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洪彪越想越不对,他没对张大哥表露出来,付了帐,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出食堂。他一边把烟杆拿出装叶子烟,一边趁机观察周边状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商人看似三三两两散落各处,实际是拱卫着他们租住的那栋房,几个出入口都放得有人,而且警诫哨放得很远。
如果不是带着有心去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们是些什么人?清军不太像,土匪也不太像,但知道一点,他们对黄田坝不怀好意。
也许他们是针对黄田坝粮库里隐藏的百万两银子而来,或者针对夏平。
想到夏平,石洪彪汗毛一下竖了起来,艾掌柜有问题,刘老板一样也有问题。
刘老板随夏平而去,夏平有危险!
想到这,石洪彪心急如焚,原来他想周密计划,等一切安排停当,再突然行动,一举拿下对手。
可现在不行了,他必须尽快派出人去通知夏平,而一旦派出人,一定会引起对手警觉。
但夏平的安全才是最主要的,没有夏平,这里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想好这节,石洪彪将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向雕楼走去。
来到雕楼下的哨卡,递上打包好的饭菜。
陈虎在雕楼上就看见石洪彪,连忙下楼迎接石洪彪。
“彪叔,你还想得起我们,专门给我们送饭,谢谢了啊!”
“小虎,听我说,不要东张西望,要镇静。”他停顿了一下,让陈虎消化一下再说道:“那些商人很可能是土匪,他们乔装打扮很可能不利黄田坝。”
远远望去,石洪彪和陈虎有说有笑。在这谈笑之中,石洪将发现的情况和应对计划讲了出来。
陈虎在谈笑中也看到了远处装着看风景两个监视雕楼的商人。
一商量好计划,石洪彪就与陈虎挥手道别,石洪彪哼着怪迷怪眼的川剧回到粮站。一进门,迷矇的双眼立即金光四射。
“快,动作不要大,招集所有人院内集合。”
丁三刚换下老刘来监视粮站。这里真还不好隐蔽,只好装着看野牛溪风景在这儿闲逛。
粮站内走出两人,一人拿葫芦,一人拿个瓦罐,两人兴高彩烈地交谈着什么。途经身边时,拿葫芦的人滚落几个铜板,葫芦人急忙说等下,弯腰就去拾,丁三注意力转意,己在丁三身后的瓦罐男用瓦罐朝丁三后脑狠狠一击。瓦罐碎列,丁三哼也没哼就栽倒在地。
一声鸟叫,老兵们从粮站鱼贯而出,向山下冲去,刚越过溪桥,突然尖呖的竹哨声响起。老兵们的行动己暴露。
与此同时钟声响起,同时伴着“商人是土匪,大家打土匪啊!”的喊声。
示警的竹哨声使艾掌柜一惊而起,他立即冲上晒楼观察。立即明白了眼前
情况。
奇袭雕楼的行动己不可能实施,现在只有先解决村子里的敌人。
奇袭不成,那就强攻。他并不慌张,早有应急计划。
消灭掉粮站老残兵,控制全村,困死雕楼,等待援兵。
一队商人兵冲了出去,直扑迎面而来的粮站兵。
一个照面,商人兵就吃了亏,并不是商人兵武艺不高,而是兵器上吃了亏。
商人兵为了安全潜入,没有带火器,仅有一支左轮也被刘老板带走走刺杀夏平去了。他们使用的都是刀棍弩沒有一样长兵器
粮站兵是有洋枪的,只是经过几次作战,孑弹己告罄。但他们有甲胄有盾牌有长枪,兵器上占了绝对优势,所以甫一见面就连杀三人。杀得商人兵连连后退。
粮站兵气势如,快速跟进,商人兵退而不乱,节节抵抗。
突然左右两边墙上跃下数人,直接
杀入粮站兵阵中。前面的商人兵又杀了回来。
按理说这种情况粮站兵就崩溃了,不曾想粮站兵丝毫不慌乱,前面长枪不断稳,准,狠地刺出,让持刀的商人兵无从下手,冲入阵中的商人兵受到刀盾手的联合攻击。
这哪是什么老残兵?分明是百战精英。
此时的粮站兵却暗暗叫苦,冲入阵中的商人兵武艺高强,四人背靠背,同进同退,刀刀狠辣。
队型很快拉开,前面三个长枪手、两人盾牌手堪堪封锁正面,六个枪手和刀手围着突入的四个商人兵酣战,四个弩弓手轮流发箭压制对方弩弓手以及从两边包抄的商人兵,还有两个长枪手以及一个质牌手保护弓弩兵安全,并作为预备队随时填补防守漏洞。
粮站兵留了十人继续守粮库,五人己快马加鞭去支援夏平,其余十八人都在这里。
一个弩弓手瞅准机会射翻一突入的商人兵,突入的商人兵防御圈出现漏洞,粮站兵那能放过这机会,立即插入。要使商人兵各自为战。
商人兵也真是了得,他们立即背靠墙呈半弧形护住受伤同伴
几个包抄的商人兵上了屋顶,从高往下压制住粮站兵的弩弓。
弩弓一被压制,他们立即从背后攻击正面的长枪兵。
虽然有盾兵立即补上,但长枪和盾兵还是有两人被击倒。
正面防线出现漏洞。商人兵立即奋勇扑上,虽然被剌翻一人,毕竟冲到近前,刀的作用会尽情发挥。
站在晒楼上指挥的艾掌柜见部下己成肉搏战,知道消灭粮站兵己问题不大,这些四五十岁的老兵体能己经跟不上了。
突然四面八方呐喊着冲来无数村民,有拿扁担的,拿菜刀的`,拿锄头的。
艾掌柜急了,他高举腰牌高声喊道:”大清军在此捉拿叛匪,助匪者诛九族,助我军者赏银百两。”
回答他的是一计疾飞而来的床弩,箭头深入墙中,箭杆“嗡嗡嗡”颤动不己。
这一刻,他知道完了。
撤退的竹哨响起,可撤得了吗?
本来袭击者有三十人,分了八人去攻占雕楼,村里这儿只有22人,先前的战斗己损失8,9人,现在村里能战斗的只有十多人。
村民的及时加入,本来己疲惫不堪的粮站军突然满血复合,而清军己失去斗志,急切想脱身。
心一乱,破绽就多,混战中又被砍翻几人。可是现在想跑又跑不了,粮站兵死死缠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