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章好不容易“刷屏”结束,李栀才有机会插上话。“秦大哥,你是在妖雾之中没人陪你说话吗?你说了那么多,我也只记住了白爷爷和你的父母。”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两位妖皇的孩子,在妖雾之中会没人陪我说话吗?”
很有可能,毕竟像你这个年纪,更多的妖族还没有幻化人形。
李栀也只是想想,却没有胆子说出来。
那边秦章还在喋喋不休。“我听我母后说,计都神殿和太牢雷星的联络好像中断了一阵子。
计都神使这半年来根本联络不到太牢天兵。
不过最近几天又听说那联络恢复了。”
“龙皇怎么知道计都神殿发生了什么?”李栀有些奇怪,妖族可是和计都神君不共戴天的。
“笨,当然是我们的军师培养起来的奸细了。你们人类很好收买的,几颗百年妖兽的内丹就可以出卖身边所有亲朋。”
“秦大哥,我也是人类,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不太好吧?”李栀很是无语。
秦章十分敷衍地说。“啊?你是人类啊?那不好意思了。”
李栀扭头看着张孤桐。“你信不信他才没有不好意思。”
“我信。”张孤桐离李栀很近,花瓣就那么大,而且秦章每次都说很多,显得字更小了。
为了看清楚他们在聊什么,张孤桐只能尽量凑近。
“白爷爷让我嘱咐你,白羽卿曾经勾结太牢天兵,如今太牢雷星和鸿蒙大千的联络断断续续,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将这卷轴的事情告诉计都神君的人。”
张孤桐看到花瓣上在说卷轴的事情,她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这卷轴是从夫子林内得到的,这件事情难以隐瞒。如果有心人去查夫子林内发生了什么,我们会很危险。”
将卷轴交给白寻的时候,李栀就想过了这个问题。只是过了这么久,他也没想到好的处置方法。
再加上过了四个多月也没有任何异常,导致他提前放松了警惕。
今天从秦章这里得到讯息,他才想明白了。
不是白羽卿不想对付他,不是白羽卿不想把卷轴和夫子林的事情告知太牢天兵。
是他没办法传递消息。
最近太牢雷星和鸿蒙大千的联络恢复正常,想必鹰皇白羽卿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卷轴是从夫子林带出的消息透露给太牢天兵了。
龙皇给妖皇们下了禁忌,他们不能直接说出李栀有关的事情。但是夫子林可以说,只要白羽卿说这卷轴是在什么时间段被带出来的,那太牢天兵和计都神使很容易查到李栀头上。
李栀愁眉不展,苦苦思索。这半年多他在学宫韬光养晦,但是每件大事旁边都有他的身影。
如果真的有人针对他,就会查到李家村没有人认识他!如果再深入挖掘,更会发现去年三名计都神使的蹊跷身亡也和他有关。
“白爷爷去年救我的时候,抹去了李家村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
我体内天雷之力第一次爆发,杀死了一个计都神使。
进入学宫之前,我和秦大哥和握奇兄一起害死了刘兄身边的神奴。
学宫纳新,我基础为八斗。
妖雾之中,叶尘眼见我杀了荒二蛋。
胡家铺子,我和汪旭鸿大战,和血圣教教徒大战。
东海之上,我以一己之力斩杀荒一蛋。
夫子林中,我挖掘出了卷轴。
细细数来,这些事情都是破绽!”
李栀短时间内,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一一罗列。
“如果白羽卿透露卷轴的事情,太牢天兵肯定会先从夫子林入手调查。
好在夫子林内自成世界,太牢天兵也不可能查到什么。但是如果太牢天兵去查那段时间进入夫子林的人,就会发现我来历不明。”
李栀在思考的同时,也将想法通过天女木兰花瓣转达给了秦章。
秦章马上给出了他的应对之策。“记忆这东西很容易伪造,以白爷爷七十洞天的神魂修为,他完全能够让那些村民记起你。”
“问题在于想办法让他们的调查点到为止。”李栀低头想了许久,他突然脱口而出。“死无对证!”
他身边的张孤桐一时之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白羽卿不是喜欢告发?不是喜欢借刀杀人?那我们也来试一试!”李栀眼中含笑。“如果那个天漏之人已经死了,太牢天兵的人会怎么看待鹰皇的情报?”
“死了?和情报有什么关系?”张孤桐还是不明白。
李栀简单地说。“如果太牢天兵费尽心思去调查,却发现天漏之人已经死了。那他们会不会觉得鹰皇连天漏之人是死是活都没搞清楚,就让他们浪费时间?”
“你是想让太牢天兵和鹰皇之间互生龃龉?”张孤桐一点就透。“可是。。。你要怎么让自己死了?”
“我没死,胡凌凌不是死了嘛。谁说那个天漏之人就一定是男的?”李栀细想了一下。“当年太牢天兵下界主要是抓我父亲,我想他们也不会记得我是男是女吧?”
张孤桐冷哼一声。“太牢天兵又不是傻子。”
李栀耍无赖地说。“反正死的那个是女的,爱信不信。”
“那你要怎么让他们相信胡凌凌就是。。。是你?”张孤桐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她及时醒悟,没有触发禁言符箓。
“记忆,胡凌凌的父母常年在外经商,在三四年前才带着胡凌凌回到胡家铺子,所以并没有人记得胡凌凌小时候的事情。”李栀叹了口气。“今天胡师姐还和我说起了胡凌凌的事。”
张孤桐有些诧异。“胡师姐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不知道,我总觉得胡师姐经常向我套话,好像想从我这知道什么一样。”
李栀其实有一个猜想,但是他自己都觉得那个猜想很不靠谱。他继续说着为什么想到胡凌凌最适合这个“死无对证”。
“胡师姐和我说,胡凌凌的父母死了。”
“什么?他们不是被赶出胡家铺子了?怎么会死了呢?”张孤桐有些惊讶。
“胡凌凌曾经和父母说过她和叶家在做一件能够影响整个胡家的事情,还说那事情成了就再也没人替胡师姐,只会提到她。
胡凌凌死后,她的父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找上了叶家讨要说法。”李栀说起这些的时候,也在替胡凌凌的父母感到惋惜。向叶家要说法?结果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