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这些灾民好像已经彻底习惯了这里。
本来刘根栓说借住几天,但现在看来他们已经彻底将这里当成了家。
在刘根栓的带领下这些灾民也慢慢的不再害怕寨子里的尸体。
他们白天在寨子里寻找能吃能用的东西。
晚上就回到祭堂起锅做饭。
几天下来每个人都吃的油光满面。
连体格都壮实了不少。
李凡也一直呆在房梁上观察着他们。
觉得饿了就下去找点吃的。
反正这些灾民也发现不了他。
如此又过了几天。
这天李凡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听到下面的灾民吵了起来。
他揉揉眼睛向下看去。
这才发现是刘根栓和一个灾民起了冲突。
那个灾民李凡见过。
就是第一天到这里准备把牌位丢出去的男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叫六子。
只见六子今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穿的也十分整齐。
“根栓叔,咱叫你爹成了不,咱是真嘞喜欢小翠,你就答应了咱吧!”
六子面红耳赤的对刘根栓说道。
然而刘根栓的态度却十分坚决,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个瓜怂,我就小翠一个侄女,可不能落你手里!”
“叔,你这叫咋说话嘞嘛,咱也不差吧!”
“忒,六子,你要是找不着镜子就撒泡尿照照,两个眼睛一个半瘸,以后这事不许再提,要不老子打死你!”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一旁窃窃私语看六子的笑话。
六子被刘根栓这么羞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随后他也发了狠,猛地朝刘根栓扑了过去。
刘根栓没想到六子会突然发难。
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撞倒了供桌上的几个牌位。
但六子却穷追不舍。
一下将刘根栓按倒在地,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咱掐死你,掐死你小翠就是咱嘞!”
六子憋得满脸通红。
两只手臂青筋暴起,明显是下了死手。
围观的灾民这时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想拉开他。
这时六子突然转头,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谁敢拦咱,下一个咱就杀谁!”
众人一惊,不敢再上前。
就这样刘根栓的脸一点一点变成茄子色,双眼不住上翻。
但他的双手却还在自己的腰上摸索着什么!
噗!
就在众人都以为刘根栓必死无疑的时候,刘根栓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捅了六子一下。
刹那间,六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
双手慌忙的捂着肚子上的伤口。
但仍然止不住血流出来的速度。
他这时慌了,痛哭流涕的对刘根栓说道:“叔,叔,咱错了,你救救咱,救救咱,咱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咳咳,咳咳,老子早看出来你对小翠有想法,莫想到你他娘敢杀人,你们把他抓起来!”
刘根栓瘫在地上骂了一声。
围观的人立刻把六子抓了起来。
相比六子,他们更害怕手里有刀的刘根栓。
六子肚子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剧烈的疼痛让他张不开口。
这时刘根栓走到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六子,叔对你不错,是你自己找死!”
说罢他就在六子的手腕和脚踝上各开了一刀。
将他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
从他熟练的动作来看,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从现在开始他不是咱们嘞人,把他丢到山沟沟里头去,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嘞造化咯!”
“根栓仔,这不好吧,都是一起来嘞……”
三伯还想为六子求情,谁知刘根栓竟然直接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三伯,你年纪最大,脑子咋个也不清楚?!”
“清楚,清楚嘞很,我这就去把他丢到山沟沟里去!”
三伯吓得脸色发白,一紧张,一股恶臭难当的液体就顺着他的裤腿淌了下来。
刘根栓见状一脸嫌弃的说道:“三伯,别在这显眼,脏了先祖嘞眼,快出去!”
“出去,出去,我这就出去。”
三伯如遭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祭堂。
那几个负责控制六子的人也急忙带着他出去了。
整个祭堂瞬间就只剩下了刘根栓一个人。
他轻轻的用衣服将刀刃上的血擦去。
看着供桌上的牌位喃喃自语道:“各位先祖对不住,在你们面前见红咯!”
“你们这个村子嘛,邪乎嘞很,我再打包一点东西就走,回老家去,以后就不用再逃难咯!”
说着他毕恭毕敬的对着牌位鞠了个躬。
这时一脸天真的小翠捧着一束花从外面进来。
见到祭堂里只有刘根栓一个人不由得问道:“阿叔,咋个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嘞!”
“小翠啊,他们都去村子里找吃嘞去了,你又上山去玩了?!”
“嗯,你看我摘嘞花,好看不好看?”
“好看,好看,哪个摘嘞花有我们家小翠摘嘞好看嘛。”
“阿叔,你嘞脖子是咋了,这么红!”
小翠注意到了刘根栓脖子上的掐痕。
立刻上前查看道。
“没得事,有个虫子咬了一口,我抓痒嘞。”
刘根栓说着将衣领稍微往上拉了一点。
盖住了掐痕。
小翠也没多想,只是让他注意一点,不要再让虫子咬到了。
“小翠啊,再过几天阿叔就带你回家!”
“呀,回家,好呀好呀。”
小翠一听回家两个字顿时兴奋了起来。
可随后她又有些失落的说道:“回去有啥用嘛,也没吃嘞,也没住嘞地方,阿爹阿娘都死咯!”
说着她就要落泪。
刘根栓揉着她的脑袋怜爱的说道:“没得事,阿叔带你回家就有办法让你吃饱饭,睡好觉。”
“到时候阿叔给你买个大房子,再给你找个上门嘞男人,让他天天伺候你!”
“哎呀,阿叔,咋个这样说嘞,羞死人咯!”
小翠脸色通红,一把将花塞到刘根栓手里就跑出去了。
“哈哈哈,迟早嘞事情嘛,有啥害羞嘞。”
刘根栓拿着手中的花,闻了闻之后随手放到了供桌上。
“我也该出去咯,那点子宝贝可不能让这群瓜怂找到咯!”
说着他也抬脚走出了祭堂。
他前脚刚出去,李凡后脚也跟了出去。
跟着刘根栓在寨子里东钻西走了半天,他终于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李凡看到这户人家的门头不由得一惊。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户人家?
只见这一家的门头十分恢弘大气。
虽然比王家祭堂那种级别的要差上不少。
但也远比其他人家要好多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户人家的大门上竟然还挂着一把崭新的锁头。
这在山寨里可是极为少见的。
这时刘根栓左右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钥匙。
走到门口啪嗒一声就将上面的锁头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