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
得救之后的陈对迅速扑向庆忌,后者背部的血印清晰明了,看上去有些可怕。
待得靠近之后,陈对才发现,原来这道口子是那般的深,伴着月光,陈对甚至都能看清因为伤口太大而翻开的血肉。
“你身上有金疮药吗?”陈对问道。
庆忌一愣,嘴唇微微颤动,摇了摇头,说道:“谁出来带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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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陈对竟是不知所措,因为她身上也什么都没有。
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陈对,庆忌伸手摁住对方的胳膊,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外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如今我这内伤,有些棘手……”
“什么内伤?”
庆忌淡淡的说道:“先前那秦尘的五雷正法本就将我伤的不轻,之后为了杀他,我不惜两次动用飞剑,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气府绞的生疼,你快快走吧,不要管我,若是再有人来,我怕是护不住你……”
陈对一愣,呆了几秒,不等她开口询问。
“想走?”
突然,一道略显阴险的声音缓缓响起,庆忌和陈对望向长街角落。街口,一个身影慢慢走出,那人走的极慢,显然非常小心。
待得那人走近,庆忌与陈对才看清他的脸庞,此人身着黑衣,眉眼带笑,不是那登科楼管事又是谁?
季闲林看着跪在雪地里的二人,嘴角的阴笑更加明显,他右手一甩,一道蓝光打在庆忌的胸口之上,后者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季闲林,你做什么!”陈对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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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季闲林哈哈大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殿下?我隐忍了近十年,慢慢爬到登科楼管事这个位置,就等着发挥作用的一天……”
陈对望向季闲林,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一旁的庆忌则是死死盯着季闲林,眼神不曾挪动一次,就连眨眼也未曾有过一下。
季闲林很是满意二人的神色,他笑了笑,说道:“在殿下你找上门时,我就晓得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带来了我们更想刺杀的一个人,真是双喜临门……”
陈对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庆忌,立刻想到其中关节,忍着胸口剧痛,淡淡的问道:“你是魏晋的人?是想为之前侍郎惨案中被捕的人报仇?”
“没错!”季闲林满脸怒容的看向庆忌,嘴角的笑意更加阴险,“正是因为你,我们好多据点都被端掉,原本辛辛苦苦规划的局面,只因为你这家伙的出现而功亏一篑,着实可恨!”
说着,季闲林狠厉的望向庆忌,紧握双拳。
庆忌并不言语,反倒是陈对冷笑不止,“可笑至极,既然当了奸细,自然要有被杀死的觉悟,像你这种人,有什么情感可言!”
“哈哈哈哈……”季闲林拾起地上的长刀,指向陈对,冷冷的说道:“殿下,你就垂死挣扎吧,如今我看还有谁来救你,去!”
季闲林话落,那长刀竟是被他一掌拍出,直直刺向陈对的心口,在接近陈对身体之时,只听哐当一声,刀身竟是直接折断,跌落在地。
季闲林看着陈对身上的甲胄,冷笑道:“倒是个好乌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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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自己打不破便说这东西好?四十万两的东西,本宫连正眼都不带瞧一下的,看你这境界也就撑死三境练气士,果真废物一个,只敢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儿……”陈对愤愤的说道,语气极为激进,若是平常,陈对绝不会这样,也不知道今日是为何,竟然如此激动。
季闲林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拿自己的境界说事儿,听闻此话,他再也按捺不住,以极快的速度飞扑向陈对,一把掐住对方的脖颈,使劲儿握紧。
陈对的脸色瞬间变的通红无比,可她的眼神依旧是那副蔑视的样子,嘴角也是泛起一丝冷笑。
季闲林突然冷静下来,可是来不及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冷静的更快一些。
季闲林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而在他的面前,一柄金色飞剑摇摇晃晃的漂浮着。
“你……”季闲林望向庆忌,眼睛睁的老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后倒在地上,饮恨西北。
被释放的陈对顿时松了口气,捂住脖颈,不断地咳嗽着。
“殿……殿下……”庆忌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陈对顾不得其他,赶忙跑到庆忌旁边,扶住对方的身子,说道:“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此话刚落,庆忌就瘫软了下来,悬浮在空中的小剑也是瞬间跌落在雪地之上。
陈对将庆忌放在自己的腿上,望向一旁的季闲林,“人一般死于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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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陈对腿上的庆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陈对一拳捶在后者肩膀之上,庆忌痛的龇牙咧嘴,嗷嗷叫喊。
“装的倒是很像……”
庆忌笑了笑,并不言语。秦尘的攻击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只不过还不至于丧命,至于庆忌为何要与陈对对话,自然是要引出藏在暗处的季闲林。
虽然秦尘对庆忌没有造成致命伤,可是依旧将他的状态降到了最低,先前如果与季闲林认真对战,庆忌对半必败无疑,正是因为如此,庆忌才会有那么多的话语,因为他相信陈对可以听懂,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要不然那么冷静的陈对,为何突然变得那般激动?
其实在进入登科楼的时候庆忌与陈对就感到这个管事的不对劲儿了,当时便有了这番想法,只不过没想到会有秦尘那样的对手,终究还是大意了一些。
“一个人不断看一个地方,若是一次或者两次都可以理解,可是像这家伙这般,一场拍卖会,看了我们包厢一百三十一次,这便极为不正常了……”陈对淡淡的说道:“悲惨的家伙,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蠢狗一个……”
“其实是一百三十三次……”作为修行者,庆忌的眼力自然比陈对好上一些。
“哦?”陈对冷笑着看向庆忌。
躺在陈对大腿上的庆忌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说了算……”
陈对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一旁街道挥了挥手,却对着庆忌大声喊道:“你等着啊,马上就会来人了,太医也会来的!”
庆忌艰难的揉了揉耳朵,有些刺耳。
陈对白了庆忌一眼,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但随即她又笑了笑,望向庆忌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情绪,她心中叹气不止:“傻子,一个公主,怎么会轻易被人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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