飞速发展的阶段。

科举之中还有算学呢,这玩意还是挺重要的,哦……数学!

……

次日,一大早,州府的衙役就在满城招工。下午就开始了州学、福利院、医院的建造。

为极品青盐品质的海盐售卖极快,只一日时间就令金陵城中的青盐价格下跌了二十文。

“侯爷,丹徒等五县县令找到了达到要求的数学夫子,但都是道家的人。”晚饭时刘仁轨说道。

跟着跑了一天获益匪浅的两个半大小子,疯狂扒饭吃菜时,竖着耳朵倾听展开的交谈内容。

霍弘也到了能吃的年龄,听见这话抬手擦掉嘴角的米粒塞嘴里咀嚼着说道:“管他是谁家的,满足要求我们就招。琅琊王氏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琅琊王氏不涉盐业,但江南世家之间来往极密、共同进退,掌握江南盐业的几家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刘仁轨眉头一皱,说道:

“世家掌控着大多与民相关的产业,攀附的小官小吏更多,州府的政令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取得成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专心吃饭的霍弘含糊不清道。

王玄策插言道:“麋鹿商行的书籍,主要是这些中小型家族在购买,家境殷实的商人较少。”

刘仁轨给两人解释道:“中小型世家的底蕴有限,他们能猜到书籍价格还会降,可又不敢断定。

与百家人家不同,世家真正传家的是学问,而不是铜臭之物,他们这才收藏自家没有的书籍。

等金陵与润州范围内的中小家族藏书结束,附近收到的消息的家族便会紧随而来。

这是世家的根本,大世家不会因此发难,你看琅琊王氏不也派人买了法家的一些稀有著作么。”

刘仁愿苦笑道,“家父便是如此,虽明知其中端倪,但为了家族传世,却不得不从。”

“商人是出于对价钱的敏感而观望。”阅历不足以支撑眼界的王玄策明悟道。

“嗯!”刘仁轨点了点头,问道:“三仁呢?”

霍弘看了眼邻桌的姜义九人说道,“去帮我办点私事!”

……

日子一天天的才过去一旬,扛不住整个江南范围的盐价暴跌一百文的吴郡顾氏与会稽魏氏请了其他世家家主协商。

“王家主,你们琅琊王氏在丹阳,对于州府的动作最清楚,霍弘聚集了数百民众大兴土木?”

“不错,润州府攀附我们王氏的小吏都被清退了,官员又被一纸文书调走了,对于政令的实施根本无法提前获悉阻止。”

“我很好奇,霍弘的盐是从哪儿来的?”

“润州府衙来往于长安的货船较多,船上的全部都是昔日军伍伤卒或退列府兵,无法探查。”

“霍弘总不至于从长安调运食盐到润州吧!”

“刘仁轨先到润州后一直在金陵城中居住,未曾离去,这事我们吴郡四家的人都能证明。”

“顾兄、魏兄、趁早放手吧,关陇贵族与宗室勋贵把持的关中,在青盐上也争不过霍弘,我们拿什么去争?

而且,皇室掌握盐铁的态度很明确,以大局为重啊,我孔家会直接放弃盐的营生。”

“孔兄何至于此?”

“明年科举会采取霍弘考录大夫的糊名誉录均分之法,皇室对世家要动手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找不自在。”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中小世家也是世家,庶民子弟能参加科举者尚且寥寥无几,听起来公平公正,对我们没什么实际影响。”

“张兄此言差矣!”

“虞兄何解?”

“族兄虞世南来信建言,切莫与霍弘为敌,其主政之行深得民心,精耕教育,虞氏为先祖之名、后辈之德、当时之利,与之配融方为正道。”

“伯施兄睿眼!我等深处迷局而不知,此时方才明了沈氏与周氏为何全力相助于霍弘。”

“顾兄这话何意?”

“某向沈氏与周氏递了请帖,二者皆拒,且令族中饱学子弟去往润州县学授学,攀附寒门子弟中有才者为吏。”

“阚棱与王雄诞之妻,为沈氏、周氏之女,二人又与霍弘私交甚笃。我等近日多有刁难,此时罢手言和,怕是也得不到回应。”

“好一个霍弘,好一个生而知之者,令刘仁轨先行润州,大力扶持结交润州中小世家,如今却是借力沈、周两家。”

“孔兄、顾兄、虞兄,还有谢兄,你们四家停止与霍弘交恶?”

“然也!虞氏不与润州府衙作对,但也不会背离我等之谊。”

“虞氏何时成了首鼠两端之辈?”

“萧兄尽可言之,我虞氏日后只躬耕家学,调育后辈。”

“好!好!好!虞家怕了!我萧家无惧,我倒要看看,一介黄口小儿,如何灭了我萧家。”

负气离去的萧家家主,令众人料定萧氏会对霍弘长安折辱萧瑀之事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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