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元会心一笑：“她当然想要脑袋。”

洛长元又想到了那日，夜莺穿着性感的衣服，在自己房间门口勾引自己的样子，他就想笑。

他又看向了门外的晓凤，同样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一个比茅坑里的烂泥还要脏，而另一个却比圣洁的天使还要干净。

洛长元给晓凤披上衣服的时候，她说自己脏。

但洛长元却对她说：“现在的你，比谁都干净。”

他已做了决定，要收这两个孩子做徒弟，把他们带回重石村。

不过，这得等到边关的案子结束之后，才能腾出手来做这件事。

所以，他示意柳明萧继续说下去。

“现在，对手的意图已经明确，敌我形式也已经明朗。”

“一边，是以假李度为首的赤骨族众，成员包括假李度，四方城主事方在川，还有死掉的灰尘，他们和贺子书相互利用，但又相互防备，意图颠覆我大狼国的边境。”

洛长元点头表示赞同，从顾石星安排夜莺卧底在灰尘身边，偷学炼丹秘术来看，他们也不是一条心。

柳明萧继续说：“一边是以四方城太守贺子书为首，成员包括四方城总捕头顾石星，四方城典狱长宋楠，镇抚都卫的四名外线叛徒，江和、唐二先生、朱三勇士和夜莺。”

“他们的目的就是勾结赤骨族，阴养死士，暗中打造兵器。只待时机一到，就联合赤骨族，举兵造反，攻占北境边关。”

洛长元止住了柳明萧：“既然现在敌我态势明朗，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直取匪首，调动军队，将贺子书等人捉拿归案。”

既然柳明萧没死，在此地还拥有洪记酒楼这个秘密情报网，只要拿到赤血虎符，调动军队，似乎就可以将此事解决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据点我们还没有找到，那里藏有大量的武器，以及他们的武装力量。”柳明萧如此解释，“若是贸然出动，打草惊蛇，只怕难以斩草除根。”

洛长元点头：“但现在必须立刻将赤血虎符取来，然后营救李度将军，这件事我们一起去做。”

谁知柳明萧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有人去做。”

“谁？”

“李玉盘。”

大珠小珠落玉盘。

洛长元问：“他真的是你的师傅？”

“半个师傅。”

洛长元道：“看的出来，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若我能取回赤血虎符，救出李度将军，他一定也能。”

柳明萧点头：“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贺子书等人的秘密据点，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洛长元问：“什么想法？”

“引蛇出洞。”

……

黎明，本该是给人带来希望，带来梦想。

可今日的清晨却让贺子书的希望丧尽，梦想破碎。

他将方在川、宋楠、江和、唐二先生、朱三勇士等人召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废物，废物，统统是废物。”贺子书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背着手走来走去，在众人面前不停地吐口芬芳。

“蠢猪，蠢猪。”贺子书一个个开始骂，先是骂的方在川：“你们赤骨族的人是不是都是蠢猪，炼个鬼丹炼制了那么久，全他妈在陪你们玩。”

方在川低下了头。

他又去骂宋楠：“你和顾石星关系那么好，不知道劝劝他，让他少惹点事？你他妈也是个蠢猪。”

宋楠还来不及认错，贺子书又开始骂江和和唐二先生了：“你们镇抚都卫的几个人，更是蠢不可及，你们的脑子是不是长到屁股上去了？让洛长元替你们找柳明萧，找赤血虎符？就因为你们这愚蠢的决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贺子书不停地咒骂着他的下属，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他们身上，这才能稍稍平息一点内心的怒火。

错，都是他们犯的，和自己没有一点点关系，贺子书如此想。

但他没想到，唐二先生居然开口顶嘴了。

“大人，这些事情，我们事先向您禀报过，是经过您首肯的，如果全怪我们的话……”

唐二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贺子书的双眼已经开始喷火：“你这是在怪我？”

“属下不敢。”

“哼。”贺子书猛地一甩衣袖，“听说，你们当初引诱洛长元的时候，你扮的是个教书先生，江和扮的是个听书的客人，你说错了一回书，他要去割你的舌头？”

唐二先生弓了弓身子：“在下，确实会说几回书。”

贺子书却没有理他，他指着江和：“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去割这个人的舌头？”

唐二先生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贺子书竟然如此小气，稍微回了一句嘴，就要被割舌头。

“还不快去？”

贺子书决不允许任何下属质疑他的决定，挑战他的权威。在他看来，唐二先生敢顶嘴，公然与自己唱反调，那就是违拗自己，不可饶恕。

唐二先生急了，他拱了一下手：“大人，我虽然听命于你，但并不是四方城的官吏，我是直接投靠的王爷，你不能杀我。”

“我看你是连眼睛也不想要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本官，不是王爷。”贺子书冷呵一声，“动手。”

见此，唐二先生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立刻纵身一跃，想要逃离此地。

他已打算投靠洛长元和柳明萧，做污点证人。

可他刚刚纵身跃起，突然两道寒光射来，直中他的双眼。

唐二先生只感一阵剧痛，双眼一黑，“啊”地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看过去，竟是宋楠刚刚发了两枚针形暗器。

不待众人反应，宋楠抽出腰刀，立刻上前，一脚踩住唐二先生的胳膊，一手捏住他的嘴巴，一手拽出他的舌头，猛地一刀，就割掉了他的舌头。

鲜血，瞬间流满唐二先生的口腔，堵住了他的喉咙。

江和已不忍心去看唐二先生的模样。

他更不敢替唐二先生求情，因为他知道，如果去求情，只怕也会落个同样的下场。

想到自己刚刚没有立刻听从贺子书的话，去割唐二先生的舌头。他害怕贺子书追究自己，赶忙上前，谄媚地问道：“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安排？”

贺子书的表情冰冷，声音冰凉。

“你们都去，截杀洛长元，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