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正望着窗外想着成致的事情,陆宝风看着萧安佐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起身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萧安佐听到陆宝风有动静,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喊住了陆宝风:“等会儿!等会儿!还有件事儿得问你!”
“二爷!又怎么了?你快说!我还想回去睡一觉养养神呢!”陆宝风不耐烦道。
“你们清福山和苍城山走得很近啊!你都能和那个关千骏称兄道弟的!我看着那关千骏和烂柯山也关系匪浅,那成致也认得你。但是这万石山却跟你们谁也不熟悉,阿默身为山门也没人见过。你们这九岳之间到底都什么关系啊?”萧安佐将这几日心中的疑问都提了出来。
“啊!这要解释起来还挺复杂,这万石山是九岳信息聚集之所,所以自古以来各任岳首都会避嫌,从不主动与其他门派交好,甚至不会主动联系,所以阿默自然没人认识。十八年前收复幽州六郡十三县的时候我们清福山和苍城山都在先锋营供职,我师父和关千骏他爹,也就是现在苍城山的岳首关荣,性情相投便成了好友,我和小黑驹子就熟络起来。至于烂柯山这里,小黑驹子他娘亲和上一任烂柯山岳首的妻子是亲姊妹,所以成蔚和关千骏从小就相熟。”陆宝风摆着手指头好不容易才算明白这些关系。
“上一任烂柯岳首?那关千骏岂不是跟成蔚差了一辈?”萧安佐发现了疑点。
“哎呀!你瞧我着脑袋,忘了说了!上一任烂柯岳首是成致师叔的兄长——成效。当年牺牲在幽州的战场山。”陆宝风回答道。
“当年收复幽州是不是牺牲了九岳不少人?”萧安佐继续问到。
“是,当年九岳为了幽州一役几乎是拼尽全力,谁都没有留后路。铸阳、烂柯以及梵释山的岳首和山门全部以身殉国,苍城山、秋露山和清福山岳首战死,门派几近消亡。其余的门派门生也都折损过半。那一战不仅是九岳,当年先皇力排众议,为了不扰乱军心,不惜软禁了反战的六王爷,调兵二十余万,最后回京授赏时只剩?下不到十万,就连先皇嫡亲的弟弟宋王和先皇后的亲兄长都马革裹尸。”陆宝风眼睛里流露出了少有的落寞,满是对同袍们的惋惜与敬佩。
“先皇当年为了收复幽州可谓是破釜沉舟啊!这么说因为这一战,现在九岳大部分人都对朝廷和镇川郎有偏见?”萧安佐继续问道。
“也没有那么多,当年幽州一战不仅仅是先皇的意思,更是民心所向,国仇得靖、国耻得销也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啊!我们清福山就一直以此为荣。毕竟太平年间能有机会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这是我九岳的无上荣耀啊!”陆宝风从小听着师父讲收复幽州的故事,自小便立志为大盛驻守边疆,十几岁时便跟着他师兄陆宝炎到幽州环境最恶劣的泽北关当值。
“幽州当年这些事我爹从未与我将过,如今听你说这些心里倒是别有一番感触。”萧安佐叹了口气后便抿起双唇、皱起眉头来。
“我也没经历过这些,不过都是听师父讲的。不过二爷突然问我这些做什么?”陆宝风答完了一个来回才想起来问问萧安佐为何提问。
“我怀疑朝廷之中的有心人在利用九岳,让九岳之间因为对当年幽州一战的态度而产生矛盾。”萧安佐答到。
“所以松郎认为当年对幽州一战充满仇恨的门派与朝廷那位勾结的可能最大?”阿瑶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现在才开口回应萧安佐。
“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仇恨当年的战争不应该远离朝廷吗?怎么又会跟朝廷那位勾结?”陆宝风刚才理清九岳的关系已是不易,现在听着夫妻两人一唱一和脑袋更乱了。
“我问你幽州那一战是谁下的令?”萧安佐问道。
“先皇啊!”陆宝风回到。
“当时反战的是谁?”萧安佐继续问到。
“六王爷。”陆宝风回答道。
“先皇殡天,如今朝中皇亲国戚谁最可能对新帝亲政造成威胁?”萧安佐又问道。
“六王爷?六王爷被郭籍打压得已经不理朝政了啊?”陆宝风惊异道。
“我那日与陛下彻夜长谈,陛下暗示我,六王爷可能是在扮猪吃老虎,表面闲云野鹤,其实手都伸在暗处。”萧安佐说道。
“所以跟九岳之中勾结的不是郭籍,而是六王爷!?”陆宝风惊讶中没控制住音量,喊了出来,被萧安佐重击了后脑勺。
“这只是我的猜想,到底如何还得慢慢观察。”萧安佐手托着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