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集团。

黝黑的电梯门打开，李晟浑身纯黑，右手提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电梯口，两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员工连忙上前，李晟的办公室在大厦十层，他们没有资格上去。

在李晟没有给他们发邮件指示的情况下，只能在这里乖乖等着。

“组长，城南的飞车党和那些改造狂人最近天天火并，是否要夜枭小队清除他们。”

“理由。”

“因为他们火并，附近的居民对我们集团意见很大……”

“意见？”没等他说完，李晟站定脚步。

“新来的？”

那人愣了愣，随即点点头。“组长，我上周刚入职。”

李晟点点头，他直接看向另一个从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一句自己的看法下属。

“火并开始后，城南的武器和义体销量如何？”

“组长，销量提高了25%。”

“很好。”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在那群鬣狗里选一个能用的，把他变成你的线人，用你能想到的办法尽可能促进销量。”

“明白。”

李晟点点头，这才重新看向傻愣在原地的那家伙。

“你的话，明天就不用来了。”

居民意见？真是好笑。

连保险都买不起的人，算人吗？

充其量，燃火的柴薪罢了。

……

李晟回到车里，望着后视镜，似乎又看见了自己刚进入公司时的痴傻模样。

他摇摇头，拨通电话。

“组长人选确定了。”

“嗯。”

“卫东，男，17岁，上个月刚从集团下属机械学院辍学，灵感评定A-，意志B+，他的母亲三天前被卷入城南火并，昨晚刚抢救无效死亡，他们家没有保险，欠款很多。”

“听起来是个小天才。”李晟很满意，这样的天赋是很明显的巫师苗子，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小家伙现在应该很需要力量，不是吗？”

他将一份文件发过去。

“蒋刚，你在集团内部选一个你信得过的漂亮女孩。世界型试验号义体，今晚会送到你那边。”

交代完一切，李晟发动汽车，豪华的座驾穿过城市地下隧道，最后停在了一栋公寓前。

三日月集团的员工，公司会分配保险，公寓，甚至于代步汽车，还有各种精神药物。

相比于底层居民，他们可以说是贵族。

三十层，李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霓虹灯闪耀的城市。

“一见钟情的女孩，强大的力量，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对这次选中的实验体很满意。

呲——

芯片被他从后颈出拔出，物理断网。

作为巫师，李晟从上到下都是原装，就连必备的改造义体，他都选择的皮下植入。

植入义体可能会导致精神体出现不确定的偏差，这是一个巫师所不能接受的。

“古神……”他嘴里念叨着。

直到现在，他才敢在脑中回忆起今日的所见所闻。

“旧日支配者，哈斯塔，黄衣之王……”

人类的语言无法准确描述神灵的尊名，倒不用担心被注视。

绚烂的城市被夜幕笼罩，不见星空。

到现在，李晟还记得离开那处时空之前他听见的东西。

为了获得力量，他第一次冒昧开口，朝那位神灵提问，是否还有下一次。

答案让李晟欣喜，但也愈发的敬畏。

他抬起手掌，掌心处一枚扭曲的符号微微闪耀。

这是那位神灵给予的恩赐。

来自神灵的烙印。

巫师的力量，来源于仪式，通过自身掌握的神话知识构建仪式，随后窥探知识的一鳞半爪。

而每一次窥探都是性命相搏，在这个世界，并非是人类追逐知识，而是知识追逐人类。

这枚烙印，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凭证，一个保命的底牌。

同时，七天后，这枚烙印会将他拉入那片亘古时空。

从这一刻起，李晟就决定了，他要抱紧伟大存在的大腿。

而想要获得知识，自然需要支付代价。

“卫东，不要让我失望。”李晟拿起茶几上一张少年的照片。

对于神灵来说，人类就像蚂蚁一般卑微，想要获得恩赐，唯有取悦。

如果世界型试验成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玩具吧。

希望伟大的存在能够喜欢。

……

“小八！”

“小姐，我在。”三米多高的机器人匍匐在地。

明明是一个杀戮兵器，此刻却憨态如小猫小狗。

“你知道旧日支配者吗？”

白玲纯净的眼睛眨了眨，她一席白色长裙，黛色长发用一根玉簪盘在脑后。

“旧日……”

红色的警报在小八机械眼中不停闪烁。

它的资料库正朝他剧烈的发出警报。

“警告，警告。”

“触及三级机密，请立即清除信息，请立即清除信息。”

“不得窥探，重复一遍，不得窥探！”

小八的眼睛闪烁，下一刻记忆清除，它抬起头。

“小姐。”

“嗯？”白玲歪了歪脑袋。

“小八，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旧日支配者。”

“旧日……”

嘀——

记忆清除。

小八再次抬头。

“小姐。”

白玲：……

“算了，没什么。”白玲没好气道。

她穿上皮靴，看了眼墙上的温度显示，又给自己披上一层羊毛外套。

随后大手一挥，豪迈道：

“小八，带我去库房！”

小八的义眼一下子警惕起来。

“小姐，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刚学会一个仪式，现在就要用！”

小八：！！！

库房内部，白玲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标签，但所有东西都被铅盒牢牢锁住。

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小姐，根据老爷的命令，您不能进入神秘系库房。”

小八很急，但急也没用。

在不能对白玲动手的前提下，它可拦不住已经是巫师的白玲。

“小八，那我不动手可以吗？”

小八的紧张稍缓，但还是无比警惕。

“小姐，你也不能看。”

涉及神话生物，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对精神造成影响。

“嗯，我不动手也不看，这总行了吧。”

听到白玲的保证，小八顿时松懈下来。

但下一秒，它就听见白玲的声音再度响起。

“既然我不能动手也不能看，小八，你就帮我动手吧。”

小八：？？？

瞬间，小八发现，按照自己的条约，白玲还真没有违反。

它猛地回头，只看见白玲得意地笑了笑，随后愉悦转身，背着双手轻快地踱步而出。

“小八，把你面前的铅盒子带过来，我等会儿要用。”

白玲很开心。

“这件礼物，神灵大人应该会喜欢吧。”

她还没有问问题，白玲打算把机会存起来，不过既然是神灵大人，她准备的礼物一定要得体！

临走前，江鹤给了白玲和李晟两人朝他献祭的仪式。

她可以随时准备献祭。

白玲打开自己的移动终端，确定了货物的取用。

“海德拉遗褪的触手。唔，海德拉，好像听上次老师讲过，这是无数年前神话中的海怪？神明大人能看上吗？”

白玲有些懊恼。

居然没找到和神明有关的东西。

下次等哥哥从西大陆回来，一定要问问他有关神灵还有旧日支配者的事。

不过现在，她需要搞快凑齐仪式材料，好将这东西献祭给神灵大人。

“月光泉，金玉枝，金酚香……”

白玲握起拳头给自己打气。

“白玲，要加油啊！不能让神灵大人失望。”