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的兵马很快就到了陈留县外,张邈上了城头往下一看,见外面清一色的骑兵,个个桀骜不驯,士气高亢,状如龙虎,被吓的更加恐惧起来。
酝酿了一下后,张邈又开始故技重施,打算向苏烈请降,于是尽量大着嗓门冲着马超喊话。
“将军,我早已向朝廷请降,为何太傅还发兵来攻?请向太傅转达我的心意,在下对朝廷,对太傅,那是忠心耿耿!”
马超已经知道张邈的如意算盘,这回自然不会给他面子,顿时冷笑一声!
“城上的人听好了!张邈口称归降却依旧拥兵自重,罪无可恕,!你们不想跟着他一起死的,可要有所行动了!”
张邈本来就是个刻薄寡恩之人,典韦那么牛批张邈都不用,可想而知下面的将士对张邈得有多嫌弃。
如今听马超这么一喊,张邈麾下从武将到下面的士兵,直接都动摇了,只是碍着白天不好办事。
马岱见城头士兵交头接耳,便心中一喜:“主公盛名之下,这陈留守军怕是原本也没多少斗志。兄长再这么一喊话,今晚怕是就有惊喜!”
于是马超也没有贸然强攻,而是等了一个晚上。
到了后半夜,马超领着全军骑兵对城门口虎视眈眈。
“兄长,城中会有人来降吗?”马铁感觉夜里有些冷,其实很想回大帐睡觉。
马超却声音清亮:“里面的人不都是傻子,一定会有人开门出逃的!不过没有我们接应,就怕他们很难成事,我们也要错失良机。大家都打起精神,随之做好接应的准备!”
话音刚落,城中陡然一阵嘈杂,众人侧耳倾听,都听到了兵器的撞击声!
“成了!”马超陡然面色一喜,提着嗓子就喊了一声:“传令,全军上马,随时准备出战!”
不多功夫,城门果然被打开,里面立刻涌出了一股士兵,边跑边冲着马超军营方向求救。
马超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冲锋,于是数万铁骑陡然亮起火把,一股红色的洪流便伴随着大地的颤抖冲向了陈留县!
此时,想逃走的已经出来,后面的追兵见马超大军来到,立刻就放弃了追赶,打算关门继续坚守。
但马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打马就冲了上去!
正在关门的几个守军不认识马超,还有人拈弓搭箭给马超放了几支冷箭,但马超却一摆铁枪轻易将乱箭拨开,同时趁着这功夫陡然一提缰绳,那战马便一跃而起,落地时,正好在城门口!
五虎断魂枪急速挑杀一阵,城门洞里便剩下了一片尸体!
“哈哈!首战告捷,回去可以向主公请功了!”
马超大笑着纵马驰入,西凉铁骑紧随其后,进城马家兄弟兵分几路,个个如狼似虎把几条街道都杀通!
此时,张邈正在府上,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就听说城破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张邈失魂落地地喃喃自语。
“对了,吾弟张超是广陵太守,我可以去广陵郡投奔他!”
张邈突然眼前一亮,立刻推门出来,打算从后门逃走。
但是长刚出门,就见巷子另一边一员大将带兵杀了过来!
张邈吓的正想往里面跑,那人却搭了一箭直接将张邈射杀在地。
“主公死了!”
“郡守大人被杀了!”
“饶命啊!我等愿降!”
周围的随从看着张邈被杀,顿时个个泄气,二话不说,直接跪地乞降。
“呵呵,我马岱真是好运气,随便射杀一人,竟然是陈留郡守张邈!”
