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他又无比警惕的向外面查看了一圈。
这才轻轻的关上了大门。
等到他关闭大门之后李凡才从一间小木屋后面走了出来。
他来到这户人家的围墙边,轻轻一跃就上了墙头。
借着围墙的遮挡他看到了一间硕大的院落。
院落里甚至还有一口井。
要知道在这种半山腰的寨子里拥有一座独立的水井是需要费多么大的力气。
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一户人家在寨子里属于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现在再怎么有头有脸都没用了。
因为这一家子的尸体此时就被随意的丢弃在院子里。
李凡粗略的分辨了一下,这户人家应该有六口人。
分别为一双老幼和一对夫妻。
他们的尸体随意堆在一起,在阳光的炙烤下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尸斑。
这时刘根栓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大堆柴火。
他将柴火整齐的摆放在尸体旁边。
然后又找来一些干燥的草皮和细柴。
最后将这些东西统统点燃,瞬间院子里便火光冲天。
而刘根栓则坐在井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口中自言自语道:“我这也是为你们好,莫怪我,到下面去莫告状,下辈子活的久一点!”
火光中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那是油脂和火焰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团大火整整烧了半个小时才慢慢减弱。
等到火光彻底熄灭之后地面上便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刘根栓将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随后一股脑的丢进了水井里。
“走好!”
他冲着井里说了一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屋里走去。
李凡趁机翻过围墙,神不知鬼不觉的凑到了窗户旁边。
这里的房屋用材十分考究,糊窗户的纸都是上好的油纸。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侵蚀油纸也早已破损。
李凡从其中一个稍大的缝隙看进去,正好能看清楚里面的全貌。
房间内分为三个部分。
大厅,卧房和茶室!
此时刘根栓就在大厅当中。
只见他来到大厅的一盏油灯旁轻轻扭动了一下。
房间内便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机括声。
在李凡震惊的目光中,大厅内的一面墙壁随之打开了一条缝隙。
刘根栓径直走进了缝隙当中。
他的这番操作可是把李凡给惊呆了。
李凡记得他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祭堂里待着。
出去的时间都很少。
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机关呢?
可事实摆在眼前,李凡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看着并没有关闭的裂缝,李凡咬了咬牙。
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屋里。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缝隙当中。
墙壁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地下走廊。
看走势是通往地下的。
长廊当中十分寂静,李凡甚至能听到前方刘根栓的脚步声。
刘根栓应该带了什么照明的东西,所以前方的道路并不太黑暗。
就这样李凡跟着他一路走了下去。
期间任何异常都没有。
五分钟后,刘根栓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前方的亮光也突然旺盛起来。
李凡小心翼翼的从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往前看。
结果发现前面是一个封闭的地下空间。
这里的四个角摆放着四个灯柱。
此时已经全被刘根栓给点燃了。
在灯光的照射下李凡看到这里的地面上居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金条。
除却金条之外还有一捆一捆的铜钱。
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金钱的酸臭味。
刘根栓拿起一根金条放在鼻子下面贪婪的嗅了嗅。
眼中满是痴迷。
这么看了一会,他才在金条堆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他就拿起了一根大小适中的金条揣进了怀里。
他觉得不放心,还特意走了两步。
等到确定金条不会掉出来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往外走。
李凡先他一步走出缝隙。
然后躲在卧房里通过门帘上的破洞看大厅。
不一会刘根栓也走了出来。
随后关上机关之后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没把刘根栓吓死。
他身子一抖,金条瞬间就从怀里露出半截。
他急急忙忙塞回去,冲门外大喊道:“哪,哪个?!”
“根栓仔,你还真在这,快出来,出事咯!”
三伯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根栓松了口气。
走出大厅给三伯开了门。
“三伯,差点给你吓死咯!”
刘根栓有些埋怨的对三伯说道。
然而三伯却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拉着他的手就往远处走。
“三伯,你这是干啥!”
“出事咯,六子不见咯。”
三伯满脸惊骇的说道。
“啥子?六子不见咯?”
刘根栓听到这话也是一惊。
当时可是他亲自挑断六子的手筋脚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呢?
“边走边说嘛,边走边说!”
三伯的神色无比慌张,只顾着拉他往外面走。
“等下等下,我把门锁上!”
刘根栓这时候还不忘把院子的门给锁上。
顺便将怀里的金条藏得更深了一些。
“对咯,你咋想起来这里咯,你不是说这里面的死人有古怪吗?”
“确实有,我今天来就是把他们全烧了,让他们安安心心下去投胎!”
刘根栓锁好大门,再三确定没事之后才跟着三伯走了。
路上刘根栓好奇的问道:“三伯,六子可是被我挑断手筋脚筋嘞,咋能说不见就不见嘞?”
“莫不是哪个瓜怂把他藏起来了?”
“莫这事,六子真是突然丢嘞。”
三伯正色道:“我听你嘞话,带人把六子丢到山沟沟里去咯,六子求我救他,我没救,带人就往回走!”
说到这里三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咽了口唾沫说道:“鬼知道,鬼知道我们一扭头就听不见六子嘞声音咯。”
“等我们再回去找嘞时候六子已经不见了,地上好长一道血路,大家都猜六子是给啥子大怪叼走咯!”
“大怪?哪来嘞啥子大怪?”
刘根栓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说道:“老子看就是有人觉得老子脾气好,把六子藏起来咯。”
“最好别让老子知道是谁,要不然给他两刀!”
“根栓仔,话不能这么说,丢六子嘞时候大家都在,十几双眼睛都看着嘞,咋个会有人救走六子嘛!”
“那就是你们合起伙来骗老子,反正老子不信啥子大怪。”
“要是让老子知道你们敢骗我,后果你晓得!”
“晓得晓得,可真不是我们搞嘞,不信你去看一眼就知道咯,真嘞怪嘞很!”
三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对刘根栓说道。
见他这么坚持,刘根栓心里也不由打起了鼓。
大千山范围极广,谁又能说得准这里会不会有大型的猛兽。
于是刘根栓脸色一沉对三伯说道:“快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