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乃秦朝始置。有万里沙祠,故曰长沙,汉为长沙国。巅峰时号称“湘水之上,大艑所出,皆受万斛。”
如今因为荆州大战,道路阻绝,商业不畅。
得益于关兴的提前布置,州泰、于琦等已经占领洞庭湖东面的罗县。
罗县距离洞庭湖只有五六十里,有蓬勃的造船业。造船之家数以百计,许多手艺传承了数百年。
有了这些积蓄,荆州的水军可以再上一层楼。
于是关兴进入长沙境内,命令胡班驻守罗县,同时巡逻洞庭湖。
防备江东援兵。
十二月二十日这一天,关兴带着文钦、州泰等大队人马到达了益阳。
益阳令为黄盖之子黄柄,黄盖死后被封为关内侯。
黄柄刚刚到达县衙,就听到城上忽然响起号角声。
益阳县城是小城,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官道从南门入城,出北门就是埠头,连接着北岸的渡口,这是沿河数十里最大的水陆码头。
话说,,,.. 版。】
“难道是太守到了?”黄柄说道。
然而,黄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又响起了第二声号角。
随即黄柄察觉不对劲,脸色大变。
“是敌军至!”
他来不及披甲,只拿了宝剑就急匆匆的往南门方向跑。
等到黄柄气喘吁吁爬上南门城头,便看到无数荆州兵将南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黄柄目测了一下,少说也有千余骑兵,三千步兵。
前番出兵荆州,江东境内兵力抽调一空。
谁想吕蒙大军在外,却被关兴大人打上门来!
县城只有五六百人,在兵力上并不占优。
当先一员武将,身丹凤眼,卧蚕眉,容貌俊伟。背上插着铁胎弓,手中偃月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阵阵寒芒,令人心季。
那武将胯下骑一匹青骢马,施施然来到城墙二百步左右。
“城里的人听着!”
武将以大刀遥指城头,厉声大喝道,“某乃解良关兴是也,奉军令前来取益阳。自开战以来潘章授首,韩当投水,江东兵马死伤无算。
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并不想大开杀戒,只要尔等在一刻钟的时间之内,开门纳降。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们,否则这就是你等下场。”
说着关兴一挥手,文钦、州泰等将缴获的江东旗帜扔在地上,又押解出一批俘虏。
关兴最后所为,却是杀机凛然。
“关兴!”黄柄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要说朱然战败他还没有耳闻,但是潘章之死,曹休败亡的事情,黄柄都知晓了。
却不想今天,自己要面对关兴。
传言关兴攻必克,战必胜。
如今外无援兵,内无守御,怕是难以坚守。
面对关兴,躲在城墙上都不安全了。
关羽曾经就到过益阳,与黄盖交战。
如今关兴又来,却是自己守城,岂非造化弄弄人。
黄柄再看看益阳的城防,城墙高度不过丈许,也就是三米多。护城河已经封冻,荆州军就是靠着搭人梯,都能够打进来。
黄柄正发愁怎么守城时,有人却按捺不住了。
“县尊,某去杀了这厮!”
黄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急回头看时,却发现是益阳司马牛盘。
“牛司马回来!”黄柄赶紧喝止。
可牛盘却根本就没理黄柄。
说到底,黄柄在军中的威信还是不够,只是凭借老爹的面子。
城门打开,牛盘单枪匹马,冲出城外。
事到如今,黄柄也没有别的补救办法,只能亲自给牛盘擂鼓助威。
然后期望着,牛盘能够创造奇迹,搓一搓关兴威风。
“匹夫找死!”
见有人出城,当下关兴也催动战马,迎向牛盘。
黄柄一边擂鼓,一边扭头往城外看。
只见两骑,转瞬相交。
牛盘挺枪疾刺,却被关兴闪身躲过。
关兴也不大刀还击,再探出猿臂揪住牛盘腰间鸾带,勐一发力,竟然将牛盘从马背上生擒过去。
接着,关兴催动战马,速度不减。
然后借着强大的惯性,将牛盘狠狠掼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牛盘的身躯重重的撞上城墙。
下一刻,城头上的每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了骨骼碎裂声。
“这……”
等黄柄扔掉鼓槌,攀着垛堞往下看时,只见牛盘已经软瘫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城上守兵好些都是新卒,看到关兴只是一合,就生擒牛盘,再将牛盘生生掼死城墙下,城头上的益阳将士,顿时间噤若寒蝉。
司马尚且如此,他们能如何!
牛盘在益阳,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勇士了。
却不曾想面对关兴,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下来。
“兴将军威武!”
“兴将军威武!”
“兴将军威武!”
城外的荆州骑兵,却震天价欢呼起来。
黄柄急忙思虑对策,麾下家将统领张谦凑到黄柄跟前,问道:“公子,怎么办?”
黄柄咬了咬牙,沉声道:“没有别的办法了,献城乞降!”
“什么?投降?”
不单张谦变了脸色,就是身后一众家兵也都变了脸色。
黄盖将军与关羽交战,誓死不降。
在赤壁之战,苦肉计何等悲壮。
身为公子,怎能如此!
黄柄却招招手,将张谦还有益阳的五个军候叫到近前,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
张谦听了顿时神情大振,当即带着三个军候走了。
等了有半刻钟,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黄柄才走下城楼。
命令剩下的两个军候点起本曲精兵,自己则带上所有的家兵,跟他出城投降。
关兴在城外等得不耐烦,马上下令攻城,城门却忽然打开了。
“小心戒备!”
关兴冲着文钦、州泰吩咐一句。
关兴定睛看时,只见一个襦衫青年在前,带着一队甲兵出城。
“在下黄柄,不敢冒犯将军虎威,情愿献城乞降。”
黄柄来到关兴马前,解下佩剑,双手高举过顶,然后长揖到地。
“只希望将军能够言而有信,放过黄柄麾下之将士,以及满城之无辜百姓。”
关兴居高临下俯视着黄柄,问道:“你名黄柄,黄盖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关兴也是歪打正着,江东任务姓黄的只记了黄盖一个。
黄柄听闻问起父亲名讳,自然不能撒谎。
这时的人,可不能不认父亲。
只是一言即出,黄柄心跳骤然加速,唯恐关兴一刀砍了自己。
“拿下!”
果然,没那么简单。
关兴一声令下,州泰当即上前将黄柄绑缚起来。
关兴哈哈大笑。
“黄公子也要把我,当做曹孟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