马岱笑了笑,下马割了张邈的人头后,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像是捡了个啥宝贝。
随着张邈被杀,陈留各县也不再负隅顽抗,县令们纷纷挂印而逃,不如两日马超便控制了陈留全境。
……
与此同时,阎行带兵也进入了河内郡,并且拉拢本地望族,刚柔并济控制了整个河内郡。
同时阎行按照苏烈事先的安排,派出了不少探子进入了北面的上党郡打探消息,为苏烈以后征讨上党张扬做准备。
上党郡原本只有个张扬,但董卓死后,吕布却带着一股兵力到了上党就食,如今二人合兵一处,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提前准备是必然。
而在河东郡,徐晃单枪匹马也到了这里,并且在安邑住了下来。
安邑是之前苏烈平定白波军的其中一站,战后部分白波军就被安置在这里,分到了土地,还得了一年的口粮,如今一年多过去,都过上了极有盼头的生活。
眼看着已经进入了秋季,田里的庄稼长势极好,谁都知道,他们从这一年开始要在这里扎根,要真正成为“平民”而不再是贱民。
不过,这些白波军出身老农民,都惦记着苏烈的好,时时有为苏烈捐了性命的壮志。
如今苏烈出兵征讨不臣的消息早已在各地散开,这些白波军出身的人,自然也早有耳闻,尤其是看到河东郡如今还没向朝廷臣服,这些人更是日夜盼着苏烈来收复这里,让他们正式回归汉室。
等徐晃一到,正中这些白波军部众的心意。
“公明,太守王邑不肯入朝称臣,你就带着我们去灭了那王邑吧!”
“公明,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能拼杀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以后就真的都是种田的农民!”
“公明,咱们可是一处出来的,这大好的立功机会,你可不能白白浪费啊!”
于是,在众人反复劝说中,徐晃终于笑了。
“诸位稍安勿躁!太傅叫我来,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朝廷两度下诏,王邑却都不至,其反心昭然若揭!不过太傅手上的兵力不多,他也想着借大家的力量拿下整个河东郡!”
众人闻言,顿时都大笑起来!
“原来,太傅也是这个想法!我等竟然和太傅想到一块去了!”
“太好了,这下咱们不光能立功,还能报答太傅之前给咱们的恩情了!”
由于苏烈之前有恩于这些白波军出身的百姓,如今徐晃一到,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助力,反倒是这些人群情高涨,催促着徐晃尽快行动。
“如今秋收在即,此战确实应该速战速决,不然朝廷本来也粮草不多,再因为征战而荒废了农事,主公后面可就不好征讨其他州郡了。”
徐晃于是也不废话,当即开始集结人手,准备在河东郡用兵。
……
河东郡原本郡治在安邑,但因为这一年多来这里安置了不少白波军,于是王邑谨慎起见,早已将治所搬到了北面不远的闻喜县。
出于对这些白波军的警惕,王邑早已在安邑一带布置了眼线,于是徐晃在安邑集结大军不久,王邑便得到了情报。
“好个苏烈!名为汉臣,实则早已和白波军勾结一起,如今振臂一呼,这些贼兵倒是打着讨逆的名头要来讨伐我了!”
“这闻喜县直邮弱兵八千,怎能挡得住那些白波军暴民?”
实际上这个问题早该在以前想过,但王邑就是没有想,只是为了割据为了显示自己牛逼而不去洛阳朝见天子,如今只是河东境内区区白波军来犯,便直接绝望,打都没打,已经吓的瑟瑟发抖。
“对了,隔壁上党太守张扬也在割据,而且还收留了吕布!我如今尚有钱粮兵马,何不去投奔他?”
于是王邑居然没想着反抗,直接下令让部下带着钱粮人手径直离开了河东郡往上党而去。
……
三个方向地方消息,迅速被报入洛阳。
苏烈看着三路捷报,起初欢喜,随即又是眉头一皱。
“张邈虽然伏诛,但现在却意外出现了两个比较强的组团的对手。”
“一个是上党郡的张扬、吕布、王邑,一个是冀州的韩馥、袁绍。”
“若拼兵力,我处于绝对下风!看来得另辟蹊径!”
苏烈没想着拖延战事,已经思考着尽快破敌的办法。
“之前董卓、丁原离开太原郡,导致鲜卑人继续南下,如今偌大的并州,只剩下了上党郡还在汉人手中。”
“和鲜卑结盟自然是不可能,不过若能挑唆他们开战,我便有机会趁机攻入其中,拿下上党,收复整个并州!”
