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接道:
“后来,倭寇就爆发了嘛!人家本来是来通商的,结果你给人家打死了!那还不得闯祸?于是乎,有个徽州商人汪直,就被商人们推为首领,就是在那个历港,重新搞起了商埠,又好几次给朝廷上书,说如果朝廷还是禁海,还是把他们当贼寇,那些商人就要去找九州那边的浪人来护航了……
结果呢,呵呵,又来了一个闽浙总督王忬,又叫那个俞大猷当打手,派兵去剿了历港。所以啊,这历港啊,不简单,已经打了好几回了!那个汪直被打败,商人们就去找了浪人武士来当保镖,这就是倭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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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老爷子担心事情不可收拾,就派了胡宗宪去做总督。可这个胡宗宪呢,就是爱个臭名声,下去又不出力,咱们逼了他好几次,叫他跟那个汪直谈一谈。可正巧不巧,汪直到了杭州要来谈判,却被那个清流巡抚王本固给抓了,后来又当街正法了!
唉,这世事啊,怎么说呢?汪直一死,两边自然就是撕破脸了。汪直那个义子毛烈,就去找了大友宗麟,募了好几千浪人,就一直打到现在。上岸烧杀掳掠,与大明为仇敌,都是这么个来龙去脉啊……”
嗯嗯,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
这圣人的文章,就是从这里做。
朱纨,不分青红皂白毁了双屿港,后来被弹劾自杀,俞大猷罢黜;王忬,又派兵把人家重新搞起来的历港打了一遍,后来下狱死;王本固,见事不明,胡乱杀了汪直,事后不久自我弹劾……
可见,通商和倭寇,是两回事,那些酷吏分不清这个关节,这才让倭患越来越严重。如今的朱墨,不又是一个朱纨、王忬?而且巧的是,还是那个俞大猷当打手……
满座之中,
张雨很有头脑,又当着大理寺少卿,这时便道:
“阁老、小阁老,属下听了这番话,倒是发现一个端倪……这倭患啊,其实本来就是文戏,后来成了武戏,那都是一些不良的大臣,为了贪图功业名声,自己闹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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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郎机国、倭国、琉球、朝鲜,还有那么多商人在岛上被朱墨围困着,这问题总得解决啊……如果再喊打喊杀,三天打一回,五天杀几个,那大明岂不是失德于天下?今日裕王也说,大明乃是文明之邦,以王道待诸国,那就得放了这些商人啊!同时也要安抚诸国,跟他们解释清楚,否则诸国闹起来,说大明失德,那就难看得很了……”
对对对!
好!
哈哈哈!
众人一起附和。
严世蕃笑道:
“惟时啊,还是你这个大理寺的人文章做得好!我看就这样吧,廷彝啊,上次那几个海商,你再去会一会,叫他们跟索扎说清楚,该说的话,那就得说出来嘛!当年胡乱杀害商人冒功的奸臣朱纨、王忬,那不都是现成的铁案吗?怕什么怕?”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忽然都觉得严家的人还是厉害,就像严世蕃经常说的,“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这大明天下啊,还得是手段高的人说了才算,那些假大空的话,说再多有个屁用?
罗龙文这时偷偷瞅了一眼严嵩,见他也是面带微笑,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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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老,按照朝廷惯例,但凡海商交涉,照例是当地的总督巡抚来管……如今舟山还是浙江地界,就该归浙直总督管,浙直总督呢,眼下还是胡宗宪……属下以为,胡宗宪也休息了好长时间了,也该动动筋骨了……就让那些使者先去找他吧?小阁老看看是否妥当?”
好!
哈哈哈哈!
严世蕃大笑道:“老罗啊,你总是能跟我想到一块儿上去!好,好!”
他这段时间痛定思痛,已经改掉了许多毛病,这时竟走到严嵩面前,低声问道:“爹,你看这样妥不妥?”
严嵩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便点了点头。
严世蕃又道:
“廷彝啊,跟那些外人都说清楚,如今的皇上啊,是个修仙施法术的,要想找王道圣制,还得是咱们!孔子说,谲而不正,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嘶!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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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本来已经安定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实在很精辟,又很厉害——
皇上搞诛心,又让朱墨变法,开掉了阁老的青词宰相虚名,用秦法敲扑天下,那不是修仙施法术的,那又是什么呢?
到了这一刻,
众人也才想明白了——
严嵩说不写青词也好,专做圣人文章。那就是这层意思。修仙施法术这种事,与圣人之道比起来,那的确就是谲而不正。那就干脆让皇上和朱墨去搞他们的仙法,这边就专心做圣人这篇俗世文章好了。看看最后谁才得人心?
……
玉熙宫,
当夜。
嘉靖又打了两个时辰的坐。吕芳在旁边侍奉,也已经是一头大汗。
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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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忽然睁开眼来,看着忙进忙出的吕芳,脸上流露出一股亲切,悠悠道:“吕芳,上了年纪了,忙不过来,就叫黄锦他们来帮着……别一个人瞎劳碌……”
吕芳笑道:
“万岁爷,奴婢习惯了,不动动筋骨啊,夜里还睡不安稳呢。”
嘉靖点点头,站起来走了几步,伸了伸双臂,忽然问道:
“今日在大殿上,你留心看了没有,他们都怎么想的?吴风、朱七他们也不多留心一点?”
吕芳笑了笑,道:“奴婢也倒是看了,这群臣啊,对皇上今日罚了严嵩,那是有喜又怕……喜的是终于出了口几十年的恶气,同时呢,他们心里也怕,也不知道怕什么,总之就是怕吧……”
嗯,
嘉靖嗤了一声,悠悠叹道:“吕芳啊,你能想到吗?严嵩今日敢写这种诗?”
吕芳也很意外,但当时就觉得,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严家的势力实在已经大的超乎预料,且牵着着变法,要收拾起来自然是不容易的,当即道:
“奴婢倒是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严嵩不像杨廷和,他是直来直去的,这样摊开了,其实也好,省得群臣还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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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脸上有一点萧瑟,喟叹道:
“朕还是动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