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让学子们休息整顿了几天之后,开始正式授业了。
第一堂课,自然是李九州这个节度使兼校长来上。
上课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主要便是讲一些办学的目的、学校的初衷、以及知识的用处、德智体全面发展培养综合型人才等废话。
当然,这些废话在李九州这个不专业的老师口中讲出来,多少有些不太严肃。
李九州讲课与众不同,侃侃而谈一番后,又亲自和那些有疑问的学生们辩论一番,至于辩论的内容,最主要的还是围绕学以致用这个人们不太理解的话题展开的。
李九州虽然不是专业的老师,学子们以后的课程也并不是由他来教,但至少在学府里,在这些年轻的年老的学子们的心中,他依旧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至少是不可亵渎的人物。
所以虽然是辩论,却没人敢跟他叫板,还是很客气的讨论。
最终的辩论结果,也都是因为学子们对他的敬畏,而以李九州取得胜利结束。
尽管学子们对他说的那些并不是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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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相信,李九州说的是没错的。
这位年纪轻轻的节度使,上任以来,不知道给朔方这块偏僻之地带来了多少好处。
其他的且不说,至少在经济方面,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普通人最关心的吃穿住行,现在已经变成衣食无忧了。
而朔方这个长安之北的偏僻地方,也从原来的鸟不拉屎变成了现在的富甲一方,隐然有成为大唐第一经济中心的趋势。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无比尊重他的,也将他说的话视为至理名言,但总归还是会有那么一小撮叼毛,习惯了和别人唱反调。
这其中便有一位老师,开始公然和李九州叫板了。
这位自恃资历才华盖世的老师,直接指出了李九州授业不分性别的一个不合理之处:若是天下女子都开始抛头露面读书,见过了世面之后,将来出轨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用认真聆听的眼神看着这位胡须泛白的老师,听他说完了之后,李九州想了一下,终于认出了他。
他是大诗人崔颢!
就是写了著名的《黄鹤楼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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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花了重金聘请来此授业的老师,也是学府所有老师里最有才名的一位。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样的名句,可谓是题黄鹤楼的绝唱,也是李九州最为欣赏的一首诗。
后来,李白也仿照《黄鹤楼写下《登金陵凤凰台。
足见崔颢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其才华都是惊为天人的。
没想到在自己第一堂课上,反对自己的不是学生,而是这位足以撑起学府门面的老师。
李九州笑了笑,也是用反驳的语气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难道女子不抛头露面,就不会出轨?”
崔颢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反而严肃了起来:“你这本就有违三纲五常。”
李九州皱起了眉头,难道之前去邀请他来授业的人,没跟他说清楚自己办这个学校的思想吗?
现在已经到了正式授业的时候,做为带头的老师,崔颢却站出来在反驳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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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弄不好,可要在学府里带来不好的影响。
认识到这场辩论的重要性,李九州也不敢马虎,认真说道:“人人生而平等,况且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之后,造人的女娲本就是女子,而远古时期,最先开始的便是母系社会,那时可是女尊男卑。”
崔颢打断了他的话:“别扯远了,现在可是男尊女卑的年代。”
好吧,看来大唐的女性地位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高,自己看到的杨贵妃等女性,只不过是少数,大部分女性的地位还是比较低微的。
“既然女子可以出家做道士,为何不可以入学堂学知识?”李九州又反问到。
在场学子有不少女子,见李九州为自己辩解,都是纷纷叫好了起来,有人也附和起来:“说得对呀,为什么不让女子入学堂?”
崔颢也不甘示弱:“这自然不可同日耳而语,你没分清重点,女子自然有她们该做的事,问不是去做一些男子才能做的事。”
“所谓的她们该做的事,便是躲在家中相夫教子,绣花做饭吧?”李九州辩解道:“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论起纲常孝道来,她可不输给大多男子,况且就说如今天下,女诗人也不少,其才华也不输男子。”
崔颢是何等才华,自然听不下去李九州说女诗人的才华比男子好,他便想以自己为男世人代表来反驳李九州,当即说道:“论起才华,可有人的作品能及得我的《黄鹤楼?”
李九州不答,反而悠悠吟起了诗来:“十五嫁王昌,盈盈入画堂。自矜年最少,复倚婿为郎。舞爱前谿绿,歌怜子夜长。闲来斗百草,度日不成妆。”
崔颢听他吟起了自己的诗,抚着胡须,悠然自得,脸上一副得意的表情。
李九州吟完,话锋一转:“为何崔先生却做出这般闺怨诗来了,却又不许女子作诗,只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崔颢以才名著称,好饮酒和赌博,与女性的艳情故事常为时论所薄,其诗歌多有情志浮艳之类。
听到此处,崔颢有些恼怒:“你这是转移话题,答非所问!”
李九州继续说道:“接着一开始的话题,要说起出轨,花心,三心二意,恐怕没人能及崔先生,天底下的女子加起来,也怕是不赶不上崔先生半分。”
他这话已经转到了人品攻击上了,让崔颢又恼又羞。
崔颢涨红了脸,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李九州,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一个年迈的老头,硬生生被李九州气得无话可说,脑袋中却还在寻思着怎么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