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荡傲气的样子,赫平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气不敢出,从黑色文件包里拿出蓝色的文件夹,放在李荡的办公桌上。
赫平是军统出身,善于逢场作戏,因此陪着笑脸:“李督察,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克江船务公司的几条船,吨位都在五十吨上下,可是港务管理站一定要按每条船一百五十吨收取船务费,我们属于小本经营,如果按这个标准收船务费,我们克江船务公司一定关门了,港务管理站葛站长说这是您定的规矩,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李荡拿起蓝色文件夹翻了翻里面的文件,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回答道:“胡掌柜是吧,既然下面工作人员已经定了的事,我也不好改变,我不能越权哪,你们还是去找港务管理站葛站长解决吧。”
赫平转换了话题,“李督察,其实我找您还有别的事,我——”
赫平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看了看周围,办公室的房门关着,房间内只有赫平,鲁明和李荡三个人,赫平向鲁明摆摆手说:“小鲁,你出去一下,我和李督察有话单独聊聊。”
鲁明一副恭顺的样子,回答:“是的,老板,我在外面等您。”
鲁明离开李荡办公室,赫平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李荡的办公桌,低声说道:“李督察,朋友从沪江带来两箱巴西雪茄烟,我还准备了几条小黄鱼,想和李督察认识认识,您看,一会儿我给您搬上来?”
小黄鱼是金条的戏称,巴西雪茄烟也是价值连城,赫平说完这些话,李荡态度马上变样,脸上有了笑容,笑着说:“啊,胡掌柜太客气了,你们的事不是不能办,就是有点麻烦,这样吧,我和港务管理站葛站长大个招呼,通融通融。”
李荡的办公室窗户正对着马路,李荡走到窗户前,看着楼下的马路,问道:“胡掌柜,东西在哪里,拿到办公室太明显了”民国政府对于官员收礼处罚也是很重的,中统的人有时钓鱼执法,故意派人试探一些官员,李荡还是很谨慎。
赫平来到李荡的身后,指了指马路对面,回答说:“李督察,看到没有,江岸边那辆洛克面包车,就是我的车,东西都在洛克面包车内。”
洛克面包车车窗是茶色玻璃的,看起来有些神秘,李荡很满意,回身说:“胡掌柜,看不出你的面包车很时尚啊,这样吧,我的车是一辆黑色雪福莱,一会儿我下楼,你的车跟着我,我来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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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公开抓捕李荡,可能会引起不好的反应,赫平计划是秘密抓捕,没想到李荡自己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正合赫平之意,赫平回答:“一切听李督察安排,我在楼下等您。”
赫平从李荡办公室出来,下楼,穿过马路,来到洛克面包车前,挥了挥拳头,表示事情顺利,鲁明上了面包车,赫平没有上车,在洛克面包车前等候李荡。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李荡从交通署大楼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紫红色夹克,带着金丝眼镜,来到一辆白色雪福莱轿车前,看着马路对面看的赫平,点点头,李荡上了雪福莱轿车,雪福莱轿车启动,向北缓缓驶去。
赫平上了洛克面包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陆珊说:“李荡要求,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吧把东西交给他,正合我们的想法,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秘密抓捕李荡,免得引起注意,跟上李荡的雪福莱轿车。”
陆珊启动洛克面包车,缓缓的跟在雪福莱轿车后面,李荡还是很谨慎的,他驾驶着雪福莱轿车,先是向北行驶,有拐向西,在一片没有民房的地方,道路两侧是高高的黄角树,靠近山脚下的地方,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等着赫平洛克面包车。
“呜——”陆珊踩下刹车,赫平下车,打开洛克面包车的车门,客气的对李荡说:“李督察,东西在车里,您想看看。”
李荡习惯性的来到打开的车门前,向面包车里看看,突然,从车里伸出两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李荡的胳膊,强行把李荡拽上面包车,带上手铐,被摁在座位上,等李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关闭,洛克面包车继续向西疾驰而去。
洛克面包车里的是高文和和郝明贵,二人强行把李荡来上车,赫平随后上车,关上了车门,鲁明上了李荡的雪福莱轿车,驾驶着雪福莱轿车,跟在后面,一切顺利,秘密抓捕了李荡。
李荡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看着坐在对面的赫平,一副谎言大悟的样子,问道:“你们,你们是在中统的人,我和你们中统老大陈先生是故交,你们可以打一个电话问问,咱们说起来是一家人”李荡知道,中统的人经常钓鱼执法,心里并不害怕,心想,只要出点钱,上下打点打点就没事了。
赫平笑了笑说:“李督察,你太高看中统了,中统是一群什么东西,我们犯不上冒充中统的人,什么陈先生的,我们根本不认识,我们是山城防务部的,今天找到你,你知道为什么吧。”
山城防务部属于军方,李荡心里有鬼,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心里一阵紧张,几乎瘫倒在座位上,平静了一会儿,李荡故作镇静的说:“山城防务部主管国家军机大事,我和军方没有任何关系,只一个小职员,你们找我什么事,我只是鬼迷心窍,受了你们的礼,我愿意受罚,二十根小黄鱼怎么样,交个朋友。”
李荡到现在还想拿钱平事,赫平冷冷的看着李荡,半天没有说话,把李荡看得心里发毛,额头上汗珠直流。
“李荡,我们为什么找到你”赫平冷冷的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抓捕你,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应该清楚吧,老实交代吧。”
李荡狡辩说:“长官,我不知道是我犯了什么罪,请长官明示”赫平看到死到临头,李荡还嘴硬,声调严厉的说:“好吧,既然你不说,我来提醒你,昨天凌晨五点钟你在哪里?”
李荡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昨天凌晨五点钟,我,我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李荡听到赫平追问自己昨天凌晨五点钟在哪里,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睛不敢看赫平。
赫平盯着李荡看了一会儿,平静的回答:“好吧,既然你一直在家里,我们现在就去你家里,找你家里人对质问问,你家在哪里?带路吧。”
李荡一听说要回自己家里,和自己老婆对质,李荡习惯于寻花问柳,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和自己老婆一对峙,马上就露馅了,急忙说:“长官,昨天凌晨五点钟,我在那个酒楼——”李荡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赫平冷笑着说:“昨天凌晨五点钟,你在哪里,我替你说了吧,昨天凌晨五点钟,你在国民警察学校门前,点燃了一个垃圾堆,给日本人的轰炸机指引目标,点燃垃圾堆后,日本人的轰炸机就轰炸了国民警察学校,国民警察学校整栋教学楼被炸毁,一名在现场的清洁工和一名警察学校的教官认出了你,需要找他们找来对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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