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朱凌派人送信于秦良玉和阎应元,阎应元倒是送到了,不过秦良玉那里倒是推迟了好些日子才到。当然这个都要归功于左良玉了,改了改送了过去,也因此推迟了几天。
当那封信终于历经千辛万苦送到的时候,此时的左良玉已经退守在石柱一带,并且尽量收拢周围的军队驻守附近。饶是张献忠很厉害,但也不敢冒然进攻石柱。这里也几乎是唯一四川没有沦陷的地方。
那锦衣卫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才打听到了秦良玉所驻守的地方,等他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后,如此速度有好几次都让他险些惨死。
接过那封信的时候,那锦衣卫再也撑不住终于倒了下去,秦良玉连忙让人扶着下去休息去了,自己拿着那封信坐下来细细看了下来。
上面的话很通俗易懂,当然也是因为朱凌肚子里并没有多少墨水的缘故。不过所说的话很是真诚,倒是把一向感性的秦良玉当场便感动哭了。
,!
“此信交予四川总兵秦良玉之手,朕满腔话语愿与其吐之为快。如今局势,想必爱卿也看的出来,江山破碎,百般凋零,朕为之心痛啊。但奈何朝堂无人,府州更是人人自危,如今大明竟是这般模样。东北建奴之祸四起,内地叛贼接连造反,人人皆说大明气数已尽,但是朕不信。朕愿意为了大明倾尽全力,但是朕需要人,需要真正为国家奉献的人。”
“卿虽为女儿身,但仍有男子之勇,甚至能力居于一众男儿之上。朕愿为你西南督抚,加授太子太保,节制四川,云南,贵州三省。所有兵马皆归你调动,一切以剿灭张献忠之贼为要务,待朕御驾西征协助与你!”
看完这份信,秦良玉当即奋而起身,满腔热血犹如滔滔江河绵延不绝。她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如此信任她,竟然会将三省的所有兵备大事委托在她的身上,可惜想起自己已经丢掉了四川大片土地,不免有些愧疚。
身为一省总兵,便是连首府都丢弃了,这有何颜面面见陛下?
但想起如今局势,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轻举妄动,毕竟现在张献忠兵锋正盛,自己势力还小,切不可妄动。但陛下应该这段时间便要西征,自己若不做些什么枉对陛下这般对她,因此在沉思片刻后,她当即便想到一个办法。
现在那张献忠不是真正招降四川的土司吗?那好,自己就派人扮成土司的样子,前往受降,然后趁那张献忠高兴的时候,再猛然出击!
即使这样回导致很大的危险,但为了遏制张献忠的步伐,自己只能如此。
随即将书信藏好,然后唤来了自己手下的几名参将。看着他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秦良玉便知道他们这几日一定是在享乐,沉迷其中。
不由脸色瞬间变化,狠狠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厉声道:“你们这几日感觉过的很是不错啊!士卒都操练的如何?敌情打探的如何?你们可有把握?若是没有,该当何罪?”
听到秦良玉的话,有三人当即吓得单膝下跪,不敢再有半分傲慢之色。不过有两人却是丝毫不惧,即便面对秦良玉的怒火,他们依旧我行我素,甚至一人当众怒怼道:“我说秦大人!这大明都快没了,四川几乎都没了,你现在厉害个什么劲儿?难道说,这整个四川的官都死绝了,就你还活着啊?”
说罢,一副不屑地随意走动几步,扫过那几名跪在地上的参将目光之中颇为鄙视,继续说道:“我看啊,不如投降了那张献忠吧,我们还能当个官,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整日胆战心惊。”
这厮说完,秦良玉怒不可遏,当即拔出剑来指向他的脖子,眼神中充满杀机:“堂堂参将,说出如此扰乱军心的话!其罪当诛,来人,给我拿下!”
就在几名亲兵要进来抓人的时候,周围其他几名参将连忙上前劝阻:“大人,他只是不甘心这才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还请大人看在他往日为大明血战的份上,算了吧。”
“是啊,大人,您难道忘记了他之前一个人带着兵马救我们全军的事吗?也就几句话而已,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见几人全部为其求情,秦良玉看了一眼那名傲慢的参将,只见他仍旧目光显现不满。不由心中一横,当即用力划过,那参将当即便被抹了脖子。
血流满全身,那参将目光之中也充满了不可思议,试图捂住止不住血的脖子,但毫无用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此身死!
