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处别院里,鱼池上的汉白玉桥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袍的男子,正手持一节竹竿等着红鲤上钩。
突然从正厅处跑了一个小内侍,边跑便喊着:“主子!主子!成了!”
那紫袍男子回头瞪了小内侍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冒冒失失!鱼若是不咬钩,我把你栓在钩上!”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内侍吓得赶紧??跪?赔了不是。
“先起来吧!什么事,说吧!”那紫袍男子将头转了回去,闭上眼睛倚在椅子背儿上。
“镇川郎已经到了烂柯山,那是宣州的地界儿!”小内侍回话道。
“宣州?那批旧铁皮子他们遇到了吗?”那紫袍男子依然闭着眼睛问道。
“回禀主子,一切安排都已经妥当!请主子放心!”小内侍回道。
“在京中盯着我的眼睛太多了,我行动受限,你一定要派人盯紧他们!只要他们走进了我的局,想出来难得很喽!对了,方世诚那边可都安排妥当了?”那紫衣男子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斜着撇了那小内侍一眼。
“主子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能找到济远伯得下落!只要我们先一步找到济远伯,找到他手里的江南财税库,主子便可以得偿所愿了!”小内侍满脸欣喜地看着那紫衣男子。
突然,那紫衣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起了手里的鱼竿,喊道:“上钩了!上钩了!哈哈哈哈哈哈!”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另一边,烂柯山中的竹林小院中。
陆宝风刚要回屋里休息休息,那成致便走了进来,招呼道:“二公子!晚饭都已经备好了!还请二公子及各位移步天元堂!”
萧安佐带着阿瑶从屋里走出来,行了个礼:“那便叨扰了!”
萧安佐一行人跟着成致来到了天元堂,屋内坐了八名弟子,对面留了五个空位,都已经摆好了菜肴酒水。
“二公子请随意!莫要见外!”成致嘱咐了一句便坐到了主人位上。
“这边是我的几位徒儿!最大的是小女成蔚,各位都见过了!下面的几个徒儿老三、老四、小十和小十二你们都见过了,老六和老八都在后山铁阁做些零件,小十一在手谈楼钻研棋谱,不经常出来。”成致介绍道。
“那剩下的几位师兄弟都在哪?”萧安佐问道。
“三年前宣州匪患,二师兄带着我们几个师兄们参军剿匪,只有我和四师弟活着回来了,其他人都没能回来。”三师兄开了口,成致眼里满是落寞。
“抱歉!让成师叔想起伤心事了!”萧安佐眼里有一丝愧疚闪过。
“不说了!都过去了!我的这些孩子们能为国尽忠是我烂柯之幸!二公子请动筷吧!”成致伸手示意萧安佐开席。
“人都没了还是什么幸事!依我看大家都好好活着才最重要!”关千骏插嘴道。
成蔚赶紧瞪了关千骏一眼,关千骏感受到了来自心上人的愤怒,乖乖闭上了嘴。
“这杯敬烂柯的英雄们和九岳其他为国尽忠的各位英雄!感谢各位不惜性命守护大盛!在下身为镇川郎自觉惭愧!望英魂佑我大盛百姓万世太平!萧某先干为敬!”萧安佐举起酒杯向众人,而后一饮而尽。众人也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皆一饮而尽。
“我等九岳本都是草莽之辈,若不是当年受太祖皇帝重用,现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陛下的恩德我等铭感不忘!”诚挚说这话时眼神坚定不像有假。
“成师叔果真心中有大义!晚辈敬您!”萧安佐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安佐在幽州时就是出了名的好酒量,要是真的喝起来萧定岳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喝倒这小子。推杯换盏间成致和几个徒弟都已经满面通红、行动迟缓了,萧安佐这小子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愣是又灌了他们一坛子酒。关千骏今晚夜喝了不少,正是酒劲儿上头的时候,陆宝风按照萧安佐的计划,怂恿关千骏去缠住成蔚,这小子就着酒劲儿拉起成蔚的手就把她带了出去。成致晃了个神儿,自己不能离席,便赶紧吩咐着自己的三徒弟追上去,陆宝风按照萧安佐的安排也跟着追了出去。
萧安佐这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边往前走边说道:“成师叔!你言而无信!”
成致喝得有些多,拍案而起,指着萧安佐吼道:“我成致行得正坐得直!我好酒好菜招待你!哪里言而无信?”
“成师叔答应带我去后山工阁开开眼界,如今喝成这样,如何带我去开眼界!还不是言而无信!”萧安佐装作说话含含糊糊、神智不清的样子去激成致。
“你瞧师叔这脑袋!走!走!现在就去!”成致一边走下来边拉着萧安佐往后山工阁走去。
阿默和阿瑶也跟在萧安佐和成致身后,往后山工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