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平的严厉追问下,李荡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李荡原来只是山城交通署一个小职员,后来和中统大佬陈氏家族拉上了关系,马上平步青云,当上了山城交通署的高级督察官,主管工程建设和港口事务,大权在握,原形毕露,利用职权敲诈勒索,雁过拔毛,大发横财。
没想到乐极生悲,被日本人盯上了,日本人抓住了李荡敲诈勒索的证据,逼迫李荡为日本人做事,如果不听日本人的,他们就把李荡敲诈勒索的证据公开,还要向国府举报,李荡能够当上山城交通署的高级督察官,打点上下官员,几乎倾家荡产,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李荡不得不和日本人合作,而且每月从日本人那里领取一千五百块银元的报酬。
,
日本人盯上李荡的主要原因,是利用李荡主管山城交通建设的便利,可以测定山城很多重要目标的地理坐标,例如李荡很轻松的测定了国民警察学校的地位坐标,并且点燃国民警察学校门前的垃圾堆,为日本轰炸机指引目标。
赫平问道:“你点燃国民警察学校门前的垃圾堆,为日本人报信,我们已经掌握了,龙潭峰雷达观察站遭到袭击,也是你提供的情报,还点燃几堆篝火,为日本伞兵指引目标?”
李荡回答:“长官,龙潭峰雷达观察站地理位置是我提供,当时建造龙潭峰雷达观察站时,我是工程监理,因此知道龙潭峰雷达观察站地理位置和地形,但是点火给日本伞兵指引目标的真不是我,是他们——”
“他们——”赫平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问道:“他们是你在山城的上司吧,说说具体情况吧。”
李荡无奈的点点头,回答:“我在山城的上司是一个叫西村岸的日本人,表面上的职业是一个牙科医生,我十几天前把龙潭峰雷达观察站地理位置和地形情报交给了西村岸,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一个日本人西村岸,还是一个牙医,这是一个重要的情报,赫平说:“很好,李荡你提供的情报很重要,算是你立功的表现,我们会向上峰报告你的表现,说说西村岸的具体情况。”
据李荡介绍,这个叫西村岸的日本人的确是一个牙医,而且医术不错,但是也是一个狂热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西村岸潜伏在山城有几年了,中文名字姜安,身材瘦小,华夏语流利,在乐岭镇开了一家诊所——姜家牙科诊所。
赫平问道:“乐岭镇,姜家牙科诊所,西村岸的手下有几个人,姜家牙科诊所房屋建筑偶遇那些特点?”
李荡为难的说:“长官,西村岸的手下有几个人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哪,我估计有三四个助手,姜家牙科诊所是一个二层小楼,楼下是诊所,楼上是会客厅和卧室,就这些了,我知道的。”
“那么”赫平接着问道,你最近还向西村岸提供了那些情报,李荡有些害怕的回答:“最近啊,我昨天提供了山城发电厂的地理位置和地形情报,他们这几天就会采取行动,这些都是他们逼迫我作的,我也是没办法。”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
高文和听说李荡把山城发电厂的地理位置和地形情报传给了日本人,如果山城发电厂被炸,山城就会处于瘫痪状态,气氛以及,手枪枪口对准了李荡的脑门,大声喝道:“你这个败类,居然把山城发电厂的地理坐标图传给了日本人,罪大恶极,我马上枪毙了你。”
李荡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门,吓得浑身直哆嗦,颤声说道:“长官息怒,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说了,你们要守信用啊,不能杀我的。”
在驾位置上的陆珊,看到高文和有些激动,急忙说道:“文和,冷静冷静,李荡泄露重大机密,虽然罪大恶极,但是他已经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还提供了西村岸的重要情报,我们还是应该对李荡从宽处置。”
陆珊和赫平商议,应该马上采取行动,决不能让日本人的飞机轰炸飞机场,决定把李荡押回防务部,交给军统管理,蝙蝠行动队马上去乐岭镇,日本人也许会在今晚采取行动。
乐岭镇是一个小集镇,距离山城城区不足十华里,处于龙潭峰和山城城区之间,乐岭镇实际上是一个小山坳,地势平坦,镇东侧是一条公路,和公路相连的的事一条柏油路,柏油路东西走向,是乐岭镇唯一的马路。
柏油路两侧几乎都是平房,砖瓦结构,石头垒制的基座,墙壁是灰白色的,房屋连着房屋,密密麻麻的排列,看起来很拥挤,远远就可以看到姜家牙科诊所的二层小楼。
中午时分,陆珊等人来到乐岭镇,赫平远远的把洛克面包车停在公路上,没有进入乐岭镇,以免引起姜家牙科诊所的怀疑。
有了丽水街的经验,陆珊吩咐道:“赫参谋,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和文和先过去侦查侦查,然后制定作战方案。”
赫平点头,吩咐说:“牙科诊所里的人,一定不少,你们要注意观察。”
陆珊穿戴朴素,还是老样子,灰色女士夹克,戴着橘黄色女士圆帽,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高文和换了一件灰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男士礼帽,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一对情侣逛街的模样,沿着乐岭镇的柏油路,向姜家牙科诊所走去。
陆珊观察了姜家牙科诊所附近的环境,门前柏油路不宽,也就六七米左右,乐岭镇地处山坳中,面积狭小,房屋与房屋之间距离很窄,几乎连在一起,一片一片的,只有很窄的缝隙,房顶与房顶之间的距离大都在一米左右。
姜家牙科诊所很热闹,人们进进出出,门前的木牌,白底红字,上标明修牙的牌价,很便宜。
姜家牙科诊所是一栋二层楼房,门窗颜色都是普遍的紫红色,前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伶牙利齿千夫齿,下联,金口玉宴百妻宴,横批,海嚼天牙,因为是医疗诊所,要注意保护人的隐私,窗户上挂着白色的纱帘。
陆珊和高文化来到姜家牙科诊所门前,不经意的停了一会儿,一名老者从姜家牙科诊所出来,回身向诊所大门抱拳拱手:“姜大夫,谢谢您,我这几口牙多次麻烦您,您还不多收费用,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诊所大门里,客气的说:“太客气了,吴老先生,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分,我还要谢谢您哪,经常关顾小店,照顾我们生意,您老慢走!”
被称为姜大夫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小,浓黑的短发,带着一副老式眼镜,身穿白大褂,听口音不是山城本地口音,好像是华北一带的口音,语速很慢,吐字清晰。
陆珊知道这个人就是姜安,也就是西村岸,看起来温和有礼,确实像一个称职的大夫,陆珊紧紧地抓住高文和的左臂,低声说:“文和,怎么样,有办法了。我们回去吧。”
由于挂着白色纱帘,看不清姜家牙科诊所里面的情况,只是通过敞开的大门,看到里面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来回走动,看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时间长了,还会引起怀疑,因此陆珊决定回去。
高文和点点头,回答:“是的,有一点办法,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