看到参将倒在血泊之中,其他几人也不禁大惊失色。
他们本以为秦总兵会因为他们的求情放过他,但是最后没想到还是杀了他,看着他那不甘的眼神和秦良玉那冷峻的目光,他们也不敢再说任何的话了。
“我告诉你们,再有扰乱军心者!死!”
“遵命!”
……
户部今日非常地忙,银子入库出库极为频繁,上一刻刚搬进来,下一刻便又有人抬了出去。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来回移动,但是自己却一下子也摸不到,倪元璐不由得有几分牙痒痒的感觉。
万福堂在经历上次的事请后虽然已经扩张到了整个南直隶,但毕竟才开张不到一个月,因此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赚钱。朝廷这里也只能等着,毕竟薅羊毛也不是这样的薅法。总得让羊羔养些日子。
而之前陛下抄家所得两百万两银子也没有进了户部,而是一半给了工部修缮城墙,剩下的便自然是到了内堂里面。不过据说,抄家中途,锦衣卫从中拿了不少的东西,不过也是陛下默许的,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每日看着库房的银子几乎没有好好待过几天,就感觉自己这个户部尚书当的真是难受。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市舶司的银子和商税了,不过按照以往收税的日子,怎么的也得等几个月之后。但现在西征马上就要起兵,需要的军饷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这笔钱可绝对不要指望户部了。
遑论抄家之类什么的,陛下想做就做吧,自己可不愿去管了。吴麟征他们都没说什么,自己说再多也是虚的。
但户部外面传来的骚动立马让他感觉到一阵不安。
“大人,是锦衣卫来了。”主事快步来到跟前,小声说道。
唉
,
随着一声无奈长叹,倪元璐知道陛下一定是有事了,不由缓慢起身。
“倪大人,陛下召您入宫。”那百户也不敢托大,即使自己是锦衣卫,但面对当朝的二品大员,户部尚书也是一副恭敬地神色。
“我马上动身。”
……
半个时辰后,随着王承恩的一声禀报,倪元璐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入大殿。看着上面休憩的陛下,不忍心中吐槽一声。
“爱卿来了啊,赐座。”
“多谢陛下。”
倪元璐稳稳地坐在上面,不禁长呼一口气,觉得很是舒服。毕竟他也年纪大了,户部距离皇宫又不是很近,因此难免操劳。
“倪卿,朕今日召你来,是想说一件事。”看着下方的户部尚书,朱凌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抬头见陛下那似笑非笑,倪元璐心里咯噔一声,随后说道:“陛下请说,办不办成先不急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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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老狐狸,朕还没说呢,你就先给自己找好后路了。
轻咳两声,朱凌侃侃道:“马上就要西征了,再过半个月朕估计就要御驾亲征,但是现在军饷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身为大明的户部尚书,怎么的也得给想个办法吧。”
“臣,实在想不出来办法。”
倪元璐干脆闭上眼睛,不直接面对对方的提问。
“朕之前有一个酒精的生意,当时交给了鲁王,朕想着能不能在江南开辟出一条商路售卖?若是可以的话,其中的利润非常之大,绝对会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
“臣觉得有些不妥,酒精乃是受伤之人为了避免沾染污秽所用,但是江南各地并无任何战事。若只是民用,利润不大,却废了许多时间与精力。实在不是很妥当。”倪元璐经过心里一番分析,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若说起战事,倒是有一个地方或许会卖的出。”
听到陛下那充满狡黠般的语气,倪元璐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
“陛下,说的是不是——闯贼那里?”
“哈哈哈!”
听到倪元璐的话,朱凌不免哈哈大笑,随即高兴地说道:“倪卿猜的不错,朕想着把酒精卖到闯贼那里去,他们与建奴交战甚多,必然会非常需要这些东西。到时候所得的银子一定会非常之多,户部日后便不再为银子发愁了。”
听到陛下的话语,倪元璐思虑了许久,内心也是纠结了许久,最后想了想便同意了。
将酒精卖到闯贼手里,也好比建奴打过来强。
不过主要是为了银子嘛,这年头为了银子谁还在乎其他呢。
“传朕的旨意,与闯贼商议,酒精共同分利润,我们七成,他们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