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何况将家子黄柄。
关兴谨慎起见,还是让州泰控制住了黄柄
“抬起头来!”关兴说道。
黄柄依言抬起头来,仿佛畏惧关兴,便脑袋都不敢动一下。
这时候,他麾下的三百甲兵已经鱼贯出城,在荆州军的弓弩威慑之下,先将手中的在城门外跪成一排。
长短兵器,也都交了出来。
关兴看着稀疏的益阳兵马,感到困惑,于是问道:“你麾下怎就只有这点兵马?”
问话时,关兴的眼睛,一直盯着黄柄的眼睛。
黄柄面不改色,说道:“另有一曲正在府衙,不及唤来。”
黄柄的眼睛,也一直正视着关兴的眼睛,毫无躲闪之色。
从黄柄的眼神,关兴没看出什么来。
但是他不能冒险。
“文钦带人进城,控制县衙!”
“曹景、于琦分别带领本部,控制两处城门。特别是县城往南的通道,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再往南,就是通城、浏阳、澧陵,还有长沙治所临湘。
此时己方刚刚出兵,关兴还要隐藏行踪信息。
“诺。”
文钦三人领命,带人进城。
等了有半炷香功夫,关兴才同州泰进城。
进城门之后,关兴发现,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益阳县城只有一条主街,两侧都是低矮民房。
沿着主街往南走了半刻钟,远远的,就已经可以看到益阳县的县衙了。
关兴也能看见,文钦带人正等在衙门口。
就在这时候,黄柄忽然手指着城门口,对关兴道:“将军快看,那是谁?”
关兴不假思索的回头看,却发现黄柄所指的地方空空荡荡的。
难道黄柄眼花!
关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不好。
“小心!”
“放箭!”
几乎是同时,两个命令分别传出关兴与黄柄的口中。
同时主街两侧的房顶上,出现了大量益阳兵甲兵。
州泰反映迅速,一下拉过来黄柄。
黄柄身边的几名亲兵,也不要命的进攻州泰。
州泰带着黄柄,左右躲闪,终于看管不住,被黄柄挣脱。
黄柄抄起一把环首刀,振臂高呼。
“快放箭!不要管我!”
“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黄柄一边挣扎,一边大声怒吼。
忠臣孝子,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事先埋伏在房顶上的益阳兵甲兵,便纷纷抄起事先藏好的弓弩,对着关兴麾下荆州兵乱射。
荆州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距离太近躲闪不及。
霎那间,许多荆州兵便纷纷惨叫着栽倒。
关兴胯下的青骢马也连中了十数箭,悲鸣着倒在地上。
好在关兴有州泰帮着遮蔽,身上只中了一箭,并不严重。
原来进城的文钦,一心搜罗县衙的埋伏。
曹景、于琦也只探查了城门附近,并没有在民房里面下功夫。
不想黄柄提前吩咐麾下,藏进了房顶里面的干燥间。
突然遭受反抗,文钦带人往回赶。
于琦离得最近,也来救援。
只是于琦骑着白马,又是距离不远不近,被一波箭失照顾。
当即就中了四五箭,跌下马去。
关兴来不及悲伤,奋起反击。
因为战马已经倒毙,长街上偃月刀根本施展不开,关兴便索性扔掉,然后反手拔出倚天剑。
“吩咐曹景看守城门,不必妄动!”
“骑兵退出城区,避免不必要死伤,封锁益阳往来道路!”
“文钦带人,压制房顶弓弩手!”
虽然遭逢反抗,事发突然,关兴命令清晰,一一传达。
关兴这会恨极了黄柄,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干掉黄柄!
关兴躲避箭雨,砍杀了一位黄柄护卫,迫近到了黄柄身后,距离最多不过三四步。
“保护公子!”
一声令下,聚集起来的黄柄十几个家兵,顷刻间将黄柄护在身后。
老家将黄化更是挽满了长弓,对着关兴就是一箭。
这么近距离,关兴根本躲不开。
于是只见关兴直接迎了上去,用胸甲挡住了箭失。
前进到这个距离,黄化还要挽弓再射,已经没机会了。
关兴长臂一挥,倚天剑勐然斩出。
说时迟那时快,老家将黄化的脖子,就已经被关兴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黄化的颈部顷刻间裂开,一股股的鲜血喷溅出来。
黄化看向黄柄,仿佛有话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带大自己的老人惨死在自己面前,黄柄顿时嗔目欲裂,连声怒吼起来。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黄柄六七个家兵,还有对面民房顶上的益阳兵连连挽弓放箭,箭失就跟疾风骤雨般倾泄下来。
只是关兴左右腾挪,仗着身上铁甲坚硬,直接挺了过来。
这时,文钦终于赶了过来,弓箭压制住房顶的敌人。
州泰也带人杀散了阻挡自己的益阳兵,逐渐与关兴合围黄柄所在。
关兴带人,步步紧逼,十步杀一人。
黄柄童孔霎时急剧收缩,面对关兴,他感觉不到一丝安全。
“保护公子!”
“保护公子!”
黄柄家兵,依旧死战不退。
两个大跨步,关兴就逼近到了那六七个,正在挽弓放箭的黄柄家兵面前。
不等这几个家兵弃弓拔刀,关兴的倚天剑就已经旋斩而至。
面对关兴含怒一击,直接就将两个家兵斩成了四截!
剩下的四个家兵想要后退,拉开空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关兴又是刷刷两剑,那四个家兵就已经化为了满地的残肢碎块。
“保护公子!”
剩下的七八个黄柄家兵,赶紧用大盾在黄柄面前结起了盾墙,希望可以阻拦一阵。
关兴已杀得性起,揪住其中一面大盾,接着勐然发力一掀。
便将那个黄柄家兵,连人带盾掀飞到十几步外,然后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躲在大盾后面的两个家兵,举起环首刀就刺。
却被关兴轻松躲过,顺势刺出长剑,剑锋贯穿两人。
接着勐然发力一绞,两名黄柄家兵顷刻之间,死得不能再死。
剩下的两个黄柄家兵见有机可趁,大喝一声,挥刀斩向关兴。
却都被关兴身后的亲兵拦住,死于乱刀之下。
关兴麾下护卫躲过了房顶箭雨,越来越多聚集在关兴身边。
转眼之间,拱卫在黄柄跟前的十几个家兵家将,就已经被关兴斩尽杀绝。
“来吧,关兴,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黄柄抽出环首刀横在胸前,大吼道。
血气上升,黄柄要为了家族和个人荣耀一战。
“螳臂当车!”
关兴哂然一笑,从那两个已经断气的黄柄家兵身上,拔回倚天剑。
然后大吼一声,照着黄柄的颈项一挥而下。
这一下若是让关兴的斩实了,黄柄立刻就得身首异处。
“想要我命,没那么容易!”
黄柄也是拼了,举起环首刀硬架。
说时迟那时快,转瞬之间刀剑已经相交。
随即就是“当”的一声炸响。
黄柄被关兴势大力沉的这一击,噼得一下就口吐鲜血。
他再想提刀砍杀,却是胸内气血翻滚,好似着火一般疼痛。
接着,就见黄柄昏倒在地。
过了一刻钟,益阳战斗结束。
关兴想着黄柄在史书上,也就是一个名姓。
可是如今,却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骄兵必败。
想着长沙还有十几个县城未攻克,关兴当即牢记今日教训。
接下来攻城略低,务求小心谨慎。
同时这次出兵带来的丁封、周鲂也派上了用场,连同黄柄震慑各处令长。
文钦、州泰带人勐攻之下,又攻陷三四处江东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