苏烈眼神一闪,便有了主意。
“胡人逐草而生,天性如狼,都是机会主义者,见了好处,必定是要扑上去试着咬一口的。”
“若我陈兵上党,围而不攻,张扬必定后方兵力空虚,届时,鲜卑人必定会伺机而动!”
“等他们打起来,我就能坐收渔利!”
“不过有吕布这个狠人存在,只凭阎行、徐晃,是无法成事的。”
想到这里,苏烈直接把袁左宗叫来。
“你带上大雪龙骑,立刻去河内与阎行会合,随后会同徐晃,一起进军上党!”
“不过不要急着动手,若有机会再杀进去,若是没机会,僵持着便是。”
袁左宗记下苏烈的安排后,立刻带人离开。
……
上党,张扬和吕布热情地招待了刚刚来到的王邑。
“哈哈,王邑,你到了这里,大可以放心,若是苏烈的人敢来,我和奉先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酒席上,张扬仿佛忘记了诸侯在虎牢关是如何被苏烈利用,如何损兵折将,此时倒是大言不惭起来。
王邑远来是客,自然不好驳斥,反而一脸赔笑,附和着奉承起来。
随即两边的各自把部下数量报了一下,结果发现王邑带来的人只有五千,但是钱粮却不少。
而张扬自己有本部兵马两万,吕布也有十万铁骑在手。
这么多兵力加在一起,王邑立刻感觉局势稳了,因为徐晃受限于军粮,募集的人手也就一万。
这十倍都不止的兵力差距,王邑认为就是苏烈都无可奈何。
但王邑到了没几日,袁左宗、徐晃、阎行三人,也都领兵到了这里。
袁左宗依旧只有三千大雪龙骑,徐晃一万青壮,阎行经过补充后,如今也只有两万人而已。
三路兵马第一站到了上党郡的南大门天井关,这里有吕布的连襟魏续守关,统兵三万。
天井关虽然说不上有多险要,但作为一个关卡,自然是不好攻打的。
袁左宗的大雪龙骑、阎行的骑兵,都是平地作战厉害,攻城都不好使,更何况这是个关隘。
至于徐晃的白波军,老实说,原本他们就是农民出身,折腾了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被苏烈平定。
如今又是一年多功夫过去,他们一直在扮演者老实巴交的农民的角色,如今更是难以胜任攻城战的任务。
于是,袁左宗索性按照苏烈的安排,直接就在这里按兵不动。
“朝中军粮不多,虽然已经从西域开始调拨物资,但路途遥远,怕是路上就得消耗五成,甚至是更多的粮草!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还是得想办法帮主公尽快破了上党才是!”
袁左宗心里反复琢磨后,便独自策马到了关下冲着上面喊话。
“素来听说吕布骁勇善战,为何我们来此数日,一直不见吕布身影?莫非,吕布怕了本将?”
魏续听到后,立刻探头出来嘲笑:“我那妹夫的武艺,若说第二,当世就没人敢说第一!他不来,自然是因为有我应付你足矣。”
袁左宗顿时冷笑一声:“那可未必!”
说罢,手上一把佩剑陡然被他甩飞出去,随着各种十几丈远,却依旧命中魏续,刺穿了魏续的盔甲。
但这一剑,只是刺中魏续的肋骨,却没有要了他的命!
袁左宗随即冷然道:“今日不杀你,是为了让你给吕布带个话!下次若还是你露头出来,那就收了你的小命!”
魏续此时痛的已经顾不上其他,被人抬着迅速下去治伤去了。
但是,袁左宗的话,却因为刚才那过人的实力,而被天井关守军记住,并且迅速传扬出去。
没过几日,魏续虽然没报,但却有流言蜚语传入吕布耳中。
“朝廷来人以佩剑隔着十几丈打伤了魏续?这怎么可能?”
吕布拿自己的气力衡量,感觉这很扯澹。
但听说那人说他吕布怕了,吕布就感觉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